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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染帝业(168)

“你怎么样?”我伸出手,想拉她起身。

“你撞我……我要告诉将军……”如珠吃力道,装得还真像。

“我走得很慢,没有撞你,是你自己跑得太快,撞到我了才摔倒的。”

一行人奔过来,是四个侍妾和服侍她们的侍女。如意走过去想扶如珠起来,却尖声叫道:“如珠,你流血了……”

如珠的双股间,渗出鲜红的血水,蜿蜒在地上,触目得很。她惊骇地捂着小腹,惶恐道:“好痛……肚子好痛……”

如意急忙吩咐侍女,“快,去请大夫。”

卜清柔匆匆赶来,大吃一惊,命人把如珠抬回寝房。我本想回去,她不让我回去,说此事非同小可,要让将军定夺。于是,我只能留下来;手上的擦伤火辣辣的疼,我用绸帕擦拭血迹,却擦不掉。

大夫来了,进了如珠的寝房。不久,刘曜也回来了,匆匆看我一眼,就进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寝房传出消息,如珠滑胎了。众人一口咬定,是我撞了如珠,把她腹中的孩儿、将军的孩儿撞掉了,我是罪魁祸首。

站在房门外,我清晰地听见如珠大哭大叫的声音。

“将军,是她撞如珠的……如珠虽然不知道怀有身孕,可是如果她不撞如珠,如珠的孩儿怎么会没了……”

“如珠和将军的孩儿没了,她是杀人凶手……如珠求求将军,为孩儿、为如珠讨回一个公道……”

“将军,如珠什么都不要,只要孩儿回来……将军,求你为如珠做主……”

她的哭声,凄惨,悲痛,令人心生恻隐。

我笑了,为什么我总是遇到这样的女人?先有孙瑜、碧涵,再有如珠、卜清柔,她们都把我当做最大的敌人,一再地算计我、谋害我,我到底惹到她们什么了?

刘曜会相信她所说的吗?

卜清柔和那些侍妾、侍女,都咬定是我撞了如珠,如珠才会小产,虽然他们没有亲眼目睹。

他终于出来了,面色冷沉,目光如雪,甚是骇人。

“去书房。”他从我面前走过,目不斜视,声音冰冷。

我跟在他后面,进了书房,关上门,等他开口。

午后的日光将书房照得琉璃生色、璀璨有光,刘曜站在窗前,背对着我,沐浴在光亮中,仿若从天而降的神明,温暖,明亮,令人心生向往。可是,此时此刻,我觉得他的背影那么冷,冰冷刺人。我想走过去,依靠着他,可是,他的冷漠让我迈不出脚步。

“你也以为,我故意撞如珠?”我上前三步,试探地问。

“真相如何,我不想知道。”他的声音静若寒潭。

“为什么?”

“你不必追根究底。”

我真的猜不透他的心思,“如珠不会善罢甘休,你打算如何惩罚我?逐出府还是……”

刘曜转身走来,捏着我的下巴,往上抬,“逐出府,那不是便宜你了?”

我试探出来了,他没打算放我走,“你如何对如珠交代?”

他勾唇,扯出一抹冷邪的笑意,“我有必要对她交代吗?”

我明白了,那些侍妾,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无情也无爱。可是,当我知道如珠怀了他的孩子的时候,当我听到如珠颇为得宠的时候,为什么心中堵得那么难受?

“既然如珠的孩儿没了,就由你为我诞育子嗣。”刘曜拽住我腰间的帛带,轻轻一扯,衫裙就松了。

“将军觉得我腹中的孽种已经没了?”我故意讥讽地笑。

“你腹中是否有孽种,我最清楚。”

他邪肆地冷笑,粗糙的手指拨开我的罗衫。

是啊,我受伤了,大夫一把脉就知道了,他怎会不知道我根本没有怀孕?可是,这一切都是卜清柔做的,他为什么不责怪她?为什么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为什么他对她所做的一切肮脏事视若无睹、一再纵容?

春衫滑落,飘在地上,身上只有贴身的丝衣。冷意袭来,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抱起我,将我放在低矮的木案上。他看一眼我手上的擦伤,不带丝毫温情地问:“疼吗?”

我反问道:“将军心疼吗?”

刘曜凝视我,目光温和,宛如暮春明媚的日光,微微的热,微微的冷,冷热交替。

我拉着他的衣带,然后为他解衣,吻上他的唇。

不去想那些侍妾,不去想他为什么忽冷忽热地待我,不去想他的心思、用意,只要他对我还有一丝温情、一些情意,我就不会放弃。

热浪滔天,炽热如火。

他的眸色变了,火急火燎地吻我、**我,不知道是欲色多一些,还是情意多一些。

我故意往后退,故意逃,他长臂一捞,将我捞回他怀中,狂肆地吮吻。

他跪在衣袍上,紧箍着我的身,我坐在木案边沿,双腿盘在他的腰间,赤身相拥,融为一体。

不像刚进府的时候,他冷酷、狠绝的进入与掠夺,这次,他是我所认识的刘曜,激烈中饱含怜惜,狂热中满是疼爱。我用力地吻他的脖子,烙下属于我的印记。

这是由深情衍生的欢爱吗?

——

每当我以为刘曜不会再离开我的时候,他总会决然离去,头也不回。

那日在书房缱绻一场后,连续七日,他没有来看过我。每日,每夜,我就像一个深宫怨妇,盼望他的出现,等待他的宠幸,可是,每次都是失望。

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听闻,如珠恳求无果,在书房前大哭大闹过两次,要求刘曜为她的孩儿讨一个公道,惩治我。

他没有理她,吩咐下人拖她回房。

是她自己撞我的,没了孩子倒赖在我头上,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总会幽魂似的环绕在我身边。

也正因为她的心术不正,我再一次被她算计了。

一夜,我睡得很沉,有人撬门进来都没有察觉,直至有人脱我的衣衫,才惊醒。

潜入我房中的是一个面生的年轻侍卫,他坐在床上,含笑俯视我,轻轻地拨开我轻薄的丝衣。我想挣扎,想推开他,可是,全身无力,绵软得连双臂都抬不起来,双腿也动弹不了。

“大胆……你想做什么……滚……”我费力地低声呵斥,喘得不行,“你胆敢碰我,将军不会轻饶你……”

“虽然你颇有姿色,不过已是人老珠黄,若非……”他抱我起身,目光颇为鄙夷,“我对你毫无兴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受何人指使?”我明白了,他一定被人收买了。

他扯散自己的衣袍,在我裸露的上轻轻地吻。

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我急忙道:“只要你放过我……你有什么难事,我一定帮你办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设法给你……”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踹开,“嘭”的一声巨响,震动人心。

我就寝之时,总会留着一盏烛火。昏黄的烛影照亮了那个满身怒火、满面戾气的男子,刘曜。

“将军,救我……”我急忙道,先发制人,“这个人,我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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