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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涅磐之凤翔(71)

“众卿平身。”昭阳帝坐上宝座,扫视了底下一眼,缓缓说道。

众人这才敢站起身来。

“都坐吧。”

“谢陛下!”

于是文武百官、后宫嫔妃,纷纷落座。

昭阳帝拿起酒杯,畅然笑道:“今天朕甚为高兴,不但因为南疆乱贼已经平息,而且平叛大军大展神威,扬我朝廷威风,又涌现出一批将才,我军战力鼎盛,实乃社稷之福啊!”

一番话说完,文官们的脸色都有些不对,武官们却是喜上眉梢。但无论心里怎么想,都不得不捧起杯来唤一声“皇上圣明”,将或苦涩或甜美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李荃离座,敬祝道:“父皇,儿臣敬您一杯!此次南疆大捷,能够令夷人彻底慑服,解决了我朝几百年悬而未决的难题,全都是因为父皇英明,天下大治的结果。”

高帽子戴得昭阳帝晕头转向,喜得合不拢嘴,连连称赞着:“好,好!”一边又是一杯酒下肚。

李峮等人面露不屑之色,然而没等他们回敬,便听李荃又道:“还有一件事要禀报父皇,宁襄王世子博天鑫代表五位王爷向父皇呈上贡品,祝贺南疆大捷,已临近京城,预计后日可抵。”

一言既出,满堂哗然。

要知道随着皇权衰落,外姓王除了名义上仍归中央管辖,实际上已经不听号令,更不用说主动来朝贡!谁也料不到,一次平叛的成功,竟然会引来久违的贺礼。

李峮是早知道这个消息的,当然不是通过正常渠道得知。但此刻乍听李荃在这种时机说出,便已明了他的如意算盘,不由阴沉了脸。殷骏鹏却是才知道此事,愕然看向水笙。水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借机使了个眼色。

殷骏鹏于是心中稍定。

此时只听昭阳帝大声笑道:“好,好!峮儿,这回你可是立下了大功啊!朕要重重赏你才是!”

李峮忙站起来道:“儿臣谢过父皇!不过此次平叛,全赖官兵用命,才能得以成功。儿臣恳请父皇重赏三军,以激励士气,为国效命!”

昭阳帝点头道:“这是自然!荃儿,此事就交给你,一定要给朕办好!”

“是。”李荃应道。

李荃抬起头来,看向李峮,正好与他的眼光相对,顿时,似乎爆发出激烈的碰撞。

大殿之中,有人欢喜有人忧,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忽然一个斟酒的宫女走过殷骏鹏身边,塞给他一张小纸条。他心中一动,立刻收进袖中,正襟危坐,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第六十六章 私会

临近年关,天气是愈发的冷了。傍晚时分,再次飘起了细密的飞雪,地上很快铺起了一层白银地毯,滴水在屋檐冻成了冰梢,大街小巷不见行人,都躲回了温暖的屋里,烤着炭火,喝着热汤,犒劳自己忙碌了一天的疲惫身心。

一辆普通的黑木马车缓缓停在一户人家门前。车上马夫跳下来拍了拍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探出头来望了望,看看是谁这么下雪天的还在外面跑?

车厢里先下来一个小厮,长得白白净净的,还有些女相,低声在老头耳边说了些什么。老头点了点头,把门打开来,小厮回过身拿起车厢外的小凳垫在地上,车厢们再次打开,一个身着雪衣的女人走下来。她的头用雪帽整个遮挡了起来,因为下雪天里这样的妇女装扮并不少见,因此倒也没引起什么注目。女子脚步不停,快步走进门里,老头给了马车夫一些钱,车夫便将马车赶开了。看见马车远走,老头也拴上了门。

“姑娘请跟我来。”老头佝偻着腰,对女子说道。

女子点了点头,跟着老头的脚步走向后院。后院静悄悄的,听不到什么人声,但主人家的睡房里却点着灯。天色已经渐黑,灯光在灰暗中带来一丝人气和暖气。

殷骏鹏就坐在灯下,手里虽然拿着书,神思却似乎飞到了九霄云外。忽然耳边传来细微的响动,仔细分辨应该是几个人从前院走来。看了看天色,他露出一个笑容,放下了书,站起身来正对着门口。

“少主,人来了。”老头轻轻叩了叩门,低声说。

“进来吧。”

门开了,女子走了进来,老头和小厮却留在了外面,并且在她身后关上门,脚步声远去。

此时女子才揭下头上的雪帽,露出满头青丝就这样直落垂肩。清秀的脸庞,晶亮的眼神,身着一般的服饰也无法掩盖她内蕴的气质。

殷骏鹏看着她,激动的强烈心情再也抑制不住,连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水笙凝望着他,比那日庆功宴上更胜百倍的复杂感觉涌上心头,一时间呼吸也急促起来,想哭又想嚎,泪水模糊了视线,将他的容貌轮廓融成模糊一片。

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万般滋味,最终只化作最简单的冲动。

她一把扔开了雪衣雪帽,冲过去猛地抱住他,就在同一瞬间,也被他紧紧抱住。

疯狂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激烈的爱抚摩擦出炽热的火焰。此刻什么言语都成了多余,只有生而为人最原始的律动可以宣泄他们复杂的情感,唯有亲手的触摸才能证实彼此的存在。情与欲的纠缠,一生一世的缠绵,他们在欢愉中到达天堂,见证了瞬间的永恒。

良久,欲望终于平息下来。

水笙枕着他的手臂,躺在他怀中。

“水笙……辛苦你了!”殷骏鹏低声叹道。

阴沉的心在见到他之后便有了一线阳光,在他怀里不必担心什么时候会事情败露、身首异处,久违的安心本来十分舒服,却在这句话后瞬间有些冰冻。

“原以为……你不会再要我了!”苦涩中带着痛楚,她却在笑着。

“为什么?”他抬高她的头,讶然问。

“因为我把身子给了别的男人,我……配不上你。”

“胡说!”他的声音中有些怒气,随即却又黯淡,“我才是以为,你永远不会原谅我。毕竟,是我把你送进了宫里。”

她于是笑了,笑得妩媚,笑得……如释重负。

“怎么会?是我自己愿意进宫的,自然必须自己承担一切后果。皇宫虽然处处陷阱,但这样才不枉我来这世间一遭,比那庸庸碌碌一辈子强得多了!”

殷骏鹏也笑了,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回响:“因为是这样的你,所以我不愿放开,不能放开。”

“即便我曾经躺在别人怀里?”

“你永远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不论今天你属于谁,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

两人对视着,愉悦地笑了。

“你这次无恙归来,我也算放下了一颗心。你都不知道我多害怕听到你战死的消息!”

“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去?对了,你这边同时吊着李家父子三人,跟我们的计划不符。难道有什么新的打算?”

水笙白了他一眼:“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那当然,回来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询问你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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