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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王妃(19)

禺疆不急不缓、不情不愿地抬起头,布满情欲的迷蒙双眼逐渐冷却,脸孔瞬间绷紧,冷硬如铁。不期然的,他仰头狂笑,狂肆的笑声,震动了帐顶,簌簌作响。

又是突然的,狂笑戛然而止——突觉咽喉处一凉,他知道,一把银刀的刀锋正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稍微一动,立刻见血。不过,他知道,她要杀他,这辈子都不可能!

在他狂笑之际,她迅速拔出他腰间的精巧银刀。虽说她惊骇无比,但也不失冷静,只要有机可趁,绝对可以扭转局势。

杨娃娃吊高眼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只要我稍微动一下,你脖子上珍贵的热血就会喷溅而出,要不要试一试?嗯?』

禺疆神色平静,内心却翻涌不止,愤然道,『想不到我会被你威胁三次!你的镇定和冷静,让我非常惊讶!』除了惊讶,更多的是赞赏!

对于他的惊讶,她嗤之以鼻,冷淡道,『谢谢!』

他的眼睛中涌起阴冷的笑意,坚硬道,『我不会允许发生第四次的!』

看着他,她觉得好像置身于旷野,阴风阵阵,凉意瑟瑟,不自觉地握紧银刀。

他完全可以格开她的手,但是,他故意凑过来,轻柔地舔吻着她的香肩、侧颈,毫不理会抵在咽喉处的刀锋,毫不理会已然割划出的殷红血痕。

她的身躯僵硬着——看着他的脖子上渗出的鲜红血滴,她极大的震惊:为了美色而不顾自己的生命,这样的男人,太不可思议,也太可怕!

禺疆觉察出她的分神与松懈,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压在毡床上,右手扣住她细弱的两只手腕,高举头顶,左手的指腹来回摩挲着她的双唇。

把头转向另一边,她痛恨自己的分神,让他有机可趁。他全身的重量,让她觉得胸闷。她扭动着身躯,想要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突然感觉到他的僵硬和灼热正好紧贴在自己的女性地带,不由得全身一紧,脊背上狂冒冷汗。

『你很重,我快没气了!』她扭结着眉头,尽量以自然的口气说着,不让他发现异常。

他仔细地逡巡着她的脸庞,接着,以膝盖顶开她紧紧闭合的双腿,如此,她感觉身上的重量减轻了不少。但是,糟糕的是,她更加敏感地感受到他蓄势待发的火辣欲望。

美眸窜起两簇火苗,瞬间燎原到毫无血色的脸庞;却射出冰冷的光线,静静地逼向正上方的男人,以冷得不能再冷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可以马上要了我。不过,我已经有丈夫了,多一次少一次都是一样的!想要的话,就别烦,麻烦你快点,别搞这么多猫腻!』

沉默!死一般沉寂!距离很近,四只晶亮的眼眸大眼瞪小眼,一眨不眨!天地间,远方的野狼在悲嚎,清晰可闻!

她在赌,赌他仅仅是要得到自己的身体,还是被自己诱惑、既而开始在乎她这个人!

他看不透她,却知道她在说谎,如果她已经嫁人,她的反应绝对不是这样的,她是用智慧、用冷静的谎言帮自己脱困,『你很聪明!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你的身手这么好,为什么你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

迎上他揣测的目光,她不屑的脸色流露无疑,『你生活在草原,好奇的事还多着呢!』

『是吗?那就让你看看我的好奇!』话落,他灼热的唇舌烫啄在她冰冷的肌肤上,脸颊,芳唇,玉颈,香肩,锁骨,一路下来,怒火丛生;却不复刚才的动情与热辣,是冰冷的野火燎原!

而大火的下面,是冰封千里的雪国,冷冻如冰床,僵硬如大地。

抬起头,禺疆幽沉地看着她,咬紧牙关道,『我会等着,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杨娃娃坐起身,目送他整衣出帐,心脏仍自突突地怦然而跳,连带的薰红了脸颊;想起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狠狠地回道:心甘情愿?哼!你等着吧,永远也没有那一天!

穿越—匈奴王妃 - 扬威(1)?

扬威(1)

天空在抖动,半边天坍塌下来,露出一个个黑窟窿,阴森恐怖;大地在震动,裂开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喷涌出滔滔洪水;深山老林里,炎炎烈火狂肆凶猛,吞噬万物;各种猛兽、恶禽四处流窜,啃噬着人类和尸体;巨型怪蟒盘踞着,绕在参天大树上,张口血盆大口,朝天吼叫,响彻云霄。

一条全身乌黑的大龙,蜿蜒爬行在山林里,腹部胀得鼓鼓的,因为它吞下很多残害人类的禽兽。此时,它看见远方闪现出一道瀑布似的黑发,尾随在地,一抹绝丽的人影,正与巨蟒厮杀搏斗。一阵兴奋,它快速地朝她窜过去。

仿佛听到背后的声响,绝丽人影头也不回,不由分说地反手甩出一道耀眼如昼的光芒,凌厉地射向黑龙。光束正中黑龙的心脏,狠辣无比。

一种疼痛、撕裂开来,灌满全身……

锥心的疼痛,撕裂着他的意识。悚然一惊,他猛地从软榻上蹦起来,脊背上冷汗凛凛,而梦中的那种疼痛,像要撕裂他的身体一般,彻心蚀骨。禺疆不知道为何对梦中的疼痛感同身受,好像自己就是那条黑龙,而疼痛,正是来自于那抹绝丽的身影。

每年一次的梦,只有绝丽的人影,而今天的梦,是一个延续性的梦境!

他无法解释这个奇怪的梦、梦中的绝丽人影、以及感同身受的疼痛,他坐回软榻,纠结于一个严重的问题:杨深雪,到底是不是梦中人?她会像梦中那样,伤害自己、对自己不利吗?她到底是什么人?燕人,还是赵人?

应该远离她吗?可是,能够再次留住她,是多么不容易……

腹泻之后的第二天上午,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他隐隐觉得事情不妙。果不其然,她和她的四个属下,已经不见踪影。她违背了他们之间的协议,逃得不知去向,他非常震怒,立马狂追。刚刚追出不远,碰到约拿派出的三个骑士。骑士说,加斯部落又一次扫荡了我们部落,劫掠了很多牛羊骏马、女人孩子,请酋长马上回去。

他立马掉头,日夜狂奔回部落。

再次相遇,他狂喜、激动,他绝对不会放她走,也不允许让她有机会私自逃走。他发誓:要她臣服于自己,不再违逆自己的意志,要她成为自己的奴隶,全部身心都属于自己!

昨天晚上,在她的寝帐里,他差点要了她。紧要关头,她的表现确实让他震撼,却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征服她的信念。

第二天,用过午饭,一阵睡意袭来,他躺在毡床上假寐——他从来不在白天睡觉的,确实累了,闭目养神一会儿,就又神采奕奕。毫无预警的,那个奇怪的梦再次降临,还是那个人影,却是疼痛蚀骨!似乎在告诉他,不要把她留在身边,要远离她,否则,灾难将会降临!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义无反顾地投入,还是远离危险的人?

坐在床沿,他惊魂初定,陷入了迷惘与彷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