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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纬31度熏国幻爱(18)

每当饿的时候,我的心情都会非常郁闷,盯着镜子里被造型师打扮得粉PP的细瘦美人,把她当陌生人。

切,干吗要穿成这个样子呢,又不是若樱,我根本就配不得这轻如纱翼的晚礼服,高高的发髻,水滴一般的钻饰,七寸高的细跟女仕鞋。

身后响起了脚步,忽又停住,我扭头回望,只见桐已经换好了一身白色的礼服,立在不远处,一瞬不瞬地望着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天空里的星星一样明亮。

奇怪,他干吗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分明就是那种电视剧里边男猪狂恋女猪的时候才会有的啊。他又在戏弄我吗?

他见我扭头看他,那种眼神“唰”地消失了,走了过来,用挑剔的眼光望了望我的腰:“我没有说错吧,不吃饭的效果多好。这样子在国立大剧院的音乐厅里人们才不会太关注你,因为这世界上美丽的人太多,所以突然出现一只水桶会让他们疯狂的。”

什么?国立大剧院,不是在宫里吗?顾不得他话语中那调侃的味道,我转回身,仰头盯着他,心惊胆战地问:“你是要带着我出去吗?去国立大剧院?”

“是啊,皇室的外事活动,去听一位国际知名的小提琴家的演奏会。”

冷风嗖嗖地在身后狂吹:“你确定是国立大剧院?”

“没错,一千多个座位,我和你将坐在小二楼的第一排的最中间。”

“你干吗带我出去,说好了两个月的,我的责任也只是过来安慰皇帝陛下。你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将来我出宫以后怎么见人。”

“如果活着就是看别人的眼色你不觉得很失败吗?算了,不要想那么多了,都二十一世纪了,王侯将相都是列土,连这宫,都是一个五色斑斓的壳而矣。男男女女的事情人们更是看得开。放心吧,不就是和我听一场演奏会吗,你的生命中多了这么一条绯闻相信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

他一边说一边钳住了我的腰,硬是把我弄出了宫。

武力在不讲理的人的身上总是有着非常充分的体现。我确定,高木桐就是宫里那些骇客们的头子,做得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Chapter 9 没有鸟的天空

薰国首府郁金的市中心有一座国立大剧院,它伫立在郁金最负盛名的波拉丽丝大道上,外形像一座白色的双桅船,也因此与悉尼歌剧院并称歌剧院双葩,是郁金的骄傲。

音乐厅在剧院的三楼,一千多坪的面积,楼中楼的建筑,在这里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一场世界级的音乐会,充分地显示着住在郁金的薰国人是多么喜欢高雅艺术和它所带来的热闹气氛。

坐在音乐厅小二楼前排的座位上,我一直在冒冷汗。刚刚经过大厅时,记者的镁光灯不断地疯狂闪烁着,很像一只只照妖镜,用尽了全身的解数要打得我原形毕露。我悲哀地想,下午还庆幸自己排在皇子妃候选人的末位,明天当这些我被桐紧紧揽着腰的照片被正面报导出去的话,我的位子一定会大幅度地提升的。

“你不会笑吗?就算是很不情愿地跟我出来,也不能为了大局表现得开心一点吗?”

一边传来桐低低的数落声。我是招谁惹谁了,偏偏要遇上这个魔星一般的家伙。

“哎,你在沉默示威吗?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谁有闲心和他示威,我只是又饿又累又郁闷,身体上还有些虚弱。

“小薰,不是我的主意,是我的父亲,他非常希望我和你可以听这个音乐家的演奏会。因为他说这位音乐家是在用他所有的灵魂和爱来表演,早上你不是听到了吗?父亲说他曾到一个中国的艺术家庭做客,那位女主人是非常温柔美丽,你长得非常像她。今天晚上我们要听的演奏会就是那个家庭的男主人的小提琴演奏会。我不是要为难你,只是,因为父亲很喜欢你,才会有这种要求的,你试着感受一下,应该很不错的。”

他见我好像真的生气了,就讲起了大道理,每当他这样讲话的时候就很像他的父亲,皇帝陛下,那样的真诚,踏实而感性。

可是,这抹杀不了他不让我吃饭带给我的伤害。

音乐厅里还在骚动着,后来的人们寻找着自己的座位,与熟人寒暄着,一时间人声喧扰。我虽然还是没和他讲话,但勉强露出了笑容面对那些演出开始前的工作就是盯着皇太子和他带的女伴的记者们。

上帝作证,我真是一个好人。

突然,桐的右手放到了我的膝上,尾指上的斑指在灯光下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我不快地刚想把他的手打回去,不想他手掌一翻露出了手心里的一块巧克力糖。

我的双眼立刻变成了包着锡纸的巧克力的形状。

是给我吃的吧?不管了,抢到手就是我的。于是我一把从他的手里拿了过来,打开锡纸,把糖放在了嘴里。

身边传来他低低地笑声:“真是馋丫头,你慢慢吃,别担心,我这里还有。”

巧克力终于引发了我的讲话的欲望。可是就在这一刻音乐厅的顶灯熄灭了,一束白炽的光线打到了舞台上,一个身着燕尾服的男人的身上,他手握着一把古典小提琴,很绅士地向观众深深地鞠躬。于是,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为什么,站在舞台上的居然是他,是那个人,那个命定是我的父亲的人。他还是神邸一样的卓然不群,飘逸地好像要融入舞台那浅浅淡淡的蓝色彩光中。

又嗅到了,那令人窒息的香薰的味道,它像风雪一样汹涌,扑面向我袭来。所有那些破碎的模糊的记忆顷刻在头脑里回归,太多了,我受不了。那是第四弦的声音,尖锐,杂乱无章。我要摔掉那琴,我要毁了那琴。

回忆在那一刻好像破碎成了我要面对的现实,耳边响起的分不清是他在台上演奏的还是多年前他立在家里的小偏厅里疯狂拉响的小提琴声。我强烈呼吸,眼前是一片迷离。

他疯狂拉琴,我抱着我的娃娃偷偷地从门缝里探看,我听到他在喊妈妈的名字,他说他不要她离开。

我把自己蜷缩在自己的小床上,满耳都是小提琴的声音,他整夜整夜都在拉琴。那琴声象一把电锯,无休止地在我的心头拉扯。我知道,求求你停止,我知道是我害死妈妈的,因为我的降生妈妈才会去世的,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停止吧……

我什么都忘了,我头疼地想着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受折磨呢,我快晕倒了,我要喘不过气了。

“你怎么了?”桐的声音传了过来,像巨浪滔天的大海中的一只小帆。“小薰?”

“带我走。我累。”我喃喃地说,讲出来的话如同梦魇一般。

“你说什么?”

哦,算了,我不想讲话。把自己身子缩到了座位里面,我闭上了双眼,感觉自己的心跳象打鼓一样强烈。

桐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温暖,我听到他低低的自语:“怎么会饿成这样呢?看来真是一顿饭也不能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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