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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王妃(22)

那也说不定,如果他老子不喜欢他,喜爱的是哥哥,而他基于妒嫉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下毒害死亲生父亲,也有可能的,毕竟,人心难测哦!不过,她不想对真儿说这些话,真儿的心思很单纯,还是不要污染她。

因此,她只是笑笑,清浅的。

而站在寝帐外面的昂然人影,心潮澎湃,壮硕的身躯猛烈地抖动着,如狂风暴雨肆虐下的大树,难以抑制内心的深深震撼与灵魂的泥足深陷。她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字字珠玑;合情合理的逆向分析,雄辩有力,瞬间瓦解了纠缠他十八年的阴谋,摧毁了困扰他每个午夜的噩梦。

良久,他才平静下来。

其实,从她的寝帐出来后,禺疆走回营帐,愣愣的呆站了好一会儿,接着、吩咐麦圣一件事情,之后,他极度烦躁,极度空虚,心中的某个角落,好像缺少了一样什么东西似的,可是,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于是,他走出营帐,想要到处走走的,却不知不觉地走到她的寝帐。恰巧,听到帐内两个女子的谈话,说的正是他下毒害死阿爸的事情。

为什么每个人都坚信不疑的事情,她就能够一下子看出破绽,而且分析得有情有理?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他感觉得出来,她的胆识和见识、智慧和抱负,绝不亚于自己,而且,在某些方面,可能胜过自己;也因为如此,她绝不会臣服于某个人,她只忠实于自己。

因为那个奇怪的梦而产生的迷惘和彷徨,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他感到巨大的压力和困扰,可是,浓雾已经散去,他更加坚定,就像最初相遇的时候所认定的那样:她是一匹极品的烈马,他要定了她,要她臣服于自己!

穿越—匈奴王妃 - 扬威(3)?

扬威(3)

从几座毡帐外走来两个人,身穿水绿色绸裙的女子,行走如弱柳拂摆,是舞娘霓可;另外一个,是她的婢女。他一惊,立马后退,藏身在毡帐的后侧。他思索着霓可来此的目的,渐渐的,目光如炬,嘴角边扯出狼牙般森寒的冷意。

掀起毡帘,霓可直直地闯进来。板着柔美的瓜子脸,杏眼一瞪,横扫全场,表情不可一世,高傲的俯视姿态,好像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而别人都是臣服在她脚下的子民。

惊觉有人闯进来,杨娃娃猛然站起来,警觉地盯着来人。见是霓可,虽不知道她的确切来意,也能猜出大概的意思了:寻衅,下马威。

真儿有点慌张,脸色涨得微红,看看服侍的姑娘,又看看霓可,想要走上前去,被杨娃娃阻止了。杨娃娃平展着娥眉,微挑眉心,沉默不语,等着霓可出招。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时候后发也能制人;且先看看霓可下马威的招数是如何高明!

这寝帐太简陋了,什么东西都没有,还不如自己的寝帐呢!霓可心里稍稍放松,看来,酋长并没有特别对待她,自己还有很大的机会。她冷哼一声,杏眼斜瞪,『喂,你叫什么?』

一点礼貌都不懂!先气一气她再说。杨娃娃轻启芳唇,嗓音轻柔,语气却是肯定无疑的,微含不屑,『你叫霓可!』

果然,霓可精致的脸颊浮现出急躁之色,美丽的杏眼纠结起来,眉毛都快竖起来了,粗恶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女人生气可是很容易变老的哦!』杨娃娃慢悠悠的调侃着。

『你——』她脸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娇媚的容颜霎时变成皱巴巴的衣服;倏的,她雷厉风行地冲上来,指着真儿的鼻尖,脸上凶光乍现,狠道,『是不是你说的?』

真儿惊骇得颤抖,面色惨白,不由自主地缩着身子,心虚地低下头,一边后退,一边娇弱地点头……

霓可步步进逼,纤纤玉指幻化成毒辣的手掌,朝真儿的娇嫩脸颊狠抽下去——杨娃娃一直注意她的动静,迅捷出手,精准地抓住她的手腕,猛一用劲,反拧在背。

『啊——啊——疼,轻点……』霓可疼得弯下腰,痛苦地呻吟着,全身冒汗。

旁边站立的婢女,看着霓可被人欺负、痛苦难当的模样,焦急万分,却也无可奈何。而紧闭双眼准备挨打的真儿,听到霓可喊疼,怯怯地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脸颊完好无损,接着,看见霓可被制服的奇怪姿势,随即放松下来,感激地看着杨娃娃,心里想着:她好厉害呀!。

杨娃娃撤下七分力道,却保持着反剪霓可的姿势;她冷着脸容,肃然道,『我知道你今天来我这儿的目的,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想跟你争什么,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不过,我要告诉你,是你的东西就是你的,跑也跑不掉;不是你的,永远都不会是你的。听明白了吗?』

霓可使劲地点点头。倒是不怎么疼了,可保持这姿势,确实有点难过。

『顺便给你两个教训,你可要听好了!第一,不要在我面前随便打人,也最好不要随便打人,因为你没有这个权利。第二,你想找我聊天,我非常欢迎,但是,你最好不要不请自来,也不要一点礼貌都不懂,还没得到主人的允许,自己就闯进来!』

『我记住了!』霓可皱着眉头,娇柔地应下,朝着地面的明眸却射出一道怨恨的光芒。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不胜娇弱的娇嗲样子让人毛骨悚然。杨娃娃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哗啦啦地掉一地,这种外似柔弱、恃宠而骄的女人,当真要给她一点教训!

而站在帐外的禺疆,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杨娃娃沉肃的话。

我不想跟你争什么,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是你的东西就是你的,跑也跑不掉;不是你的,永远不会是你的!

他脸上的赞许之色,冷冷地刹然而收:而你,从现在到老死,都是我的,跑也跑不掉!

当天晚上,他让人召唤霓可到帐。霓可心花怒放,沐浴熏香、梳妆打扮,忙碌了好一阵子才姗姗来迟,弱柳般盈盈走向心中爱慕的男人!

禺疆定睛看她:紫红色绣裙裹住妖细的腰肢,杏眼黛眉层染风情,唇红齿白尽显风娆……霓可,也算是一个标致、风骚的女子,只不过——不及某人。这是第一次,他正眼审视霓可,亦是因为某人。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正视过女人!

霓可小心翼翼地觑着他,见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却是敛紧眉锋,冷冷的眼色,心中忐忑不安,娇声道,『酋长——』

他微微一牵唇角,寒气逼人的目光凝落在她的脸上,『下午,你去哪里了?』

霓可终于明白,原来是为这事,略略定神,婉转道,『霓可觉得杨深雪的舞蹈很是奇特,所以下午去她寝帐向她请教了,酋长不同意霓可跟她见面吗?那霓可以后就不去找她了!』

禺疆的脸色渐渐地转而铁青:这个女人,一直在撒谎,实在厌恶之极,『我告诉你,你不要再去惹她。你应该明白,你自己有多少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