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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346)

他看见,禺疆稳稳地坐在战马上,威风凛凛,气度从容,天神一般睥睨众。

刹那间,兰扣目眩,竟然心敬服之感。

大单于黑眸微眯,“此事也急不得,这样吧,兄弟还是到单于庭稍作歇息,明日再议,如何?”

……

炎热消散,绿叶飘黄,最初的一缕秋风冷了薄被。

杨娃娃拥紧被子,仍觉冷意入骨。

远处的狼嗥划破静谧的夜,令人毛骨悚然,在她听来,却是无比熟悉与安慰。

拥被独眠的午夜,没有睡意,只有那刻骨的思念不断地折磨着她,全身都痛,却又不知何处在痛。那是对禺疆的思念、对儿女的思念,痛彻心扉,啃噬着她,鞭笞着她。

这是北撤前的单于庭附近的一个小部落,自从回到匈奴,她就住在这里,过着一种与世隔绝的、平淡而真实的日子。

春去秋来,日子很慢,慢得令人发狂,又似乎很快,白驹过隙,转眼间秋阳当空、秋风凛凛。她知道,禺疆经受的煎熬与思念很惨烈、很残酷,自己又何尝不是?

那种思念,就像流水对卵石的侵蚀,一点一滴的腐蚀、渗透,一寸寸的凌迟。

她不是不想回到单于庭、回到他身边,而是不能回去。

一旦她出现在单于庭,未蓝天潜伏在单于庭的耳目一定会知道,以未蓝天的脾性,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届时,铁蹄踏响,烽烟千里,匈奴与月氏两国交战是可以预见的一幕。

再者,杨娃娃想以此惩罚自己,惩罚自己对禺疆的背叛。

无论是被逼的,还是无奈的,她终究是背叛了他。

他孤傲自负、霸道温柔,容不得一丁点儿的背叛,容不得妻子的心里装有别的男人的影子。

因为不久前的背叛,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不知道是坦诚相告、还是永远隐瞒……

心怯也好,残忍也罢,她也想不到自己竟能狠下心不回单于庭。

然而,在见到呼衍揭儿的那一刻,她所有的伪装和坚持顷刻瓦解。

那是十日前,大雁飞过,斜阳已尽,最后一抹残红坠入无边的黑暗。

秋风横扫,草絮飘飞,薄雾瞑瞑,草原上一片迷濛。

宁静的部落突然震动起来,一队骑兵闯进部落,纵马奔腾,掠起滚滚烟尘,惊起栖鸟呜咽乱飞。紧接着,黄狗疯狂吠叫,牛羊乱窜,骏马嘶鸣,整个部落一片惊乱。

骑兵气焰嚣张,高声大叫:今晚左谷蠡王借宿在此,部落中所有人不许乱走乱窜,安分地待在帐中。

杨娃娃正要回帐,突然看见前方有一个小姑娘被凶悍的骑兵吓得嚎啕大哭,坐在地上抹泪。

前头的骑兵紧急勒马,座下骏马长嘶不止。

骑兵大怒,朝小姑娘抽出马鞭,气急败坏地叫道:“哭什么哭,还不闪开!”

小姑娘哭得更汹了,杨娃娃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快步走过去,抱起邻居大婶假的小姑娘,狠狠瞪那骑兵一眼,转身离去。

骑兵看见这柔弱女子轻蔑挑衅、冰冷逼人的目光,不由得大怒,叱骂道:“喂,自家的小孩不好好看着,死在我马蹄下,与我无关!”

她霍然转身,一眨不眨地瞪着他,目光凌厉,恨不得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这骑兵从未见过这么一个娇弱的女子有这等目光,不由得呆愣起来,有些心惧。

另一个骑兵驱马上前,拍着兄弟的肩膀,戏谑道:“兄弟,你竟然怕一个娘们,这可是头一遭。”他看向身姿笔挺的女子,眼睛一闪,色迷迷地笑,“想不到这小小部落也有这般姿色的娘们,怪不得你都看傻了。兄弟,不如让我们兄弟几个消受消受……”

说着,那骑兵跳下马,朝她走来,一脸淫当、猥亵的表情。

原先那骑兵慌张道:“不好吧,左谷蠡王马上就到了,我们赶紧准备准备……”

杨娃娃放下小姑娘,让她先回家。

起了色心的骑兵不理会兄弟的劝说,窃笑着伸手摸向她的下巴,“你真美,今儿好好服侍……啊……”

她陡然捏住他的手腕,反向扭起他的胳膊,痛得他嗷嗷直叫,她喝道:“滚!再有下次,我扒了你的皮!”

骑兵没料到这个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手劲与这么好的身手,有些惊骇,却又不甘被一个女子教训,让兄弟们看笑话,于是他只能暂时先忍着痛,一声不吭,“我只是……没防备……你放了我……我与你打一场……”

她手上加力,愤愤道:“你堂堂英勇男儿,与我一个女子打,好意思吗你?”

“喂,你们做什么?”

杨娃娃转首看去,但见十来骑并列在前,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

她放开调又戈自己的骑兵,冰冷的目光扫过众等草原男儿,径直转身离开。

刚刚迈出三步,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呼呼”的鞭声,裹挟着一股阴冷的劲风袭来,她知道,一定是方才被她打的骑兵不甘羞辱,愤而甩鞭抽她。

明眸一眨,冷光乍泄,她敏捷地闪身,躲过劲道十足的一鞭,在他即将抽出一鞭之前,猝然转身,挥腿朝他侧脸痛击,速度之快,力道之狠,让恼怒的骑兵防不胜防,让作壁上观的骑兵倒抽冷气,赞叹她的身手。

☆、第277章 故人相见

那骑兵震怒,在兄弟面前被一个女子打得这般狼狈,怎能不怒、不羞、不忿?

但见她盈盈站立,鄙夷地瞪着自己、毫无畏惧之色,被打的骑兵怒火中烧,黑着脸膛,握紧马鞭,扬手又要抽出一鞭。

“住手!”一声断喝,远远地传来。

众骑兵纷纷转首,脸色剧变,惊骇地驱马让道。

抽鞭的骑兵骤然收回马鞭,恭敬地低头,凶狠的表情消失不见,只剩下不甘与愤怒。

杨娃娃扬首望去,却呆了,全身僵住。

她很想转身离去,却迈不动步子,移不开身子,双足好像定在地上。

一匹通身如雪的骏马缓缓策来,神骏非凡,马上男子着一身黑袍,轩昂俊朗,一双俊逸的眸子不敢眨动,闪着惊喜、激动的光。

是她!真的是她!

真的是朝思暮想的女子!

粗布衣裳掩不住香肌雪骨,散落长发遮不住清颜雪腮,身姿纤瘦,风姿楚楚。

暮色四合,灰暗的天色中,她的明眸一如湖水清澈照人。

晚风劲吹,撩起她的墨染发丝,许久未见的她更显得孤洁清滟。

呼衍揭儿不敢置信地下马,一步步朝她走去,目眩神迷地看着她,竭力克制着心潮的涌动。

众骑兵见左谷蠡王痴迷的样子,大感惊讶,却不敢惊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杨娃娃淡淡一笑,“好久不见,你怎会在这儿?”

“我去了南边一趟,正要回呼衍部,打算在这个部落歇一晚。”他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激动与惊喜,陡然握着她的手腕走向骏马,扶她上马,接着一跃而上,在众骑兵不可思议的惊讶目光中策马离去,消失于冥暗的天际,渺渺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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