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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染帝业(68)

“没有?”司马颖疾言厉色地吼,“假若不是你,她为什么被人绑在树林?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她出去了?”

我早已知道,孙瑜不会好心为我和他置办婚礼,这是她的布局,以苦肉计离间我和司马颖,以此赶我走。我也早已知道,之前她的温婉大方只是伪装,她早晚会出手。即使我清楚她的为人、秉性,可为什么没有防范?为什么让她得逞?

终究,还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眼下,我应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司马颖相信我?

他喝问:“为什么这么做?”他苦笑,笑得失望透顶,“你说你错了,你心甘情愿跟随我,不离不弃,我以为你会和孙瑜好好相处。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心如蛇蝎至此,置她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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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丢弃在雪地(三更)

我拼命忍着眼中的热泪不掉下来,可是,泪水轰但是下,“王爷,我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你不信我?”

“不是你,还有谁?”司马颖握着我的手,遽然用力,捏疼了我的手腕,但终究没有刘聪的残酷,捏伤我的手腕。

“王爷,我不介意你身边有什么人,只要王爷心中有我,我已知足。”我低哑道,鼻音浓重。

“难道她自己将自己绑在树上,自己冻死自己?”

“苦肉计,有何不可能?”

“到现在你还不承认自己做错了!”

话音方落,司马颖扬掌,狠狠地掴了我一巴掌。

这个耳光,打蒙了我,打碎了我的心。脸颊疼得厉害,可是,比这更疼的是,心碎。

他目光冰寒,恨恨地离去,丢下一句话,“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

翌日一早,我起身后发现,人去楼空,司马颖、孙瑜和所有人都不在了。

全身冰冷,五内翻腾,我呆呆地望着远方,泪流满面。

司马颖,你竟然这般狠心丢下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想来,这结果还是自己酿成的。假若当初我没有拒绝他,就不会变成这样;假若我一直留在洛阳,让失去的永远失去,就不会自尝苦果;假若我狠心一点,揭穿孙瑜的伪善面目,就不会让她处处占上风,让自己陷入被动之境。

是我自以为是,以为可以和孙瑜共侍一夫;我以为,只要我忍让一点,她就奈何我不得,因为只要司马颖心中有我,她就不能对我怎样。

事已至此,懊悔又有什么用?

我站在荒无人烟的乡野,孑然一身,寒风铺天盖地地袭来……不,我不能认命,我要追上去!就算是徒步而行,我也要追上他们!

于是,一步步地走,就算双腿酸疼,就算寒气砭骨,就算风雪弥漫,就算无数次地摔倒,我也不能停下来!

可是,不到三个时辰,我又冷又饿,双腿不停使唤,走不动了。

饥寒交迫,我坚持、再坚持……天在抖,地在摇,脚下的路歪歪扭扭,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飞舞,倾倒在我的眼中……

好像躺在冰天雪地里,我冻得瑟瑟发抖,无法克制地抖着,心揪得很疼,好像被人一把握住,皱成一团,决意捏碎似的。忽而,双足似有一股暖意缓缓地蔓延而上,双手也慢慢暖和起来。

怎么回事?

是不是司马颖回头找我?是不是我又回到他的怀抱?

睁开眼,我才知道,我躺在一户农家的房中,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额角突突地跳着,很疼,手足发烫,应该染了风寒。我费力地撑起身子,一阵眩晕袭来,我难过得想呕,不得已又躺下来。

有人走进来,我侧首看过去——一个身量魁梧的陌生男子走来,我失望了,不是司马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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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救容儿的这个男子是谁呢?大家疯狂的猜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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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之徒

“你觉得怎么样?”他的嗓音很沉厚,摸摸我的额头,“还很烫,我去端药。”

服下汤药,他扶着我躺下来,默默地看我。

我凝视着他,正想问他贵姓,却突然发现,他长了一双白眉。

白眉!

他是……那个夺走我清白之身的亡命之徒?

我仔细地看他,他脸容刚毅,三分俊色,七分粗豪,黝黑的脸膛萦绕着一种杀伐决断的冷厉,目光犀利如刀,一双白眉飞拔入云,令人过目难忘。

没错,他就是数年前我在泰山南城郊外遇到的那个亡命之徒。

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时隔八年,我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而且被他救了!

上苍就是这么捉弄我的吗?

“你认出我了?”他的唇边似有笑意,“你晕倒在雪地里,我认出你,就把你带到这里。”

“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多年前的恨已经在经年累月中消失,我早已当他不存在,也早已认定此生此世不会再遇见他,但是,世事如此可笑。

“我叫刘曜,你呢?”他轻握我的手,“容儿,我想知道你的真名。”

整整八年了,当时,他对我说,他姓明;我则告诉他,我叫容儿。

——

那是元康七年(公元297年),我十六岁。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杂花生树。

这日午后,春光明媚,树林里却是刀光剑影。

我捂着嘴,吃惊地看着那厮杀的一幕。

十几个青衣人围攻一个身上血迹斑斑的黑衣男子,那些银光闪闪的大刀从各个方位攻向那男子,招招狠辣,置他于死地。

那男子武艺颇好,手握一柄锋利无比的刀,一招就了结一个青衣人,已有几个青衣人倒地。

也许他已身受重伤,出招渐缓,青衣人出其不意的攻击总能在他身上再添一道刀伤。

虽然他伤痕累累,但仍然与敌人周旋,臂力过人,勇不可挡,步步为营,招招致命,刀光横掠而过,便有一人毙命。

一时之间,青衣人无法杀了那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也无法击退他们。

我从未见过这么血腥、残酷的厮杀,从未见过这么高强的身手,更从未见过这么高的男子。

这男子身量奇高,大约九尺余,手长过膝,两道剑眉并非寻常的黑色,而是灰白色,令人惊异。再者,他的目光凌厉非常,彷如凛冽的刀光能够穿透人的胸膛。

青衣人轮番攻击,那黑衣男子犹有余勇,厮杀越来越激烈。

我隐身在一棵参天大树后,心提到了嗓子眼,怦怦地跳着。

忽然,那黑衣男子看见我,目光如刀,好像要砍了我,我心跳加速,惊惧得几乎喘不过气。

青衣人也看见了我,我不想平白丢了一条小命,转身逃走,因为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

一口气跑出树林,跑了很远,相信那些人不会追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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