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一人挡在门口,宇文策。
她暗自苦恼,方才说的那番话,他一定听见了,会不会误会?
安西王妃看见儿子,眼中闪过一抹惊色,随之恢复如常。
他没有进来的打算,目光冷冽,“母亲,没想到你和父王一样!”
“策儿,我这也是为你好……”安西王妃连忙道。
“从今往后,不许再找烟儿!”他语气生硬,像是对一个陌生人所说。
话落,他牵起玉轻烟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
安西王妃追出去,“策儿……策儿……”
然而,他们已经下楼,不见了。
长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玉轻烟出了醉仙楼便往前走,宇文策快步跟上。
他拉住她,略微着急,“烟儿,母亲来找你,我真的不知。”
她挣脱手,淡淡道:“我没事,我先回铺子,郡王自便。”
他沉声道:“此处距铺子不远,我送你过去。”
她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
“我没想到母亲会对你说那些话,你莫放心上。”
“我怎会放心上呢?”玉轻烟忽然止步,莞尔一笑,“王妃所担心的,永远不会变成现实,因此,王妃的话伤不了我。”
“我明白。”
宇文策心中苦涩,原以为方才她对母亲说的那些话是她的心里话,她对他的情有可能复燃,给了他希望的曙光,却没想到,她如此坚决。他不明白,她不屈服于母亲,却又为什么拒绝自己?
她的秀眸闪现坚定的神采,“郡王,方才我那么说,只是一时冲动,只是气话,不表示什么。我说过,这一两年,我不会谈及儿女私情。”
他颔首一笑,不再多说。
然而,他相信,烟儿对自己并非没有情意,只是对沈昀之死还无法释怀,沉浸在自责、悲伤里,他会给她一些时日,等她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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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终于收到消息,扬州那边没有接到玉轻雪,谢氏心急如焚,派人在南下扬州的沿途寻人。
冷天晴禀报了谢氏的动静,然后道:“二小姐,我亲自去了一趟乡下,一切如常,大小姐居于厕中,浑身发臭,爬满了疽,生不如死。”
身受非人煎熬,精神受着折磨,一点一点蚕食生存意志,想必玉轻雪活不了多久。
洛都十二金钗评选活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报名参加者已有三十个名门闺秀、富家千金,因此,近来玉轻烟忙于决赛的筹备工作。
三月初五,三十五位佳丽齐聚东郊的畅思园。因为此次金钗评选活动,不少男女老少慕名而来,将畅思园挤得水泄不通。赵老爷命人在花苑碧湖湖畔搭建了一个简易的舞台,供展示佳丽才艺。
春寒料峭,日光璀璨,这大好春光将天空妆点得犹如琉璃之境。
看客们在湖畔、花苑溜达,等待比试开始。
比试评选分三部分进行,第一部分是外貌展示,包含容貌、身段等;第二部分是测试品性,第三部分是展现才艺。而比试的评委则是乐陵郡王。
玉轻烟没想到赵老爷会邀请宇文策担任评委,那么,此次评委便有赵老爷和宇文策。
过了巳时,洛都十二金钗评选正式拉开帷幕。
赵老爷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开场白,正要宣布第一部分的比试开始,忽然,宇文策朝他招手,他走到舞台边缘,听了宇文策两句话,面色大变。
“陛下就是来玩玩的,赵老爷不必惊慌,让陛下当评委便是。”宇文策安抚道。
“好好好。”
赵老爷高兴还来不及呢,有陛下坐镇,他赵家就脸上增光了,虽然不能泄露陛下的身份。
当即,他安排下人搬来桌椅让小皇帝就座,玉轻烟看见朝自己扮鬼脸的宇文熙,大吃一惊。
他怎么也来凑热闹?
宇文熙猫着身子窜过来,撅着嘴伤心道:“玉姐姐偏心,找郡王当评委,竟然不找我。”
“是赵老爷邀请他的,不是我。”她低声道。
“原来是赵老爷。”他笑嘻嘻道,一张玉脸笑成了一朵迎春花,“对了,这么多美人儿,看得眼花缭乱,我如何记分?”
“每个人,每一项,满分为十分,你想记多少分就记多少分。”
“哦,明白了。”
“开始了,快回去。”
宇文熙窜回去,其实,他与玉轻烟相距只有三步。
围观的群众站在外围,参赛佳丽的家属站在内围鼓励打气。第一个佳丽出来时,响起热烈的掌声,伴随着响亮的口哨声。
佳丽从舞台那头走到这头,从左走到右,回到中间,展示自己的容貌、身段和衣衫。接着,佳丽作简单的自我介绍,姓名,年纪,出身。
她们所需的胭脂水粉、衫裙由“花间集”独家赞助,如此,“花间集”的知名度更上一层楼。
一人站在最边上的角落,距离很远,却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这就是个选美比赛。高晋扬不得不佩服玉轻烟的头脑,把二十一世纪的选美比赛移植到这里,变成了十二金钗评选活动,搞得有声有色,还为自己牟取私利,赚翻天。
玉轻烟看着谢思芙甜美地介绍自己,觉得身子越来越热。
怎么会这样?
太热了……这种热是自内而外的,好像体内燃起了大火……耳垂、面腮***辣的,口干舌燥,恨不得脱光了衣物,跳进碧湖,换取清凉……
**轻烟这是肿么回事呢?
91生死不离,死生不弃(十七)
“快扶我去厢房。 ”她对南欢道。
“二小姐,怎么了?”
南欢见她的脸颊泛着一抹妖异的桃红,吓了一跳,连忙扶她离去。
二人疾步来到厢房,南欢扶她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见主子如此,自也着急,“二小姐何处不适?”
玉轻烟连续喝了三杯茶,还不解渴,而且热得越来越难受,很想跳进一方水池求个痛快攴。
一定是方才在花苑喝的那杯热茶被人做了手脚!
难道是媚药?可是,并没有那种饥渴、难耐的感觉,只是觉得很热、很热。
她猜不到自己中了什么药、什么毒,为今之计只有吩咐南欢去准备一桶微温的水,用沐浴解除身上的热性逭。
南欢掩上*门去灶房,玉轻烟坐立难安,扯下所有衣物,只剩贴身的丝衣和丝裤……头越来越晕,热度烧得眉目热热的,她闭上眼,半晌才又睁开眼,看见房门开了,一抹黑影飘进来……
她努力地睁大眼看清楚来人,可是,怎么也看不清,模糊一片。
来人是高晋扬。
方才,他看见她急匆匆地和侍婢离开,便过来瞧瞧。在窗外,他听见了她和南欢的对话,也看见了她的异样,便进来看看她。
“你怎样?”他靠近她,伸手搭她的手脉。
玉轻烟坐在榻上,忽然看清楚了伸过来的东西,是一支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