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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孤凰:倾天下(104)

作者: 萧越 阅读记录

她心情大好,只等入夜时清远前来相伴,心想也不知这小子今日来又会带些甚么趣事。

这几日里清远一直都默默相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落尘对他竟萌生了不一样的情愫,曾经年少时看到他就觉有些厌烦,可这些时日却变得每日都期待他的到来。

所以只要一到夜晚时,她便不再练功,而是专心等候清远。

只是懊丧的是,自己被囚押这些时日,衣衫破旧不堪,身上又满是早已干涸的血污,容貌想必已变得粗俗鄙陋,她有些自惭形秽,想拾掇下自己却也是无力,所以越到最后,清远来时她都侧立而坐,不愿正面瞧他,以免让他瞧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心里笑话自己。

这本是女子生来的天性,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便会变得极其在乎自己形象,落尘以前住在碧落峰时,常与清远一处,只因一直将他当做弟弟般对待,所以从不曾在乎自己的仪容相貌。

而经过这三个月相处下来,她突觉清远不仅心地极其善良,而且对自己的情义深重,并且再细细看之,却觉他已长成了清俊爽朗的少年,早已不再是年幼时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儿了。

44 患得患失时

落尘有时倒在想,倘若五年前,自己应允了师嫂的请求,那自己是不是就已嫁给了清远为妻了?

落尘想到此节时,脸上便微微一红,心跳也加速,不敢再往下去想,毕竟这可是她此生唯独一次起了要嫁人为妻的念头,以前纵然心里思慕这少君沧旻,可从未想过要嫁于这男子,毕竟那时只是自己的一方思慕,何敢奢求。

然而落尘的小女儿心思的起伏变化清远却半点亦不知,反而觉得她这几夜总是侧面对着自己,有时连自己说话她也常常不愿回答,仿佛厌倦自己不愿见到一般。

他面皮又薄,不敢直言相问,只倒是自己夜夜来此叨扰已让她对心烦了,所以便决定隔三差五地再来看望落尘。

但清远这一小小心思的变化落尘却也不知,落尘习惯性地每日时时等着清远前来相见,可是此夜左等右等却不见清远身影,落尘起初想他定是有事耽搁了,再等等或许便来了,可是一直等到天将亮时都未见到他身影。

落尘心里开始烦乱起来,心想莫非师兄师嫂发现他偷偷来看望自己,因而罪罚于他了么?那他可还好?可曾也被关押起来?落尘越想越是心急,心里七上八下的,焦躁不已,心想或许再等一天他也便来了,可是等到第二夜还是不见人来,她心下更是惶然,心想清远定是被他父亲发现关押起来了,这该如何是好?自己又无法前去救他,可是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理么?

落尘心里急切,使得面容上都多了许多酒刺出来,让本来绝俗的面容变得有些缺憾。

她倒不怎在乎,只是想知道清远是好是坏。

但有时又安慰自己,心想纵然鸣凨师兄发现清远偷偷来看望自己,但毕竟是他亲子,想必也只是教诲几句便罢,倒也不会处罚于他?

可是万一发现他来偷瞧自己的是飞阳师兄那就糟糕了,依他的脾性,定不会顾及鸣凨师兄的面子,一定会给清远定罪,毕竟如今师傅去世后,掌门之位悬空,众师兄恐怕都想获得这掌门之位,如今抓到清远的错处定不会放过,果真如此的话,清远恐怕就不是关押那么简单了。

所谓关心则乱,落尘此刻心思烦闷,时而安慰自己又时而担心受怕,如此捱了三日,已是玉减香消,而这日晚她本不再报何期望时,却见一个男子又踏月而来,落在洞窟前。

落尘见到此人正是清远时,既是欢喜又是生气,不由得泪水盈眶,不知为何,她本很开心的,却又执拗起来,背过身去生起气来不愿见他。

清远见落尘如此这般,误以为她还是不愿见到自己,神色哀伤,叹了口气:“我今晚见见你就走,不会耽搁太多时间的。”

落尘气道:“你这几日是被你父亲关押起来了还是怎的?”言语中颇显气恼。

清远有些疑惑,忙道:“并不曾有,你…”

落尘此刻才放了心,但又听得他既然未被关押何以不来瞧自己,她面子薄,不敢直接问出口,又间接问道:“那定是有何俗务缠身?”

清远想了又想:“俗务倒是未有,有的话也最多不过曲疏偶会寻我教她剑法,你知道的,龙毓晞成为公主后便回到了王都,她门下几个弟子她先只带走了那殷昼,其他几个弟子还留在山门,一时间这几个弟子没人教授,所以她便来寻我。”

落尘一听到曲疏的名字,心下好不来气,记得不久前门中弟子都传言这曲疏和清远关系暧昧,更甚者清远会娶这曲疏为妻,而此刻他提到曲疏依然事事都缠着她,怎不懊恼,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怒道:“你现在倒是逍遥自在得很,如今在这天玄门,恐怕你已成为最得意的弟子,所以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寻你指点,再过段时日,恐怕都该换我尊你长辈了不是?”

清远不知落尘为何突然发火,而言中又含沙射影地责骂自己,他毕竟是男子,被女子如此一说,面子哪里挂得住,再加上他从小虽一直思慕落尘,可面对她,他知道自己无论哪样都比她不上,所以在她面前向来便有些自卑,即便这些年自己拼命地修炼,但却也及不上她分毫。

如今被落尘如此打趣,他心里自然寥落,但他也不想跟落尘争吵,只道:“曲疏从辈分上来说只算得上是我师侄,我在修为上点拨她一下也是应当的,并且她向来对你颇为敬重,你何以生她闲气呢?”

落尘也觉得自己失了态,她不该如此责难清远,但自己的心思却无论怎般也不敢说出口,她咬了咬唇,黯然神伤:“我…我知道的,或许我确然没那好命,如今被囚在这牢笼中,还有什么可与他人相提并论的。其实曲疏确然不错的,天下第一富商之女,又长得玲珑剔透,乖巧懂事,确然是个良配,她嫁于你实则是极好的。”

说完后落尘的心不知为何竟有几分酸疼,鼻头一痛泪水便滑落面庞,只是她侧着身,清远不能瞧见罢了。

清远神色也暗淡了下去,他知道落尘被囚于此很大程度上是自己父亲的缘故,他也多次向父母求情过,可是得到的始终是父母的谴责,所以他到现在都不愿跟父亲求情了,因为他怕求得越多反而惹恼了他们,加重对落尘的处罚。

如今听得她居然赞许自己跟曲疏在一起,心里也是酸楚难当,心想看来自己确然是入不了她的眼的,他嗫嚅道:“你说得极是,可是我…我其实对你…”

清远很想将心里埋藏了十几年的话说出来,可到了口边还是吞了回去,因为他怕一说出得到的依然只是落尘的冷漠待之,更甚者可能会像小时一样满是不屑与嘲讽,现今他已长大成人,不敢丢那份颜面,所以他不敢赌,只得默默地埋下自己的心思,心想倘若落尘对自己有情,或许她便像曲疏一样对自己那样依恋,可是她没有,那自己说了又有何意?

清远尴尬地笑了笑:“没甚么,其实这么多年,你如何对我我心里怎不知道?有时候是我太奢望了!”

45 误会生嫌隙

落尘听他的话,大脑嗡的一声,心想他话是甚么意思?莫非他心里是在怪自己这些年对他太过冷酷无情么?也对,这些年,自己在他面前从未给过片刻的好脸色,有的不是斥责就是怒骂,何以像那曲疏一样温柔待过他片刻?他心里对自己有怨念也是应当的。

两个人的心思本来此刻都互有情义,可是都因初尝情之味,因此两人都有些畏畏缩缩,不敢直接表达出自己心中意思,所以更多的是对对方心思的揣测,可是越揣测便越是患得患失,时而觉得对方对自己颇有情义,时而又觉得对方对自己实乃普通朋友之谊,这种煎熬折磨了清远十来年,而落尘也是这几个月跟清远相处下来才生出的情意,可却也折磨了她这几个月,她绝不敢对清远如实说出自己的心意,毕竟自己曾经在他面前犹如长辈一般端着身份,此刻又怎愿意放下自尊心去询问如此羞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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