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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南,爱在北(出书版)(95)

苏摇脸红了:“伯母真幽默。”

黎鸣娴浅笑道:“我说的是真心话,虽然我们是萍水相逢,但是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女孩,懂事,体贴,干练,哪个男人娶了你,那真是三生有幸。”

苏摇低眸微笑:“伯母你把我捧上天了。”突然,目光一闪,她看到黎鸣娴的手上戴着一只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碧绿水润的绿玉,脑中急速闪过一个念头,便装作随意问起的样子,“伯母,你懂玉器吗?”

黎鸣娴不知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也如实说来:“不是很精通,懂一点点。”

苏摇从包里拿出翡翠镯子,递给她,诚恳道:“伯母,我完全不懂玉器,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个镯子。”

黎鸣娴接过来,仔细地翻转着看来看去,和自己手上的翡翠戒指两相比较,美丽的双眼慢慢聚拢惊讶的光华,紧接着,唇边流溢出丝丝笑意:“这镯子,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送的?”

苏摇一直紧张地盯着她的面部表情,不知她这个问题的用意,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谢放的音容笑貌,却不想对她说是男友送的:“是朋友送的。”

黎鸣娴边看边沉吟道:“如果是普通朋友送的,那可真是贵重了。”她抬头看见苏摇震惊的表情,微笑着解释,“这翡翠镯子应该是老坑玻璃种,全无杂质,通体有老灰的感觉,玉质紧致细腻,没错,是老坑。”

苏摇不解道:“老坑?”

黎鸣娴把镯子递还给她,侃侃道来:“老坑是指这块翡翠来自年代久远的矿坑,比新坑的翡翠市价高很多倍,玻璃种是指这块翡翠水润透明、全无杂志,无论水、色和种,都属于非常完美的高级翡翠。目前,这种老坑玻璃种翡翠在市面上很少,而且价格不菲,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我觉得,你这个翡翠镯子如果不是家传之宝,就是豪门家族的珍藏玉器。”

苏摇听闻之后,震惊得呆住,直直地盯着翡翠镯子,像是要在翡翠镯子上盯出什么秘密出来似的。而对面的黎鸣娴看着她一脸愕然的呆傻样子,也不去惊动她,只是唇角微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窃笑。

苏摇回过神,喃喃地问:“那……这个翡翠镯子,大概市价多少呢?”

黎鸣娴凝眉细思:“几年前我在台北看见过一串老坑翡翠珠链,估价是两千万,这个翡翠镯子,以我的估计,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万。”

苏摇圆睁双眼,怔怔地望着她……八百万!八百万?八百万……谢放好大的手笔!他为什么要送给自己价值八百万的翡翠镯子?难道谢家是豪门?又或者这镯子是他家的家传之宝?但是他为什么只说这是普通的镯子?

黎鸣娴眼神一眯,故作感兴趣地问道:“这镯子是谁送给你的?应该不是普通朋友吧。”

苏摇反问道:“伯母,如果一个喜欢你的男人送给你这个翡翠镯子,你觉得他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黎鸣娴了然一笑:“这样啊……如果这个男人喜欢我,我觉得他是真心爱我,才会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如果这个男人出身豪门,那就另当别论。苏摇,怎么了?这翡翠镯子……”

苏摇涩然笑道:“哦,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太出乎意料了。”

******

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让苏摇太震惊,惊得无法入眠。第二天,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一个适当的时机把这份似乎具有特殊意义的“礼物”还给谢放。

下午,乔正业打开电话约她吃饭。苏摇本不想答应赴约的,不过,答应了又会怎么样呢?既然已经决定跟谢放永远告别,那么试着接受别的男子不是很正常的吗?

六点钟,他开车到雍景湾接她,接着来到“上井”日本料理,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完菜,乔正业浓眉轻扬,突然笑问:“你怎么认识林立的?”

苏摇微微一愣,随即漫不经心地说:“怎么问起这个?乔总何不直接问他,男人之间说话不是更容易吗?”

乔正业犀利的目光紧迫着她:“他说,他跟你是在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认识的,而且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

苏摇微一挑眉:“不愉快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况且我并不认为是不愉快的。乔总,这顿饭到底是单纯的日本料理,还是加入了某些特殊佐料的料理?”

乔正业俊雅一笑,黑眉高扬:“好,就是单纯的日本料理,生鱼片来了,我帮你调一下芥末。”说着,他拿过她桌前的小碟子,放了一点儿芥末,捏着小调羹搅动着,“这里的生鱼片非常不错,多吃一点。”

苏摇不客气地接过小碟子:“乔总,林总介绍的项目,是什么情况?”

乔正业拿过她的杯子斟了大半杯红酒:“是一栋十一层的小高层,距离市政府不远,林立说建好以后,两个股东在销售上分歧很大,所以就搁着没卖。现在,其中一个股东撤资,林立的朋友就想找一家代销公司把这栋楼重新包装一下快速销售出去。来,尝尝这个基尾虾,味道不错。”

苏摇夹了一个烤得脆脆的基尾虾:“那这个项目确定跟我们公司合作了吗?企划部要不要做一份策划报告?”

乔正业将一份涂好调味料的生鱼片塞进嘴里:“下周一林总会带着他的朋友到公司跟钱总商谈,问题不大,如果顺利,下周企划部就要做策划报告。”

苏摇眉梢微挑,嘻嘻笑道:“这是我到公司的第一个策划案,要好好表现。”

乔正业噗哧一笑:“那是当然,钱总想看的也是这个。”见她吃相雅致、动作轻柔,他疑问道,“你平时都是这么吃饭的吗?”

苏摇愕然地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乔正业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哦,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很优雅。”

苏摇大言不惭地笑:“我本来就很优雅。”

今天的苏摇,浑然一体的雅致,白色短裤,玫红吊带棉衫,胸前缀着一款简约的水滴形形粉玉,自然的卷发四散垂落,弥漫出青春而妩媚的女人味道。乔正业不由自主地咽着喉咙,知道自己已经不可抑制地沦陷于她的魅力之中——或许,更早之前,他在欣赏她的才干与智慧之中,就已经悄悄地倾注感情。他的嗓音不由得颤了起来:“苏摇,你最终留在鹿城,是因为什么?”

苏摇再次愕然,低头平息着胸口的起伏:“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当时我要离开是因为某个人,留下来却不是因为这个人,至于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乔正业仔细观察着她的眼睛——她眸光似水,仿有情绪波动,他有些不忍,却仍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某个人?我可以猜猜吗?”

苏摇迅速地看他一眼,又垂下眸睫:“有这个必要吗?乔总,有些事情,有些人,我不想再提起、或者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