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哈哈一笑,看着紫薇放心,又敬慕的目光,心中的郁闷一散而空,这个孩子,宫里的把戏,比含香更深沉的都有,他风流性子,怎么能拆穿女人为他使的把戏,让她丢脸呢,当然乾隆能容忍,也是因为含香是乾隆从未见过的美女。
乾隆看着紫薇安心的表情,心中温暖的道:“这次放心了?”
“放心了。”紫薇老实的回应。
乾隆又笑了声,背着手说道:“那好,时辰不早了,朕回去了,你也不要累到,有活就叫奴才们做。”
“恩!女儿尊旨,恭送皇阿玛。”紫薇难得俏笑着道。
“不用恭送了,就咱们父女两个,那么多礼做什么?”紫薇的表情,看的乾隆又一乐,又笑着扶起她,才背着手向门口走去。
紫薇看着乾隆的背影,脑海中闪过海兰察的面孔,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忽然说道:“皇阿玛,女儿的婚事,能不能取消?”
“怎么了?是海兰察惹你生气了?”乾隆惊讶的回过头,紫薇不是喜欢他吗?当时在冀州,大家都确定他们俩是两情相悦的。
紫薇忙摇了摇头,张口要说,耳边又回荡着海兰察那句,他很期待的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却说道:“没有,只是女儿想多陪您些日子。”说完后心里又很懊恼。
“哈哈没事,就算你嫁了,朕也不会让你离京的,想朕了,随时可以进宫小住几天。”乾隆大笑着道,心头忽然也很不舍。
紫薇很懊恼,她明明想终止着个指婚的,怎么会说不出口,一时间间,紫薇脸色涨的通红,不是滋味的谢道:“女儿谢皇阿玛恩典。”
“哈哈,跟阿玛谢什么,快到午膳了,朕先回去了,老佛爷那里你多去看看。”乾隆笑着点头,起身离去。
紫薇忙恭送着他,口里应道:“女儿知道啦!”
乾隆出了慈宁宫后,一路上回味紫薇的话,很是头疼,看太后的表现,是坚决拒绝含香的,而乾隆又舍不得这块看似很快到嘴的肥容,一时心里矛盾重重,很是为难,即便如此,乾隆在到了宝月楼附近,还是忍不住去看望了含香,并在宝月楼用了午膳。
等到出了宝月楼心情都是很愉快的,下午他还要处理政务,在宝月楼耽搁不少时间,乾隆决定走近路,命驾辇从御花园抄近路回去,一路上乾隆在心中细细回味着跟美人相处的乐趣,谁知道走到半路,忽然听到前方有吵嚷和尖叫声,十分吵杂。
“停驾。”高无庸见乾隆手势,忙高声喊道,等驾辇放稳,乾隆皱眉十分不快的向吵闹处行去,心中纳闷,什么人敢在御花园大闹,等乾隆走了几步,远远的就看到那里五阿哥跟小燕子带着几个宫女、太监乱做一团,还听到奇怪的翁翁之声。
乾隆不快的上前,喝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成何体统,永琪你说。”谁知道走过去,乾隆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只见那一团人周围,正被马蜂成团的包围着,蛰的这些人哭爹喊娘的都有,尤其是小燕子,已经被蜂蛰的成猪头了。
原来,没有紫薇在,小燕子仍然热衷帮助含香跟师傅在一起,前些时候那场蝶舞,让小燕子叹为观止,对含香那是更上心了,处处为她想着私奔后,该怎么摆脱追兵,她的脑袋,自然是直接想到,以花香遮掩含香本身的香气。
没想到今日来御花园试着引蝴蝶,却引来一群马蜂,给蛰的满头包,乾隆不出声还好,乾隆一出声,小燕子没多想,直接奔他去了,口中大喊道:“皇上救我。”
“你们这是干了什么?捅马蜂窝了吗?”乾隆这才看到,小燕子帽子掉了,头发散了,手里还拿着个小包裹,马蜂可劲的追她,不由目瞪口呆。
小燕子边跑,边嗓音嘶哑的喊道:“我是看含香引蝴蝶好玩,就想学她引着试试,没想到蝴蝶没来,马蜂倒来了,皇上,快救我。”
“小燕子,你小心些。”五阿哥也向这边跑来,担忧的很。
乾隆没发觉自己的危机,反而被气笑了,不怎么威严的说道:“人家引蝴蝶,你引马蜂,好好好”
“皇阿玛,快救我。”小燕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跑到乾隆身背后,拉着他的休息,哀求道。
“皇上小心。”乾隆还没答话呢,就见一团乌压压的蜂群袭来,脸色一下变的铁青,使劲推开小燕子,小燕子却不放,而高无庸带着护卫们护驾心切,忙上前去赶蜂群,五阿哥和他的太监、宫女也到了,忙上前救人。
一时间在马蜂群中乱做一团,一片乱七八糟,御花园的吵闹惊动了侍卫们,今天海兰察不当值,正在教导新来侍卫们要点,听到吵闹声,也赶了过来,他是当惯猎人的,一看马蜂群,当下就忙打着火折子,随手撕□上的侍卫服点燃,挥动着向蜂群跑去。
马蜂一见火光,立时四散飞走,乱成一团的人们才回过神来,乾隆忍着刺痛,挣开眼睛,见垂垂老矣的高无庸趴在他身上,给他挡着,其他侍卫有的护自己,有的保护他,而他最疼爱的儿子,永琪,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顶着满头包,一脸担忧的看着怀中小燕子,还把马褂脱下来包住了小燕子的头,乾隆一时心中难过,都说有了媳妇望了娘,他的儿子却是有了媳妇连亲爹都不顾了,乾隆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他最疼爱的儿子竟然
海兰察将蜂群全部驱散,手中的袍子也燃烧完,这才恭敬的跪到乾隆面前,肃声道:“皇上,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高无庸忍着疼,扶起乾隆,乾隆这才看到地上的灰烬,恍然想到,蜂是怕火的,刚才慌乱,他竟然没想到,还好有个冷静的,乾隆失望的心添了些温暖,这个虽然不是儿子,却是女婿,刚想笑着夸奖几句,一抽动脸皮,却疼的嘶了一声。
再看别人满头包的情景,乾隆不难想象自己的形象,恨的咬牙,一动脸皮就痛,乾隆恨瞪了刚从五阿哥怀里站直,掀开马褂的小燕子一眼,竟然过去,亲自扶起海兰察,忍痛说道:“今天本不是你当值,何罪之有。”
“臣刚才情急之下,把官服烧了。”海兰察实话实说,听人说过自己损坏官服那是大不敬之罪。
乾隆想笑,又疼的嘶了一声,表情古怪的说道:“你今日是为救驾而不得已为之,功过相抵,恩,朕再赐你件衣服,高无庸记下了,等会拟旨,海兰察救驾有功,赐黄马褂一件、黄金千两。”
金子是乾隆临时想到去年海兰察府中之事,这海兰察没有大家族,也没有自己产业,乾隆可不想女儿嫁过去受穷,赏赐的很大方,并且决定再加厚些紫薇的嫁妆,至于不赏赐海兰察官职,也是乾隆的一片爱才之心。
海兰察升迁太快,这次若在奖赏,日后恐怕赏无可赏,那不是爱才,而是捧杀了,再说一件黄马褂,也是难得的荣耀,有这个黄马褂在,谁不高看他,乾隆的用意,高无庸一下子就明白了,忙恭身领命道:“奴才领旨,海候爷,恭喜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