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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满轩尼诗(原名:后来我们都哭了)(39)

这件睡衣是淡淡的粉红色,样式十分简单,功能也只有一样,就是透露。陈与非站在镜子前往自己身上比了比,脑子里浮想连翩,一个人傻笑不止。

前段时间休息了几天,陈与非又连着加了几个晚上的班,把积攒的工作完成。聂峰又出差去了,参加在香港举办的一个房地产论坛。以他现在这间公司的规模根本没有被邀请的资格,多亏以前读硕士时候的同学是论坛召集的主办方工作人员,这才拿到一张入场券,得到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陈与非学校毕业以后就只有一间公司的就职经验,制造企业就是工序复杂点,其实运作起来比起房地产开发企业来说,涉及到的方面要简单许多。陈与非有时候和段云飞、杜尚文他们闲聊,三个人对聂峰这种凡事亲历亲为的谨慎态度十分钦佩。

“要不怎么是我们家聂老大呢!”段云飞笑,“他从小就这样,特别好强,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就是挑女朋友的眼光惨点儿,怎么看上你了!”

陈与非坐在沙发上踢他一脚,手里翻看着几份房产宣传材料。妈妈陆曼又要置产了,这回她联合了杜尚文的父母,要给陈与非和杜尚文买婚房。既是婚房,自然就要听听小两口的意见。陆曼和杜妈妈两个人已经做完了第一轮筛选工作,把符合条件的几个楼盘资料用快件寄过来,让陈与非和杜尚文亲自筛选第二轮。

陈与非一边看一边点头:“这个套型不错,阳台够大。这也不错,其实买房子有没有贮藏室很重要!三个卫生间?用不着吧。这个太夸张,我们两个人,用得着这么大吗,要么你住楼下我住楼下,也不错,哈哈!”杜尚文凑在她身边,伸着头和她一起看,指指点点,笑笑谈谈,不象在挑自己的房子,倒象是在看别人的热闹。

段云飞到冰箱里拿来陈与非要吃的酸奶,插上吸管递给她:“笑,再笑。我那儿还有一撂呢,比你看的这个多,看完了一块儿笑。”

陈与非抬起头,突发奇想:“要么,我先和你结婚,再离婚和尚文结婚,再离婚。到时候离婚协议你们把房子都给我,我卖了套现,分你们一半,怎么样!”

杜尚文往她脑门上弹一下:“不怎么样!”

“那要怎么办?现在两边都催得那么紧。”陈与非放下手里的资料,两只手抱着胸,窝在沙发里。段云飞交握双手,勉强笑笑:“实在不行,那一半我们也不要了,都给你吧。”

开开玩笑没问题,这个局面越冻越僵,陈与非坐在段云飞家里,看着他的家人,心里有深深的负罪感。段爸爸带的两个博士生今天正好也过来玩,一男一女。学冶金的女生本身就少,学到博士的更是基本上没听说过,段爸爸也说,这是他这么多年带的第一个女博士生。两个博士是一对儿,男的瘦长文静,戴副眼镜,标准学院派气质,女的则秀美非常,简直就是模特儿明星一般,根本看不出学的是这么刚硬男性化的专业。

开始他们聊的的话题比较专业,陈与非和段妈妈都听不懂,插不上嘴,段妈妈笑着提出抗议,大家这才拉起家常。女博士的父亲就是某钢铁厂的工程师,她女承父业学了冶金,还有个双胞胎妹妹,伦敦商学院的MBA,学历金光灿烂,毕业后回国,现在汇丰银行上海分行投资部门工作。

段妈妈一听就上了心,仔细打听了一番这位MBA妹妹的情况,陈与非光顾着吃,没太在意。回家的路上,段云飞哈哈笑着让她提高警惕,看他妈妈的样子,肯定是又想给聂峰介绍对象了。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陈与非在心里把自己和那位女博士的相貌比较一番,不十分公平公正地觉得水准相当。但是学历,伦敦商学院的MBA,把她这个国内高校财经硕士扔出二里地去。

也仅仅就是这么一比,陈与非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到家以后洗把澡,就丢到脑后了。可段妈妈却当了真,不仅自己兴兴头头地忙活起来,还在又一次邀女博士来家玩的时候,把聂峰的妈妈拉了来。

这是陈与非听吉雪飞说的。这个小丫头最近和她常常见面,话题绝大多数围绕安良警官,偶尔会说起家里的趣事。例如那位女博士的双胞胎妹妹。据说聂峰的妈妈对这位MBA姑娘十分中意,已经和女博士提起,女博士问过妹妹后,对方已经答应了见面。

“那女的一听聂老大的家世,再看两张他的照片,哪能不动心。说好了,聂老大从香港回来,她就过来南京见面。不过我估计大姨二姨她们还是白忙活,啧,据我分析哈,聂老大他第一有可能心里还念着旧情,第二嘛……”

陈与非皱眉:“第二什么?”

吉雪飞很难得今天没点冰淇淋,和陈与非一样要了杯咖啡。她手托着下巴,很严肃地说道:“第二嘛,我说嫂子,你说……聂老大他……有没有可能那个了!”

“哪个?”

“就是GAY了!”

陈与非噎住,瞪着她:“亏,亏你想得出来!”

“本来嘛,三十出头的大男人,要说没那方面需要打死我也不信,他为什么就不交女朋友呢?还有梁蔚蓝,走得那么突然那么奇怪,会不会就是发现了他的真实性取向!啊!”吉雪飞一拍桌子,吓陈与非一跳,“哈哈,我总算想明白了,聂老大和梁蔚蓝在一起的那几年,肯定是拿她当幌子,实际上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陈与非手里的小勺子当啷一声掉在咖啡杯里,溅起的深色液体沾了几滴在她米色的胸襟上,她赶紧抽纸出来擦,已经擦不掉了:“呵呵,你可真能联想!”

“分析分析呗,反正聂老大这段时间挺怪的。”

“哪儿怪?”

“说不上来,就是……好象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以前吧,我觉得他笑的时候挺阳光,不笑的时候立马就转多云,现在一年四季天气晴朗。嫂子,上次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还看见他一个人坐着呆笑呢,你说这是不是正在恋爱的症状?明明恋爱又不能说出来,不是同性恋还能是什么!”

陈与非张目抿唇,似乎沉思了几秒钟,用力点头:“也许,也许吧!”她喝口咖啡,放下杯子,“要是……要是聂老大他真的那啥了,你……准备怎么办?”

“我啊,我能怎么办?同性恋就同性恋呗,只要他乐意、开心就行了。”

“你倒是挺开通的。”

吉雪飞耸耸肩:“年轻人嘛,再说这种事现在也多,我认识的朋友里同性恋的有不少,看也看惯了。”

“那他爸妈呢?肯定会很失望!”

“何止是失望啊,我估计我二姨父立马和他断绝父子关系,然后立遗嘱把所有家产全部变卖捐给红十字会,一毛钱也不留给他。”

“这么狠!”

“不算狠的了,幸好同性恋的不是云飞哥,嘿嘿,我说说,嫂子别介意啊!”

陈与非跟着她笑笑,仔细地看着吉雪飞:“云飞的父母还能怎么个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