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凌晨、微明的房间,她听到他急促的呼吸,他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后颈,她的身体再也无法平静,战栗传遍全身。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她不能让他继续下去。
宋词按住他的手,一切都停止下来,他的呼吸也在瞬间消失。
下一秒钟,她的身子被他扳过来。
唐适凝望着她,黑若夜空的双眼涌动着可怕的欲望,有火欲喷。她不敢动,心口剧烈地跳动,忘记了所有的语言,忘记了原本的意念和坚持。
他吻下来,很轻很轻,仿佛柔软的草地,又像水波的簇拥。
一切的一切,都是情不自禁-2
想要推开他,应该推开他,因为她不允许自己沦陷。可是,她意识到自己的迎合与喜悦,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力抵挡他的魅力与蛊惑。
她闭上眼睛,一点一滴地感受着他的温柔之吻,如春风掠过,似羽毛拂过。丝丝酥麻自手脚蹿起,心中荡起一股热流,双臂抚上他的背,她知道这么做无异于冒险,可是事到如今,她再也不想约束自己的感情。
事到如今,宋词已情不自禁。
温柔不再,他的吻变得绵密而强硬,不给她一丝一毫喘气的机会,舌尖肆意挑逗,湿滑、炙热、迫切,他不放松唇齿间的攻伐,执意将她融化。
唇舌移至胸口,他不安地挤压着她,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却又好像不敢太过唐突,仿佛一头困斗之兽,坚忍不发。
抛开禁锢,放弃坚持,她放纵自己去尽情地感受,放任自己与他水□融。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射进来的时候,唐适进入了她,随着阳光的渐趋璀璨,随着房间的渐趋明亮,他们的激情随之升温,翻云覆雨、热气升腾、快感爆发。
狂烈之后,便是温存地相拥而眠。
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
宋词转身看着他,他气息均匀,古铜色的脸孔带有一种特殊的张扬帅气与优越贵气。黑眸轻闭,他睡得香甜沉静,却不失犀利。
这个瞬间,仿佛有一种窒息般的感觉攫住她。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种窒息般的感觉——便是爱。
她猛地转身,避开这个优质男人无声无息的诱惑。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进驻她的心房,变成一抹不可忽略的背影。是冰冷黑暗的深渊中温暖的体温、温柔的守护吗?是冷酷而优雅的黑色背影吗?是看似游手好闲实则事业有成的酒店黑马吗?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他喜欢她吗?她不敢肯定,因为他从未说过。
几个小时前的清晨时分,她情不自禁地沦陷于他的情爱,而就在昨晚,她知道了他的显赫家世,他会不会认为她的“不再抗拒”别有企图?甚至认为她是因为他“唐二少”的身份才与他上床的。
如果他真的这么认为,她该如何自处?
她有点后悔,不该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跟他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突然,一只手轻拍她的肩膀。她心中一悸,只听他的嗓音分外沉哑,“醒了?”
她转过身看他,“嗯”了一声,怦然心跳。
唐适揉揉眼睛,迷蒙中散出锐气,慵懒中透出帅气,无声无息地诱惑着谁?
四目对视,目光静止,静得可怕。
这样的气氛尴尬万分,他是不是正在猜测什么?他是不是正在研究着她?宋词心中忐忑,正想起床,他却横出一只手臂勾住她的腰肢,将她带向怀里。她闭上眼睛,安静地任他抱着,他低低地说:“陪我一会儿。”
“第一次,在维多利亚酒店,你和我做过什么?”
“你在酒吧喝醉了,我带你到酒店休息,你吐得一塌糊涂,我和你满身污秽,就一起洗澡,仅此而已。”他微微一笑,“还有就是,抱着你过了一夜。”
虽然不能确定,但是她早已猜到,那个酒醉的夜晚,她和他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他为什么信誓旦旦地要她相信他们发生了一夜情呢?他的目的何在?
从最初胡诌的“一夜情”,到现在名副其实的一夜情,其间发生了多少事?她和郭志仁的恋情终告结束,M2传媒渐有起色,她觉得自己的心逐渐冷硬,不再柔软纯良,脾气也越来越坏,怒火一点即着,拦也拦不住。
这又是为什么?
伤害她的郭志仁,伤痛仍在,悲酸仍在,只是已经刻意放下逝去的恋情。而对唐适的感觉,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最初的厌恶,到猜测,又到欣赏,现在则是情不自禁,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是无声无息的,现在她才发现,他就这样“润物细无声”地“俘虏”了她。
此次上海之行,她从侧面了解到,唐适风流多情,在他的世界,女人的保鲜期只有一个星期,那么,她的保鲜期也只有一个星期吗?如果真是这样,他又何必为她做那么多事、付出那么多?难道他花了两个多月费尽心思地接近她,只为让她心甘情愿地“献身”?
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情感?他到底要从她的身上获取什么?
今天以后,她该怎么面对他?
越想越是懊恼,宋词心烦意乱地起身,躲进卫生间。
她愣愣地盯着镜中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发如乱草的女鬼,越发丧气。
就在她魂魄出体的时候,一双手臂从身后拥住她,柔软的唇落在她的侧颈,“你好像心事重重,在想什么?”
嗓音沉得让人筋骨酥软,他的唇惹起的电流激得她灵魂出窍,她闪避着,“喂,这是卫生间……”
唐适在她的胸脯上下其手,即使隔着衣服,那种酥麻之感依然清晰得让她战栗。他在她耳畔沉声呢喃,“卫生间有一种让人血脉贲张的激情,是‘就地正法’的绝佳之地,除非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宋词无奈地投降,“好好好,我说,我说……”
他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抵在洗漱台前,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她灿然一笑,“我在想,待会儿吃什么,我饿了。”
唐适挑眉,没有继续追究她的心事。
午饭后出发,行驶到高速上,他把手机扔给她,让她帮他开机。
原来从昨天一早到现在,他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怪不得没有任何电话。
为什么关机呢?
手机一开,未接电话和短信潮水一般涌进来。
“多少未接?多少短信?”唐适淡淡地问。
“46个未接电话,63条短信。”宋词吓得咋舌。
游园,赏心乐事谁家院
从上海回来,宋词立即投入紧张的工作。“乐活时尚汇”第二波推广顺利进行,宋词和季晓岚带着企划稿到润阳置业,让徐总和欧总监签字确认。徐总很满意第二波“奠基庆典”为主题的企划,请两只妖孽吃饭,季晓岚笑眯眯地婉言谢绝。
面色微僵,徐总颇有风度地一笑,“这么不赏脸啊,是不是觉得我老徐这张老脸不够映衬两位美女?”
每次来润阳置业,徐总总是请她们吃饭,邀请不下八次,而她们赴约过三四次。徐总外表精干、城府颇深,接触之后才知道他是一个风趣随和的中年男人。宋词觉得他频繁地请她们吃饭是因为他热情好客,今天才发现其实不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