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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孤凰:倾天下(249)

作者: 萧越 阅读记录

而曲疏这次也跟着韵竹和鸣凨来到金昭城,虽然师伯师娘背着她和清远说事,但她虽天性柔弱可并不愚昧,在城廷中给那些侍女些银两询问这几日发生的事,便知那落尘曾在金昭城,而想当然清远是为了那落尘而来,而他的伤也是因落尘而起,她心下清明,但面上却佯装不知,只是乖巧懂事地替清远煮药煎茶,服侍妥帖,这让韵竹更觉得自己未曾选错儿媳,清远性格平淡,就该选曲疏这样的女子为妻,而那落尘从小生来便带着一股势气,这股势气与日俱增,这种女子并非是清远驾驭得了的!而这种女人也只会给清远带来伤害,所以她极力反对。

“娘,尘儿自离开天玄门后,在这世间过得很是凄苦,她从小长在天玄门,也是你一手抚养长大,如今弑杀师尊的凶手已查明,与尘儿并无半分干系,我们迎她回天玄门好不好?”清远下了床朝韵竹跪首道。

一旁的鸣凨见爱子还是这般模样,像中了那女人毒一般,气得一拍木桌,顿时将方桌震得粉碎:“胡闹,你可知她落尘如今身份,她可是先王嫡公主,身份尊贵得紧,如何瞧得起我们天玄门,你若再如此不争气,休怪我不顾惜父子情面,此后将你幽禁在碧落峰,永世不得下山!”

韵竹见丈夫发如此大的脾气,心下恼怒,心疼儿子,瞪了鸣凨一眼,“远儿重伤在身,你朝他发什么火,我们孩子便只是心地仁善,易被人迷惑利用罢了!”她将清远扶了起来,劝道:“不过你父亲说得对,以前我们不知她身份,现在既然知道落尘是公主,我们岂敢高攀,并且你要知道,她如今是当今王上的死敌,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如今新王根基已深,而她也只能遁逃而去,方可保身,我们天玄门何敢再容下她?那不是跟王廷作对么?并且你未婚妻还是新王的徒弟,你娶她徒弟为妻,便等于跟新王表明了你的立场,若你还执迷不悟地与落尘纠缠不清,那新王必会认为你心有异心,自会加罪我们碧落峰,此后我们碧落峰生死存亡皆系你身,孩子,你已长大了,不该总想着儿女私情,而该以大局着想,知道么?”

204 决心退婚约

清远紧握着双手,身体开始微微战栗,仿佛在强迫自己鼓起勇气,随后他心一横,再次跪首求肯道:“母亲,父亲,孩儿有一事相求!”

韵竹从未见孩子如此郑重,心下有几分忧心:“到底何事?”

“孩儿已想好,想解除跟曲疏的婚约,孩儿心里只将她当做师妹对待,从未有半分情意,孩儿不想耽误了她,还请父亲母亲成全!”清远下定了决定,终于将忍了半年多的事吐露出来,这一说出,顿觉周身舒泰,不似以往这件事压在心头让他愁思困顿。

屋门外端着汤药正准备进屋的曲疏突然听得这话,顿时僵在当处,心中犹如一道一道雷电劈了下来一般,手中汤药跌落地面,铿然一声碎裂一地,滚烫的汤药溅满一身,她却感受不到痛楚,因为心中的痛比这滚热的温度更甚几倍。

韵竹听得屋外声响,心下便知不妙,忙将门推开,果见曲疏花容失色般地站在那里。

曲疏见到韵竹,才反应过来,顿觉失态,忙蹲下身拾掇起碎瓷片,只是因为慌乱,瓷片割破手指,鲜血晕染,她却无动于衷,只是眼角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拾掇好后,进入屋中,将杯盘放在一旁,朝韵竹和鸣凨跪下:“父亲,母亲,疏儿虽不才,但是我是清远的未婚妻,纵然还未成礼,但是我心里已将他当做我夫君,况且...况且我已经是清远的人了!”

这句已是清远的人了,说得极为清楚,使听者也极为震撼,韵竹和鸣凨都面色如土,不知是喜还是忧,反而一旁的清远却是听得此言,十分惊异,良久才反应过来话中意思,忙尽力喝止道:“曲疏,你胡言乱语甚么,我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你...”

曲疏哭得更是凄厉,仿佛受尽了天下最大的委屈,眼泪如滚落的玉珠一滴滴落在颤抖的血指上,让人看着都觉得揪心:“我女孩家,何拿自己的清白作伪,上月初十,我去寻远哥哥,他喝醉了酒,便已与我有了夫妻之实,我此生既已是他的人,就算死也决计不会离开他的,爹,娘,求你们为我做主!”

清远脑袋一嗡,想起上月初十夜自己确实一个人喝着落尘所酿的桂花酒,曲疏也确实来碧落峰寻过他,但是他都将曲疏赶回云海峰了,又怎会污了她的清白,他想再解释,却见一股强大的灵力朝他袭击而来,他立身不稳,立刻被掀倒在地,滚了几滚,才稳定身形,抬首一看,却见父亲已是全身颤抖,青筋暴露,怒气难抑。

韵竹心疼儿子,忙护在他身前,“你朝孩子发甚么火,他才受了伤,你便如此待他,伤着他怎么办?”

韵竹也跪着爬到鸣凨身前,拜服央求:“父亲别伤远哥哥,我相信他也只是一时糊涂,毕竟那落尘师姑想必有练何种妖法,以至于远哥哥一见到她后便迷失了心性,才会如此冲动,请父亲不要责罚!”

鸣凨见曲疏苦苦求肯,才软了心,对清远怒道:“你瞧疏儿处处为你着想,你却不知珍惜,真是逆子,以后都不许再见那落尘,她是生是死都与我天玄门没半分关系!”

清远觉得自己就如落尘所说的一样,一被父母压迫就任命,然后顺从摆布,他知道他已不可能跟落尘在一起,可是他却不愿跟曲疏一生都捆绑在一起,他缓缓站了起来,决绝道:“请父亲恕我忤逆,这次孩儿不会再听你的了,我与曲疏并无感情,我不会娶她为妻,纵然父亲因此打死我,我也不会改变心意!”

鸣凨看着如此决绝的清远,有些愣住,心想面前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孩子么?向来面对他都胆小如鼠的儿子再也不逆来顺受,他有些恍惚,可等清醒过来时,却又觉得恼怒不已,想着那落尘果然不可小觑,居然能将自己儿子影响成这般。

“你若敢负曲疏,你我父子情义断绝!”长袍一拂便出了屋,可人虽走,那余怒的气息却仍在屋中环绕,让人觉得窒闷。

清远身体有些瘫软,加上伤势未愈,此刻瘫倒在地,很是萎靡。

曲疏见他如此情状,心下担心,走到他身畔蹲下想扶他起来,却被清远甩了开,眼中充满了鄙夷,他很讨厌撒谎的女人,更何况还是当着他的面撒谎。

韵竹见清远如此对待曲疏,有些气恼,忙将曲疏扶了起来,安慰道:“我这孩子不懂事,累疏儿费心了,你先回去好生歇着,这里有为娘在,你不必担心,放心,你是我亲定的好儿媳,待金昭城事一了,便会让你们二人万婚!”

曲疏淡淡一笑,瞥了一眼清远,神情落寞,也有几分萧瑟,她端起食盘,退出殿内,轻阖上门,离了开。

待曲疏一走,韵竹才将自己儿子拉了起来,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褶皱的衣服理顺,唠叨起来:“你实话跟娘说,你是不是见着落尘了?她对你做了甚么,说了甚么?便只这么几天你便变成这般?”

清远凄然一笑:“我是见着她了,只可惜她甚么也没做,也连一句话都没跟我说,便又走了,我也不知他在哪里,娘,她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人神威非凡,对尘儿极是相护,门中都传言尘儿是跟神鹿族的圣灵在一起,我以为那只是谣言,却未想到果真如此!我...我及不上一分,怎敢痴想?”

“既然如此,你便该收了心思,好生待曲疏,不要再如此冷落她,为娘不会错的,她一定是个好媳妇,对你必有助益!”韵竹劝解起来,深怕自己这傻儿子钻牛角尖,此生都毁在了那落尘手中。

“娘,你知道么?尘儿她...她本想将掌门羽令传给我,她原是如此信任我,可你和爹爹何以会这般待她?”清远想到那日大殿上落尘所说的话,便恍若隔世,想到她依然记着爹娘养育的情分,心里便更是愧疚,可为何爹娘便如此容不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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