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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317)

洛桑温和一笑,也拍着他的肩,“想不到兄弟已经贵为楼烦将军,可喜可贺呀!”

兄弟俩抱在一起,颇有感慨。

“放开我!”爱宁儿叫道,怒火腾腾的目光横扫过去,好像每个人都是她的仇人。

“想不到这一切都是居次所为,当初单于要杀你,阏氏为你求情,你才能得以保住一条命。居次不思悔改,挑起楼烦和匈奴的战争……”洛桑责备道,示意骑兵们放开她。

“住口!你也敢教训我?”爱宁儿打断洛桑义正词严的说教,鄙视地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走到浩维旁侧,步履从容,傲骨铮铮。

“王子,不要伤心了。”爱宁儿柔声安慰道,眼见王子不为所动,陡然摇晃着他的身子,气愤道,“王子,你父亲被他们杀死了,王妃也因为他们而自尽,你不能这样下去,你要复仇!你不要忘了,你父亲死了,你就说新一任楼烦王,是楼烦王庭的主人,你起来呀,起来……”

浩维转过头,看着她,眉宇狠拧,陡然喊道:“滚!滚开!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滚……”

爱宁儿一怔,完全没料到,温和、痴情、洒脱的楼烦王子,竟然这般失控!

让她滚?他什么意思?不再喜欢她了吗?

虽然她并不怎么喜欢他,可是,她真心跟着他,只要她得以报仇,她就心甘情愿地嫁给他,一一世。

他让她滚,意思是不要她了吗?

她再次失去了唯一的他,可以托付终的他,再次无依无靠,再次幸福落空,这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是尊贵的单于和阏氏造成的,她怎能不恨?她如何甘心?

她站起身,微微一笑,走向杨娃娃,不动声色。

靠近杨娃娃之际,她从袖口抽出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杨娃娃的身躯。

然而,她高抬着的右臂刺不下去,定在空,她紧蹙眉心,仿佛承受着巨大的苦痛一般,眸光轻颤。

她软在地上,秋叶一般飘落在地。

她的左肩,有一柄匕首,鲜血汩汩地冒出。

浩维被那触目惊心的鲜血惊醒,惊愕地看着受伤的爱宁儿,缓缓地转头,望向一脸冷漠的洛桑。

洛桑射出飞刀、击中爱宁儿,毫不犹豫,快,狠,准。

寂静楼烦王庭再次泼上一层鲜红的水色,冷风沾染了血腥气,气氛越发凝重。

洛桑的黑眸微微一缩,冷冷下令:“把她抓起来,严密看守,不得有误!”

话落,两个匈奴骑兵带走了爱宁儿。

浩维仍然抱着母亲,呆呆地望着爱宁儿被带走,脸如死灰。

从飞刀,到下令,行事利落,作风强硬,这样的洛桑让人陌。

杨娃娃看在眼中,对于他所做的一切,心知肚明。

洛桑是护卫队长,根本就没有对骑兵发号施令的资格,而他命骑兵带走爱宁儿,只怕是为了保她一命。

爱宁儿左肩上的伤,不足以致命。终究,洛桑不想让她魂归西天。他对她的情意,爱宁儿永远也不会知道,也不会理解。

杨娃娃从纷乱的思绪中回神,突然看见禺疆的腿在滴血,心中一紧,他何时受伤了?

为了赶来救她,他肯定没有仔细处理伤口。

伟岸、神勇的单于,此时却虚弱地靠着她,就像一个受伤的男孩,渴求温暖、抚慰与庇护。

她明白,三十年来,他没有阿妈,心中渴望,今夜终于与阿妈相见,却在相认的下一刻失去,这样的打击太沉重,谁也无法承受。

她扶着他,下令道:“洛桑,传令下去,今夜就地歇息,加强守夜,严加看守王子,不得有任何闪失。阔天,你好好安排王妃和爱宁儿,明日听候单于号令!”

最后,她看一眼沉浸于丧母之痛的楼烦王子,顷刻间,他仿佛苍老了十岁,却像幼童一般无依无靠。

她无奈地叹息,**之间丧父丧母,受伤最深最重的,无疑是浩维。

……

众人将禺疆扶到一顶华贵的营帐,处理了他腿上的伤口后一一退下。

他靠躺在**榻上,见杨娃娃起身,连忙抱着她,呢喃道:“不要走……”

她任由着他,黯然叹气。

良久,她挣开来,抚过他的下巴、苍白的唇,抚过他憔悴的脸,抚过他布满血丝的眸……

塞南应该派人快马加鞭去禀报,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快率军反攻。

他担心她的安危,深怕她有什么不测,算准了楼烦王肯定料想不到他会突然反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荡楼烦王庭。因此,他才会冒险地率领两万骑兵深入楼烦腹地,**平定楼烦。

思及此,她的心中酸酸甜甜,溢满了幸福,又心疼他,责备道:“腿上有伤,也不好好包扎,又昼夜不休地行军,如果……”

“皮外伤要不了我的命。”禺疆漫不经心道,温柔的眸光突然一变,“为了保护部民和骑兵,你只身来到楼烦,勇气可嘉,我甚感钦佩,更觉得欣慰。”他低沉的嗓音听不出喜怒,突然,他的声调陡然高扬,声色俱厉,“可是,你竟然离开我!你答应过我,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你忘了吗?”

“我没有忘记,我相信,我的单于一定会来接我回家。你不是来了吗?比我预想的还要快。”杨娃娃轻笑。

她没想到他这么在意,这么担心自己会离开。

在他的潜意识中,他知道她爱他,却始终担心她会离开他、背叛他。

这就是他的心结,什么时候,这个心结才能解开?

禺疆收拢双臂,更紧地抱她,沉沉道:“若我没有及时赶到,你孤身在楼烦,终究凶险。万一你有何不测,你想让我抱憾终吗?”

“难道单于忘了,我有武艺防身,我可以保护自己。”她自信地笑。

“是!你聪明冷静、身手高强,但是,面对众多英勇的骑兵,你打得过吗?刀刃无眼,冷箭无情,你一人能抵挡多少、能支撑多久?”禺疆捏着她的脸颊,切齿道,“假若他们犯你丝毫,我定会灭族灭种,叫他们从草原上永远消失!”

这样的爱,痴情,霸道,暴虐,绝无仅有。

杨娃娃震骇地看着他嗜血的表情,心中暗想:那我不就成为千古罪人?

心中,却是甜滋滋的。一股酸热涌上眉宇,模糊了双眸。

她慌张地低头,藏起欣喜与感动,克制着泪水。

“若你当真有何不测,灭族灭种又能如何?仍然无法保全你……”禺疆的剑眉冷硬如削,“你牢牢记住,不许擅自离开我,离开挛鞮氏部落,记住了吗?”

“当时形势危急,如果我不随王子走,部民就会遭难,损失惨重,我没有选择。”她埋脸在他的肩窝,享受着他的霸道与温柔、他痴心而绝对的爱。

他勾起她的下颌,“终究还是我的疏忽,以后我出征在外,命人严加防范。”

杨娃娃搂着他的脖颈,岔开话题,“以后受伤了,你必须先处理伤口,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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