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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81)

假若他没有外出办事,我也会寻找良机逃走,只不过可能不会这么顺利。

腹中孩儿滑掉了也好,不然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刘聪的孩子。

虽然悲痛,但也不至于那么痛彻心扉。

后来,我才知道,在我离开离石的时候,整个并州正闹饥荒,离石也受到影响,之后,汉王刘渊下令,迁都黎亭。

……

回洛阳的途,我遇到了孙皓和碧浅。

碧浅喜极而泣,抱着我道:“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孙皓的眼眸也湿了,哭笑交织,“容儿,回来了就好。”

那时,七月,碧浅被打晕,我被刘聪救走,而表哥被立节将军周权邀去府中。周权被碧涵收买,软禁表哥两日两夜才放他出来。表哥赶到金墉城,知道我失踪了以后,立即派人去找,可是,那时候我已经被迫和刘聪离开了洛阳。

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妙,是巧合,也是人为。

碧浅见我面色苍白,有些疑惑,“皇后,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没事,回去再说吧。”我苦笑。

“碧浅,先回洛阳吧。”孙皓抱我上马,了然地笑了笑。

“表哥,谢谢你。”

回到洛阳,我才知道,表哥遍寻金墉城和洛阳也找不到我,就进宫向贵人碧涵兴师问罪,向她要人。她听闻我失踪了,猜到有人救了我,恨得咬牙切齿。

碧涵,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会和你算清楚。

而那个被我囚禁在金墉城的陈永,早在我离开洛阳不久就逃跑了。

刘曜应该早就知道我失踪的消息,是否来过洛阳?是否还会再来?

心中惴惴,我期盼他和刘聪都不要来,也担心司马颖,不知道他能否在诸军混战中取胜。

我让表哥留意诸军消息,九月,孙皓说,河间王司马颙为了抵挡东海王司马越大军,表司马颖为镇军大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给兵千人,镇邺城。

如此,晋廷内乱,陷入了混战的局面,司马颙、张方大军,司马颖大军,司马越大军,范阳王司马虓大军,诸军混战,以司马衷为帝的晋廷实则已经名存实亡。

司马越与司马颙,谁胜谁负,谁能夺得大权,现在还无法下论断。

相信碧涵知道我回到金墉城了,但是她没有来折磨我,也许是因为我事事小心的缘故,也许是表哥的守护令她不敢轻举妄动。总之,她在洛阳宫城,我在金墉城,井水不犯河水。

十月,司马衷下诏,令成都王为援军,据守河桥保卫洛阳。

十一月,立节将军周权诈称被檄,自称平西将军,复庶人羊氏皇后位。

这是我、孙皓和周权合谋的结果。

我让孙皓密见周权,对他许之以利,假若他有胆量诈称、复我后位,便可以以羊皇后的名义加官自封。虽然早先他和碧涵有勾连,但是碧涵无法给他更高的权位,只有我才有资格给他。

因此,我料定,他会按照我的意思做。

回到洛阳宫城,我恢复了大晋皇后的装束与凤仪,摆出了排场。

云气殿没有动静,好像一潭死水,但我知道,碧涵必定是伺机而动。

三日后,我刚吃过早膳,她就带着一批侍卫风风火火地来到昭阳殿,阵仗很大。

我站在殿门前,她走到门槛前止步,与我隔着一道门槛。

冬寒已至,她内穿藕粉厚袍,外披鹤氅,珠翠钗钿缀满了倾髻,再加上殷红的唇色,更显得雍容华贵,逼人的眼。相形之下,我则是形容粗陋、暗淡无光。

“见过皇后。”碧涵微微屈身,算是下礼。

“贵人免礼。”我知道她步履匆匆的缘由,却没有点破。

她挥退身后的宫人与侍卫,所有人都后退十步,只剩下春雪陪着。她的眼底眉梢盈满了焦急与忧色,“恳请皇后怜悯稚儿无辜,放了翾儿,碧涵感激不尽。”

我疑惑地问:“贵人何出此言?”

碧涵凄楚地看我,一双妙目水盈盈的,“今日一早,宫人发现翾儿不见了,碧涵命人寻找多时,找遍了整个云气殿,甚至整个宫城,都没有翾儿的踪影。”

“哦?有这回事?”我更惊讶了,“此事非同小可,再多派些人找找,就算把宫城翻过来也找到翾儿。”

“整个宫城都找遍了,只有昭阳殿还没找。”她眉眼凝结,担忧的神情楚楚动人。

“贵人意思是,翾儿可能在昭阳殿?”我震惊道,“你以为我把翾儿藏在昭阳殿?”

“翾儿还不到四岁,受不住这寒天,一不小心就病了,还请皇后高抬贵手,饶过翾儿。”碧涵恳求道,那模样好像快哭了。

我道:“贵人,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我真的没有藏着翾儿。你我虽然水火不容,可是我何必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再者,我也养过翾儿,她那么可爱,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害她?”

她缓缓跪地,泪珠盈眶,“碧涵恳求皇后饶过翾儿……皇后母仪天下,慈悲心肠,只要皇后饶过翾儿,把她还给碧涵,碧涵心甘情愿为皇后效劳。”

我冷冷地俯视她,心中的恨意越来越强烈,如火焚心。

碧涵再次哀求,“碧涵心甘情愿为皇后效劳,皇后有何吩咐,碧涵一定照办。”

我凝视她良久,终于道:“既然如此,贵人就为我洗衣、沏茶、烧水做饭吧。”

她叩首道:“谢皇后。”

……

碧涵怎么折磨我、凌辱我的,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我让孙皓设法在天亮之前偷偷抱走司马翾,将小姑娘抱到宫外稳妥的地方藏着;只要司马翾在我的手中,碧涵就不敢轻举妄动,就会任我使唤。

她为我洗衣、沏茶、烧水做饭,就像我那时被她折磨的那样,我一不如意,就呼喝叱责,不是打骂,就是折辱,也让她尝尝那种不如死的滋味。

此时正是冬寒时节,她的手被冻得红肿起来,气色也越来越差。

四日后,我不让她做这些粗活了,随便编排了一个错处,罚她跪在外面的地上,跪到第二日天亮。黄昏时,天降大雪,寒气逼人,她仍然跪着,只求我不让她的女儿受冻挨饿。

她的身上落满了鹅毛般的雪花,僵硬得如同一个堆积的雪人。

我远远地望着她受虐,心中虽然不是滋味,但也没有心软。

次日早上,碧浅说,碧涵晕倒在雪地,全身冻僵了,只剩下一口气。

两日后,她的风寒症好了一点,又到昭阳殿,匍匐在地,“恳请皇后告知翾儿是否安好?是否穿得暖、吃得饱?”

“贵人放心,翾儿好得很。”我端着茶盏,浅抿一口热茶,“就是有点想念娘亲,整日找娘亲。”

“皇后有何吩咐,碧涵定当办得妥妥当当。”碧涵虔诚道。

☆、第75章 为虎作伥

“既然你自己有所要求,我就成全你。”我看向碧浅,“碧浅,安排贵人去浣衣。”

“是,皇后。”碧浅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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