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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染帝业(114)

“去备热汤,我要沐浴。”我吩咐道。

坐在热气氤氲的浴桶中,那种撕裂的痛才有所缓解,紧绷的身心有所放松。

闭着眼,任由她们伺候着,我知道,她们偶尔的惊讶声是因为我身上的青红瘀痕。

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我是汉国四王子刘聪的侍妾,前面的路途有多少风刀霜剑,有多少荆棘泥泞,我也要坚持走下去!

这晚,刘聪没有回来,春梅和秋月说是政务繁忙,他在王宫留一夜。

次日入夜,我终于等到他,笑着迎上去,拉他坐下来,“这几个小菜是我亲手做的,刚热过,吃点儿吧。”

他不掩饰疑惑,张口吃了我夹给他的菜。我斟酒给他,他一饮而尽。

也许,他已经猜到了我为什么变成这样——笑脸相迎,温柔可人。

他饿了,吃得很多,酒足饭饱之后,我伺候他沐浴,他欣然接受,面色稍缓,颇为享受。

当他覆在我身上,皮笑肉不笑地问:“想见司马颖?”

我无懈可击地微笑,“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见他。”

“这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我这么做,你不生气吗?”心,咚咚地跳动。

“生气归生气,但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刘聪的手轻抚我的腮。

我抬起头,轻吻他的唇,柔声道:“每次都很疼,慢一些,可好?”

他没回答,径直吻我的唇,温柔而炙烈。

这一次,他没有粗暴地对待我,循序渐进地进行,抚遍我的全身,吻遍我的身躯。

仿佛带着浓情厚意,他的唇舌在我身上燃起一簇簇火苗,惹得我一阵阵地颤栗。我全身心地投入,不让他瞧出破绽,就让那些屈辱与羞耻见鬼去吧,我只要让他满足,他就会应允我与司马颖相见。

他的火烧着了我,他的吻让我柔软,热浪阵阵,大火烈烈,我忽然发觉,小腹涌起一股热流,疾速下滑。一波波的酥麻冲击而来,一阵阵的空虚侵袭而来,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容儿……”刘聪的眸中布满了血丝,**燃烧,耐不住煎熬了。

“嗯……”我微睁着眼,迷离地看他,曲起双腿,准备接纳他。

他沉腰,顿时充实了我,我受不住那种瞬间得到满足的感觉,忍不住叫出来。

他愉悦地笑起来,慢慢地**,“还疼吗?”

我摇头,抚着他的背,眯着眼,放空自己。

这一场欢爱,不知持续了多久,只记得他从未有过的温柔,不紧不慢地攻占这一处领地;只记得他变换着姿势,以求更多的新奇;只记得我在他的摆弄下,丢弃了所有的耻辱心;只记得我攀着他的肩头、感受那微妙的极致欢乐;只记得他终于停下来,伏在我身上急喘如牛,一股热流涌进我的身……

最后,刘聪抱着我,心满意足地微笑。

我累得全身散架了,昏昏欲睡。

失去知觉前,我只记得他说:“容儿,真好。”

——

这日,刘聪向府中所有人郑重介绍我。

下人排成三列,五个侍妾站在一边,呼延依兰站在他另一侧,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刘聪扬声道:“依兰是大夫人,容儿是小夫人,从今往后,小夫人就是府中的一员,她的吩咐就是我的吩咐,都听清楚了吗?”

下人纷纷称是,那五个侍妾吃惊不已,有的瘪了嘴,有的嗤之以鼻,有的对我微笑。

然后,他进宫去办事,傍晚回来与我们一起用膳,说是为我接风洗尘。

晚宴膳食自有下人去准备,春梅和秋月陪着我在寝房前他晒秋阳、赏秋花。

黄昏时分,呼延依兰遣人来叫我过去。来到大堂,五个侍妾已经在这里,呼延依兰坐在北首的主座上,端着茶盏饮茶。

我对大夫人点点头,来到堂外廊上,望着夜幕徐徐下降。

黄昏的天空呈现出一种妖娆的墨紫色,那一枚单薄的弦月挂在天边,仿佛强风一吹,就会跌落下来,碎裂成片。晚风冷凉,捎来阵阵暗香,清冽得沁人心脾。

忽然,那五个侍妾的窃窃私语好像说到了我。

“听说,咱们王子带回来的小夫人,是建威将军带回来的。”一侍妾发现了惊天秘密似的,神秘地说。

“当真?是王上的义子建威将军带回来的女人?那为什么变成咱们王子的夫人?”

“据说,前几日王上为建威将军设宴,咱们王子在宴上和建威将军抢人。”

“这么说,咱们王子和建威将军都喜欢小夫人?”

“可不是?这女人真有能耐,咱们汉国最神勇的王子、将军都被她迷住了,为了她在宴上争得面红耳赤呢。”

“照我看,她必定是狐狸精转世,施展法术把王子和将军迷住了。”

“就是就是,我还听说,前几日,咱们王子亲自向将军要人了,这才把小夫人带回府的。”

“将军并不是那种甘愿认输的人,为什么就让咱们王子带走人?”

“这当中有何曲折,只有他们知道了。”

“她一入府就是小夫人,仅在大夫人之下,看来咱们王子很喜欢她,夜夜宠幸,就连……也不去了,我们几个就更别奢求了。”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呼延依兰清咳一声,她们才闭嘴。我淡淡一笑,当没听见。

这些侍妾被冷落,是因为我,因此无论她们在背地里怎么议论我,我都当做没听见。

刘聪回来后,家宴就开始,席间娇声软语、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呼延依兰始终淡淡的,娇美的脸庞似笑非笑,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五个侍妾争相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其中一个献了一支舞,舞得差强人意,他百无聊赖地看了两眼,没说什么赞美的话,那献舞的侍妾涨着一张红彤彤的脸退下了。

我坐在他右侧,他很少与呼延依兰说话,倒是对我很亲热,常常做出一些亲昵之举,比如摸摸我的手背,拍拍我的肩头,捻捻我的耳垂,就算我不喜欢在众人面前这么亲热,但也无法阻止他。

侍妾们不敢流露出怨恨、嫉妒,但我瞧得出来,她们恨死我了,因为我抢了她们的夫君。

我想,刘聪要在这个家宴上向所有人宣告,我是他最喜欢、最在乎的女人。

只是,他是否知道,女人之间的争宠之心、明争暗斗,都是男人的宠引起的。

过了两日,我央求他带我逛逛街市,去郊野看看野外风光。

他得了空,就带我出府,在寂寥的街市逛了一下,接着策马去郊野。

天高云淡,秋风习习,湛蓝的天空蓝得纯澈,仿佛是蓝色的河水在天庭潺潺流淌。

如果是太平盛世,这里一定有瓜果飘香的果林、金黄叶子飘舞的树林、一大片柔软的草地,可惜,战乱、战火破坏了这里的丰收与宁静,变成自生自灭的荒野。

刘聪打量着我,“容儿,为什么今日这么开心?”

“因为,广阔的荒野让人自由自在,冷凉的秋风让人无忧无虑,我想像鸟一样飞翔。”我伸展双臂,却被困住了,飞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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