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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陛下轻点压(113)

他死了?

他死了!

顷刻间,她的心剧烈地痛起来,利刃不断地插刺,痛得脏腑痉*挛……热泪滚落,掉在他的衣袍上……

为了不让她受伤,他用肉躯承受她的重量,宁死也要她好好活着……

高晋扬,你为什么这么傻?

她痛哭流涕……痛得喘不过气……

他死了,她怎么办?

“哭什么?”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玉轻烟努力睁开蓄满泪水的眼,他睁着眼,眉宇含笑,眼中分明有一丝得意。

“你不是……”她又惊喜又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不过想休息会儿,屏息一会儿,你就哭成这样?以为我死了?”高晋扬慢慢坐起来,“你以为我死了,哭得这般伤心、悲痛,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我妻子。”

“你故意逗我的?”

她窘迫地抹去眼泪,坐在一边。

他搂住她,抬起她的下颌,“即使没死,也受了内伤,现在我只剩半条命,你说怎么办?”

玉轻烟别开脸,“我怎么知道?”

他扳过她的脸,“我想听一句话,三个字。”

“不知道。”

“你不说也行。”

高晋扬靠近她,轻触她的唇,“我牺牲这么大,奖励一下不过分吧。”

两道声音同时告诉她,不行,不能越陷越深;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你怎能这般铁石心肠?满足他一下又有何妨?

她处于天人交战的痛苦中,唇已被他吻住,她推他,他捉住她的手,慢慢压倒她。

玉轻烟战胜了那道反对的声音,回应他的索吻。

他们在唇舌的纠缠中颤栗,灵魂在鼻息的交错里融合,身躯在美妙的缠绵中飞翔。

以天为幕,以地为席,青翠的草地散发出草香,碧空白云是一幅广袤的画,赏心悦目。

只有与喜欢的人做快乐事,才会有身心的悸动,她身躯轻颤,轻抚他的背。

忽然,他往右边倒去,不省人事。

她推了推,叫了几声,他如死一般,一动不动。

鼻息还有,却很微弱。

她转眸四望,这崖底是一片草地,三面皆有参天古木,看起来都差不多,往哪里走才能走出去?

悬崖顶的铠甲骑兵会下来搜救他们吗?

即使他们下来搜救,她和他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玉轻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晋扬架起来,也许,平时她根本抬不动他,可是这会儿却好像激发出潜藏的能量,架着他往南走。

一步步地挪动,纵然全身是汗,纵然头晕目眩,纵然虚软得快要倒下,她也坚持着,坚持到底。

不知走了多久,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看见前方有一间破烂的草寮,惊喜不已,加快脚步走过去。

快到草寮时,左脚被草筋绊了一下,她往前扑倒,他也跟着摔倒。

躺了片刻,她回过神,艰难地爬起身,先进草寮看看。

这草寮的屋顶只有半边,但已是这山穷水尽之时唯一可栖身的了;草寮里很简陋,但有柴火、瓦罐可烧水,还有稻草可躺。

玉轻烟返回去,使了仅剩的力气将他拖到草寮,让他躺在稻草上,完事后,她也直接躺在他身侧,大口大口地喘气,累瘫了。

如若可以,她真想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

可是,她还要照顾伤重的人。

高晋扬昏迷不醒,鼻息似有似无,她苦恼地想,万一他醒不了,如何是好?

不能想这个事,一想她就要发疯。她拿起瓦罐烧水,可是,没有水怎么烧?

她举目环顾,角落里有一口小缸,还有半缸水,她取了一点尝了尝,没有变味,能饮用。

点了火,烧了水,她坐到高晋扬身边,叫了几声,他还是没有反应。

她盯着他,这张鬼斧神工的俊脸失去了光泽,薄唇覆霜,然而,他还是这么帅,帅得勾走了她的魂。她鬼使神差地俯首,想融化他唇上的霜。忽然,她看见一双睁开的黑眸,泛着幽幽的黑色水泽,似一个无底的漩涡,将人吸进去。

玉轻烟意识到他醒了,慌张地起身,窘得耳根处烧起来,连带的脸颊也烫起来。

“扶我起来。”

高晋扬嗓音黯哑,她依言扶他坐起身,“你还好吗?”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瓷瓶,让她倒出一颗丹丸,她将丹丸塞入他口中,“这丹丸能保你一命?”

“只能续命十二时辰。”

“如若十二时辰之内不能回城,你就会死?”

他点头,玉轻烟的心猛地抽痛起来,眉骨酸涩。

高晋扬轻咳一声,低声问:“若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不许说这样的话。”心痛如绞,泪珠滑落,她连忙道,“水开了,喝水吗?”

“嗯。”他看着她的肩背,轻轻眨眸。

她悄然拭去泪水,用瓦罐盛了一点热水放在地上冷凉,然后道:“那些骑兵会找到这里吗?”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倘若他们头脑好使,应该会找到这里。”

玉轻烟望了望天色,“现在是午时,天黑前他们能找到这里吗?”

高晋扬耸肩,“我也不知,祈祷吧。”

咕噜……咕噜……

她听到了自己五脏庙闹腾的声音,“你饿了吗?我去找点儿吃的。”

他点点头,“我等你。”

走了好远,她才看到一棵果树,见小鸟啄食树枝上的果子,便捡了几个落在地上的果子。接着,她发现一只受伤的小白兔,被她逮个正着,带回草寮。

虽然不想杀生,但此时他们饥肠辘辘,只能委屈小白兔了。

剥皮,取出内脏,放入瓦罐里煮汤,然后就等着吃香喷喷的兔肉了。

玉轻烟洗净果子,递给他两个,“小鸟也在吃,应该没有毒。”

二人将果子吃完,就闻到兔肉清香了。

兔肉熟了之后,他们大快朵颐,吃得津津有味。

吃饱喝足,二人都累了,躺在稻草上休息。

由于她耗尽体力,刚躺下就睡着了。高晋扬侧过身看她,她真的累了,睡得很沉,精致的五官、宁静的睡颜宛若莹白无暇的净瓷,好似轻轻一碰就碎了。

他轻握她的手,阖上双眸,这也算是同床共枕吧。

不知睡了多久,他并没有睡沉,半梦半醒,觉得越来越冷,寒气从脚底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冷得打颤,蜷缩成一团,不由自主地抱住身侧的女子,似乎她的体温能给他一点热度。

玉轻烟被他奇怪的举动弄醒,发觉他的异样后,连忙摸他的脸、额头。

糟糕,他发烧了!

一定是伤口裂开,没有及时用伤药,引发了高热。

她给他灌温水,接着撕下袍角,浸冷水后放在他额头,“晋扬……醒醒……晋扬……”

高晋扬微微睁眼,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到,“此次没带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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