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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涅磐之凤翔(122)

人世之变幻莫测,莫过如是!

而李峮为何要让自己移居栖凤宫?虽说这历来都是皇后的寝宫,但也是花月颜曾经住过的地方,谁都知道她和花月颜的关系,怎么会做出这种安排?

她总有种感觉,似乎李峮已经知道些什么,但若真是如此,他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还要执意立自己为后?

“娘娘,国丈求见。”小太监轻手轻脚走过来,生怕惊扰了她,低声禀道。

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自从成为皇后,花永志成为国丈,两人并没有太多接触。人人都知道她不过是花永志听从昭阳帝命令认下的干女儿,倒也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她本是花家的丫环,两人之间也不可能有真正的父女之情。

水笙则自己心里明白,说到底,她本是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该任由他们摆布才是,现在却越来越脱离他们的掌控,反过来他们倒要听从她的指示了,心里头的不痛快自不必提。再加上花月颜不明不白死去,若花永志对她没有一点疑心倒是真的奇怪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走得拢?“宣。”她淡淡说道,同时站起身来,往前厅走去。

花永志不会无缘无故跑进宫来,究竟有什么事?

迈进厅里,只见花永志已经等候其中,虽力持镇定,眼中的慌乱却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她心头一沉。

见水笙走入,花永志忙站起身来,跪拜道:“臣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水笙落座,问,“国丈大人因何匆匆来见?哦,分别已久,家中一切可好?”

她看见花永志对她使的眼色,便转了个弯,换个话题。

花永志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客套,直截了当说道:“谢娘娘垂询。家中一切都好,内人为娘娘缝制了一块披肩,望娘娘笑纳。”说着从身边的太监手上拿过一个漆盘。

水笙微微笑道:“母亲大人亲手做的东西,本宫怎敢不受?”说完亲自走下阶来,接过花永志手中的东西。

两人挨得近,花永志立刻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快速说道:“少主为解风峡关之围,突袭草原,却中了牧族奸计,全军覆没,目前音讯全无、生死未卜。”

水笙心中剧震,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突变。

第一百一十一章 对策

“国丈难得进宫一次,方才本宫见花园里的花开得正艳,不如国丈陪本宫走走吧!”水笙强自收摄心神,道。

“臣遵旨。”花永志自然知道水笙的意思,躬身道。

两人于是来到室外。

七月底的气温已经颇高,阳光有些灼人,不一会儿额头便渗出细密的汗水。然而在水笙的心中却是冰冷片,殷骏鹏的失踪令她的心上如同被压上了一块大石,万一他出了什么事,那一切都将成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问。

平静的语气下强抑住愤怒,她无法容忍自己竟然是最后知道这件事的一个!

花永志显然分寸已乱,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应了一声后,低声说道:“少主于两个月前率领八千精骑入草原,目的是打击牧族后方基地,迫使进攻风峡关的敌军撤退。今月初,我们还收到消息说少主一切顺利,正在撤退途中,谁知紧接着就失去了与他的联系,至今少主仍然下落不明。”

水笙不禁勃然大怒,无法形于外的滔天怒焰凝聚在低沉的声调中,让花永志顿时有种置身冰窟的骇然。

“两个月前发生的事,为何我竟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为何直到此时才来通知我?”

花永志哑口无言。

他有些尴尬地看了她一眼,嗫嗫说道:“这……两个月前,你正忙着应付宫变和立后的事情,我们原也以为并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怕你分心便没有告诉你。”

这当然是番假话!

在他和殷胄风眼里,水笙始终不过是个地位卑下的村姑,靠着他们的提携才能有了今天。然而水笙上台以后。竟处处要高他们一筹,几乎到了他们要听命于她地地步。这叫他们如何甘

水笙不过是凭借殷骏鹏的支持才获得了如今的地位,殷骏鹏不在,且身在万里之外,正是架空水笙地好机会!他们要重夺对京畿地区组织和计划的控制权,自然就要切断她跟殷骏鹏地一切联系。因此他们是有意不让水笙得知这一情报的。

水笙在两年的宫廷生活中已经学会了很多很多,再也不是当初懵懂任人摆布的布娃娃,对殷胄风和花永志他们的心思怎能不了解?此时不由深刻感觉到,真地是谁也不能信任!

她以前----包括现在----所有宫廷外的消息来源都是依靠殷家,殷骏鹏在的时候还好,一旦他离开,无暇顾及的时候,问题便一一显现。只要殷胄风等人为了争权夺利切断她与外界的消息联系,她就立刻会变成瞎子、聋子。根本无法及时根据情况订立应对的策略,处于了完全的下风!

看来,还是要拥有自己的情报网络才行啊!

她终于第一次生出了将势力发展到宫外的想法。然而此时却不是追究责任、策划未来地时候。当前的问题必须解决,否则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她深深吸了口气。尽量平缓着自己的怒气。沉声道:“不管怎么样,你们都该早些告诉我。牧族能征善战。草原又是他们地地盘,少主以少量兵马孤军深入是非常冒险的,完全只能靠速度,以快打快,趁牧族人还没回过神来地时候尽量扩大战果,然后一击即退,绝不能陷入他们地围追堵截中,否则只能是死路一条!”一口气说道这里,她停下来喘了口气,叹道,“若是一开始我便知道这个消息,或许还能早作布置,以免发生不测。然而如今少主已经失踪,该叫我怎么办呢?少主是我们复国的支柱,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这些人实在万死难辞其咎啊!”

花永志听了,不由有些羞惭地低下了头,不能言语。

同时心中也是无比地震撼。作为文官,他本身只是略通军事,对于牧族的了解和北疆情况并不十分了解,所以跟殷胄风彻夜商谈之后才把握到战略关键。而且他们对于殷骏鹏的机制和手段非常信服,以为他必能将这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所以也并没有多么放在心上,直至此刻出事。

水笙也在疑惑着,她对殷骏鹏的了解其实跟殷胄风他们并没有太大出入,而且对于军事,虽然仅停留于纸上谈兵的程度,却也比他们知道得多,于是更加迷惑殷骏鹏为何要这么做?这种冒险的行动,成功了固然顿时身价百倍,但失败的可能性却更加突出。应该还有更好的方法才是!

事实上,基本来说他们对于殷骏鹏的判断还是很正确的,但他们并不了解战场对于一个男人的影响有多么强烈。殷骏鹏的性格在北疆发生了变化,从而影响了他的行事风格,不再事事以自己的利益为先,以至螳臂当车、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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