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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68)

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我瞧得出来,他不会让我一人涉险。

忽然,五个汉子从远处走来,一会儿就走到这里。

他们身形魁梧,面目颇凶,对刘曜甚为恭敬。原来他们出去买了一些吃食,打算晚上围炉饮酒。之后,他们看我两眼,就嘻嘻哈哈地走进西边的农家。

刘曜扶着我回屋,我坐在被窝里,回想着那五个汉子方才的神色,渐渐想明白了:他们是刘曜的下属。那么,刘曜到底是什么人?

这夜,我辗转难眠,因为一直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问问他的身份?

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昏地睡过去。

脸颊有点痒,我用手挠了挠;额头也有点痒,我又挠了挠;可是,唇上的痒让我猛地惊醒。

有人吻我!

我推开他,坐起身,戒备地瞪着黑暗中的男子,刘曜。

屋外刺眼的雪光漫进屋中,逼散了浓重的黑暗,他坐在**沿,沉沉地望着我,一双黑眸熠熠闪光,散发出吞噬人的野兽的光。

心扑通扑通地跳,我思忖着,他想做什么?

刘曜伸手抚着我的腮,很轻很柔,指尖的凉意令我心魂一颤。

我推开他的手,慢慢冷静下来,“三更夜的,你有什么事?”

“方才想起八年前在泰山南城郊外的那晚,就睡不着了。”他的语调沉得令人害怕。

“可是,我要睡了。”

“容儿……”他握着我的肩头,语音低哑,似乎含着异样的情绪,“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我没有忘记你……”

“八年前的事,我已经忘记了,你也应该忘记。”心骇然一跳,我劝道,“夜深了,回去睡吧。”

刘曜双手用力,将我的身子移近他,“八年了,虽然有点晚,但上苍终究不负我。”

我迟疑道:“你……”

他略微激动,“当年舍你而去,是迫不得已。容儿,我不想再丢下你。”

我连忙道:“可是,我已为人妇……你无须守诺……”

“我不管你是否已为人妇,我也不是守诺,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他靠近我,眉宇紧蹙,眼中闪着深沉的痛惜,“容儿,你明白吗?我要娶你!”

“娶我?”我惊诧,他冷厉的脸膛就在眼前,我没来由地心悸,“可我不能再嫁你。”

“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心中只有夫君一人。”忽然,我灵光一闪,“刘曜,我腹中已有孩儿,难道你想枉杀一条性命?”

他错愕道:“你有身孕?”

我点头,“还请你高抬贵手。”

他在我耳畔道:“那就等你下孩子。”

刘曜凝视我,眼神沉静如水,却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

第二日早上,喝药之后,我昏昏沉沉的,四肢乏力,很困,却梦醒。我想清醒一点,却总也醒不来。我知道,刘曜带我上路,将我抱在身前,策马扬鞭,在冰封千里的原野上飞奔。

夜里,在乡野的农家休整。

可能是吹了寒风,我病情加重,夜里又发着低热,总觉得被窝里冷如冰冻,睡不暖和,蜷缩着,隐隐发抖。神智仍然不清,但我依稀知道,他陪在**边,细心地照料我。

忽然间觉得,有人脱了我的衣袍,寒气逼人,我更冷了,双臂不由自主地抱着自己。有人分开我的双臂,将我揽进怀中,顿时,一种温热包围了我,我依偎着那暖热的胸膛,紧紧靠着。

此后,不再觉得寒冷,很舒适,额角慢慢地不疼了。

天蒙蒙亮,我微微睁眼,外面的天光映白了窗纸。被窝里很暖和,我又睡过去。

……

我不知道刘曜要带我去哪里,接下来的两日,他与我共乘一骑,与我同**共眠,细心照料我,我的风寒症虽然没有大好,但也没那么难受了。

暗下决定,我必须设法逃走。

这夜,还是在途经的农家歇息。吃过晚食,我回房歇着,他说要和下属商议要事,就去了别的房间。想想这两日他待我的种种,而此时我能有片刻的清静,顿感轻松。

就算心中有恨,就算极其厌恶他的靠近,但我又能如何?

很晚了,他还没回来,我躺在被窝里昏昏欲睡,忽然,有人闯进来,我吓得弹身而起,却看见一个绝对想不到会在这里看见的人,孙皓。

“表哥!”我惊得无以复加。

“容儿,先别说这么多,快走!”他拉我起身,利落地为我穿上衣袍、大氅。

我不再多问,既然他能够堂而皇之地进来救我,想必刘曜那帮人已被表哥控制。

策马飞奔,孙皓带我离开,往洛阳疾驰。

刘曜没有追来,许是他有要事在身,许是他不知道我往何处去。

途中不敢多加停留,我们不分昼夜地快马加鞭,终于回到熟悉的洛阳。

之所以表哥适时地出现、救了我,是因为未雨绸缪。他说,司马颖那数十骑部属中,有一个人与他颇有交情,他就给了一些银两,请他暗中保护我。

司马颖从长安回封国,那人飞鸽传书给表哥;司马颖丢下我,那人也告知表哥,表哥立即赶来找我。当时刘曜救了我,表哥不敢立即现身,暗中跟随,再伺机救我。那夜,他在刘曜等人的茶水中下了无色无味的药散,让他们昏迷,这才顺利地带我走。

“表哥,谢谢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我,表哥做了这么多,还在天寒地冻的日子去找我,这份恩情与关怀,我何以为报?

“这些日子受了不少委屈吧,这两日先好好歇着。”孙皓拍拍我的肩,眼中溢满了怜惜与温柔。

想起之前的种种伤心与委屈,想起司马颖,我忍不住泪水,他拥我入怀,轻轻抱着。

我伏在他的肩头,痛哭流涕。

他宽慰道:“没事了。”

下属来报,数日前,表哥不在洛阳,碧浅被贵人派来的人带进宫里,再也没有回来。

碧浅落入碧涵的手中,凶多吉少。

孙皓乔装好以后,带着下属陪我进宫,回到昭阳殿,恢复了大晋皇后的身份。

“容儿,一旦恢复皇后的身份,就很难脱身了。”他郑重地问我,“真要这么做?你再想想……”

“如若我只是庶人,无法救出碧浅。”我紧蹙眉心,,“碧涵抓了碧浅,就是因为我,我不能让碧浅有事。她利用碧浅逼我回宫,应该是我不在宫里,她一人寂寞难耐吧。”

“你与碧浅情同姐妹,我也不希望她出事。”孙皓叹气,眼眸现一抹冷气。

来到云气殿,宫娥进去通报,不一会儿,碧涵袅娜地出来,珠钗环绕,宫装华贵,体态妖娆,妆容美艳的脸上漾着浅淡的微笑,仿佛我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她淡淡行礼,“皇后可回来了,多日未见,皇后可安好?”

我懒得与她浪费口舌,“贵人有心了,碧浅呢?”

“皇后刚刚回宫,就恢复了母仪天下的身份,来云气殿要人。皇后这么紧张碧浅,待下人这份情谊,妹妹羡慕得紧。”碧涵抿唇含笑,“皇后放心,碧浅不会危及性命的,妹妹怎么会加害昔日姐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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