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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王妃(12)

火红的光,点燃了草原,猎猎凉风中,犹显凄艳与悲壮。

她躲在一个毡帐后面,观察着斜对面似乎平静如水却是暗潮翻涌的局势。

背弓挎刀的骑兵,威武英勇;为首之人,跨马在前,傲视群伦,气魄压人。他的前面,是跪在地上排成两列的战俘——加斯部落的首脑人物:第一排是加斯部落的酋长巴卢和他的三位阏氏,以及酋长的儿女们;第二排,莫顿老人名列其中,其余的,估计是加斯部落中比较重要的人物。

『巴卢,我敬你是条汉子,给你两条路选择。』骑兵首领气宇轩昂,声音洪亮,『第一个选择,从今往后,你要给我刷马;你的三位阏氏嘛,给我的兄弟们暖暖被窝;你的儿女,男的处死,女的为奴为婢。第二个选择,你把自己了结了,我会帮你了结你的三位阏氏,还会帮你养大你的儿子,让他成为草原上的英雄,你的女儿,也将会嫁给草原上最勇猛的英雄!』

穿越—匈奴王妃 - 血染草原(3)?

血染草原(3)

蚀冷的晚风掠开他披散的长发,阴鹜、雷厉的目光射向头颅高高昂起的巴卢,居高临下的绝傲气度,天生般无可比拟。

杨娃娃心神俱震,心,提到了嗓子眼,揪得紧紧的,停止跳动似的,胸口闷闷的痛,窒息的感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因为——

为首之人,正是禺疆!

她竭力逃开,再也不想碰见的男子。

『哼!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没什么好说的!』巴卢轻蔑、凶狠的瞪了一眼禺疆,看向别处,目光愤恨。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生死捏在别人手里,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禺疆仰天一阵狂笑,笑声高亢,姿态狂妄!

『本来,我们两个部落没有什么冲突,长久以来都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可是,巴卢你太贪婪,抢我部落多少牛羊,多少马匹,多少女人孩子,一次又一次,我都忍了下来。这次,你又掳走我部落上百头牛羊骏马,抢走几十个女人和小孩,你是欺负我部落软弱,还是认定我禺疆怕了你?今天,我五千铁骑狂奔一天,为的就是踏平加斯部落,扫荡整个草场!你必须死,你的草场,必须成为我跑马放箭的草场,你的部民,必须成为我寒漠部落的奴隶!』

杨娃娃惊讶于禺疆与生俱来的将帅气度,抑扬顿挫的语调,雄厚苍壮的嗓音,甚嚣尘上,纠缠于草原上肆虐的夜风,回荡在弘广的夜空中,振聋发聩!

『兄弟们,巴卢的三个阏氏,看上的,现在就可以带到毡帐去!』禺疆扬起右手,做了一个手势,霸气十足。

六七个精壮的骑兵跳下马,蹬蹬蹬走上前,拉扯着一脸木然的阏氏们往毡帐走去。阏氏们脚步凌乱,身形趔趄,挣扎着、竭力挣脱骑兵们的拉扯和钳制,却始终力不从心。巴卢,死死的、恨恨的瞪大眼睛,瞪着高高在上的禺疆,不一会儿,脸色灰暗,紧锁双眉,重重地搭下头颅,倏的,右手狠狠地捶在地上。

『啊——』毡帐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巴卢最年轻的阏氏,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右手紧紧地握着一把青铜短刀,头发散乱,衣服撕烂,前襟敞开着,两只雪白的乳房上下颤动着。胸脯上几滴猩红的血珠,滚动成一条条红艳的血痕,怵目惊心。脸上、手上、衣服上,沾满了鲜红的血,目光呆直,容颜憨痴,形迹甚是可怖。

四五个骑兵围上来,刺眼的刀光辉照着她惨白的脸,形如鬼魅。她挥舞着短刀,眼睛惊恐的撑大,尖叫道,『滚开,不要碰我!滚开,滚开——』

嗓音凄然、尖利,仿佛要刺透浓重的夜幕。

禺疆挥退骑兵。

她踉踉跄跄地走向巴卢,却重重的摔在地上,如同一片飘零的秋叶,眼睛中注满款款深情,『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阏氏!』她抬起右手,握着短刀,生猛地刺向胸口,顿时,鲜血喷溅而出。唇边一抹微笑虚弱得苍白,平和的眼眸中,泪水旋旋打转,『对不起,我先走了,不——不要为我报仇,好好——活下去!』

夜风凄凉,卷起女子悲凉的声音,浸透着一股刻骨的苍劲。

缓缓的,她倒向大地。

杨娃娃胸口闷痛,仿佛被人重重的打了几拳。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阔天四人和夏心,思忖着他们会在哪里,遭遇了什么;还有,禺疆会不会杀了巴卢和莫顿等人,会不会滥杀无辜、残杀手无寸铁的部民……她想掉头就走,即刻离开,因为,被禺疆发现了,以他们之间的纠缠,她能否再次轻而易举地离开,是一个很大的疑问。

虽然她不忍心、不放心,而且以后将会良心不安,可是,凭她一人之力,可以救下莫顿老人、甚至挽救加斯部落民众任人宰割的命运吗?而且,两个部落之间的纷争、冲突,不是一人的嘴皮子就能解决得了的。

她觉得万分无奈,最终选择了转身离开。潜身回到居住的毡帐,快速地收拾衣物,打包,对了,还有蓝色大包包,里面装的可都是21世纪的东西:一套内衣秀、一条丝绸睡裙、一条天蓝色牛仔热裤、一件黑色抹胸、一件白色休闲衬衫,一套化妆品,一张中国地图,一把六发子弹的手枪。

来到加斯部落,查看包包的时候,她才发现,在包包最里面的那层暗袋里,放着一把手枪。这时,她突然想起,张经理为什么要说:无论你去哪里,都要带上这个包,如果有异常情况,包里有一样东西,可以帮你的忙。

结束陕西的视察工作、在酒店整理行装准备四处走走的时候,她最得力的手下、爱慕她两年的张经理,帮她打理行装。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张经理悄悄地把手枪藏在包包里。可是,她查看过包包,却没有找到张经理所说的东西,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即使穿越到战国,看到手枪,她仍然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张经理,到底安的什么心?害她,还是帮她?帮她?一把手枪能帮什么?难道他知道有人要谋杀她?那么,到底是谁要谋杀她?

帐外传来铁骑的声响,杨娃娃猛然惊醒,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离开草原。把手枪放在衣襟里,背上包包,带上包袱,走出毡帐,牵上马匹,轻手轻脚地背向议事大帐而行。

『啊——救命!不要碰我,啊——滚开,不要碰我!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从一个毡帐里面传来一个女子尖叫、哭泣的声音,惨烈,激越,尖锐。杨娃娃一怔,停下脚步,仔细一听,好像——是夏心的声音。

她的心,揪结着,斗争着,明明知道应该去看看,去解救,可是,现在是非常时刻,千钧一发,耽误了,就走不了……无奈,她的心肠远远没有那么冷硬,不可能见死不救。重重的叹口气,甩甩头发,从地上捡起一把弯刀,她走进毡帐。

『滚开,救命啊!放开我,不要碰我,救命啊——』

毡床上的女子,猛摇着头,手舞足蹬,乱踢乱踹,拼着小命挣扎。三个凶悍的骑兵,满脸的淫笑与粗鄙,撕扯着她的衣服,抓握着她的手脚,狠狠抽打着她的脸颊,『你给我安静一点儿,不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