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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327)

原来,这个姑娘是燕国深雪公主,与护卫失散,感染风寒晕倒在地。

医官很同情,好言安慰她。五日后,两人分道扬镳,医官往南走,公主往西走,从此再没有相遇。

杨娃娃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着那个真正的公主现今在何处?是否安好?

“大人,我忘了以前的事,不好意思。”她抱歉道。

“公主头部受伤,改日我为公主看看,定让公主恢复记忆。”医官慈祥道,忽又沉重道,“公主这个法子虽好,却不是长久之计,三月后怎么办?再者,大王只是暂时信了老夫所说的疫症,可难保几日后再起疑心,让另一个医官诊治公主的病症,到时那可不妙了。”

“大人所言极是,那该如何是好?”她还没想到下一步该怎么走。

“大人,您帮帮阏氏吧。”秋霜恳求道。

“大王向来多疑,必会派人暗中盯着飞雪苑的动静,盯着公主的动静。即使大王没有怀疑,公主这个妙计最多只能拖延月,假若大王知道公主有意欺瞒,后果不堪设想。公主还是尽快设法离开王宫,不过,离开王宫,谈何容易。”医官重重叹气。

杨娃娃心中明白,这个法子只能拖延几日。

原本,她想利用这几日来部署、谋划逃出王宫的最佳方案,如果能挑起王子和月氏王的矛盾,就更有利于逃脱计划的部署。

医官说得对,必须尽快离开,不过,他这么说,难道他已有良策?

她凝重道:“逃出王宫,只怕很难,必须部署周密,还需里应外合,大人有何妙计?”

“大王一旦得知公主逃走,必会全力搜捕。假若阏氏逃回匈奴,说不定会引起月氏和匈奴的战争。公主大概还不知,大王思慕公主已有两年,一直在寻找恰当的时机把公主掳到月氏,此次匈奴和赵国开战,正中大王下怀。”

☆、第262章 自暴自弃的单于

“大王一旦得知公主逃走,必会全力搜捕。假若阏氏逃回匈奴,说不定会引起月氏和匈奴的战争。公主大概还不知,大王思慕公主已有两年,一直在寻找恰当的时机把公主掳到月氏,此次匈奴和赵国开战,正中大王下怀。”

“大王并没有见过我,为什么思慕我两年?”杨娃娃震惊万分,惊得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

“我不清楚,不过……”医官欲言又止,终是感叹道,“公主,十年来,这飞雪苑一直封着,大王下令,谁也不能踏足一步。每月十五,大王都会在这里留宿三晚。”

“对了,我听一个姐姐说,以前悠夫人住在飞雪苑,悠夫人过世后,大王下令封锁了飞雪苑。”秋霜道。

“悠夫人是月氏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代美人,却是罪臣之女,大王不顾群臣反对,执意纳她为夫人,独**她一人,冷落了王妃。由此,王妃郁郁寡欢,忧郁而亡。五年后,悠夫人油尽灯枯,撒手而去,大王悲痛不已,三月不食不寝,大年后才恢复过来。”

医官停了须臾,接着道:“公主可知,公主与悠夫人眉目间有两分相像,尤其是那种清冷孤傲的气韵,非常神似,老夫猜想,大王便是因为如此才思慕公主,才派王子去匈奴掳公主到月氏。”

杨娃娃没想到自己与月氏的悠夫人貌有相似,没想到月氏王是因为太过思念亡妻才掳自己来月氏。

“大人,大王如何知道我与悠夫人貌有相似之处?匈奴和月氏相隔千里之遥,大王怎会知道我的容貌?”

“老夫猜想,定是有人向大王提起公主的容貌,大王思念悠夫人,便派人去匈奴打探虚实。大王得知公主与过世的悠夫人果真有两分相似,就无时无刻地想着公主,谋划着如何把公主掳到月氏。”

她想了想,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那么,到底是谁向月氏王提起自己?

无论是谁,这个人一定很了解她和禺疆。

也许,过不了几日,这人就会自动现身。

杨娃娃忽然想起那日在匈奴对月氏王子低语的蒙面人,眼风突然凌厉起来,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冷笑。

不出来,也要把他逼出来!

……

寝帐内,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

天瞳蜷缩在禺疆的怀中,眨着漆黑的瞳仁,稚嫩的嗓音惊破了暗夜的沉寂,“爸爸,妈妈在哪里?我好想妈妈……妈妈不要瞳瞳了,是不是?”

禺疆轻叹一声,极淡极淡的叹息仿佛根本从未存在过。

只有妈妈柔声哄着,天瞳才会乖乖入睡,头曼也是,必须他在**边看着,才会安心地闭眼睡觉。而如今,深雪远在月氏……

每个夜晚,天瞳总是问他妈妈在哪里,他只能安抚道:“瞳瞳乖,妈妈外出远行,很快就回来了。”

天瞳无辜地眨着明澈的眸子,“瞳瞳再也不和哥哥打架了,瞳瞳会乖乖的,妈妈是不是很快就回来,是不是就会抱着瞳瞳睡觉?”

他不知如何安慰孩子,唯有抱着她。

出征攻打赵国的前夕,如果他听她的劝阻,不与李牧交手,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吧。

当时,他踌躇满志、万丈豪情,根本听不进她的提醒与劝告,一意孤行。

他凝视着天瞳酷似深雪的小脸,眉目稚气,却秀美可爱,红润的脸蛋,清澈的眼眸,惹人怜爱的小唇,他竟有一刹那的迷失,仿佛深爱的女子就在眼前,就在怀中。

可是,这是他的女儿,天瞳。

禺疆拥紧女儿,紧闭着眼,不让眸中涌动的泪水落下来。

“爸爸……疼……”天瞳在他怀中不安地扭着,忽然发现一颗热泪滴落在她的手臂上,她惊慌道,“爸爸怎么哭了?是不是瞳瞳不乖,爸爸气了?”

“不是。”她奶声奶气的话,就像一把利剑刺进他的心口,那是彻骨的思念,那是撕心与裂肺……他吸吸鼻子,竭力忍住泪意,揉着女儿柔软的发丝,暗哑道,“爸爸没有哭,爸爸只是想妈妈……”

天瞳像个大人似的重重叹气,“瞳瞳也想妈妈,明日妈妈就会回来了吗?”

禺疆故意想了一会儿,笑道:“嗯……再过几日,妈妈还有很多、很多事没办完。”

她张开小嘴打呵欠,眼睫微微低垂,娇嫩的小脸弥漫着倦色,“瞳瞳想睡了,爸爸陪着瞳瞳,好不好?”

他把女儿放在**上,躺在一侧,看着女儿乖巧地睡觉。

许是累了,不多时,她沉沉睡去,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他无法入睡,眼前是女儿无邪的容颜,脑中是深雪的音容笑貌,或清纯,或魅惑,或愤怒,或讥诮……

胸口涨得难受,感觉不到痛,就像那次呼衍揭儿联合须卜氏突袭寒漠部落,他必须让她走,痛得撕心裂肺也要让她走。

这次,他无法预料何时才能接她回家,他没有把握。

他感觉到命力量的终结,感觉自己已经被人砍断了手足,四分五裂,却感觉不到痛。

因为,那颗温热的心,已经跟着她去了;感觉不到心的存在,怎能感觉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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