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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271)

禺疆剑眉飞拔,“即使你和鲁权联手,也只是打平手。这一仗,不好打。”

杨娃娃知道,他在激伦格尔。

她和他早就知道哈青都收编了萨北的三千骑兵,这是洛桑等人不分昼夜盯梢的收获。

哈青都躲在营帐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收编骑兵,其手段可见一斑。

“诸位不要怕,我哈青都秉性如此,但对诸位绝无恶意。今日,我只想揭发纵火阴谋,让大家看清楚那人的真面目。”哈青都安抚众多部民。

“哈青都,这就是你的阴谋,你把大家都当傻子吗?”鲁权喝道。

话落,他看向伦格尔,似在示意伦格尔什么。

杨娃娃捕捉到鲁权异样的眼色,却看不懂。

如果伦格尔和鲁权联手,五千骑兵对五千骑兵,哈青都想控制整个局势,已失先机。

伦格尔抬臂,颇有气势。

片刻之后,又是一阵地动山摇,东北方传来万马奔腾的铁蹄声,如滚雷,如地震。

眨眼之间,挛鞮氏部落战斗力最强的三千骑兵呼啸而至,掠起一股凛冽的冷风,

马鸣风萧萧,箭冷刀饮血,三千骑兵矗立在在部民面前,一如巍峨的阴山,气势磅礴。

哈青都攥紧拳头,瞪着鲁权和伦格尔,眼中精光闪烁,似在思索。

烟尘弥漫,玄云蔽天,混沌有如天地洪荒时代。

森白的刀光骤然一闪,如雪光刺人的眼。

哈青都有所警觉,陡然转身,就在这一刻,锋利的宝刀砍下来,从左肩往下,划过后背。

衣服撕裂。

皮肉绽开。

鲁权出其不意地出手。

哈青都的眼中闪过一条血红的飞瀑,看见鲁权阴沉地笑,看见鲁权的脸上绽开一朵艳红的血花……慢慢地倒地,最后,黑暗如潮,淹没了他爱。

鲁权朝向部民、骑兵,正气凛然道:“哈青都纵火,让诸位损失了很多牛羊、物品,我砍死他,是因为他该死,也算是给诸位一个交代。有谁不服,站出来,我奉陪到底。”

部民们看着倒在地上的哈青都,心惊胆战。

“哈青都统领的两千骑兵,都是我们的好兄弟,想报仇的,不服的,尽管冲着我来,我奉陪到底!照规矩,降者,仍然是我们的好兄弟,反抗者,杀无赦!”鲁权再次扬声道。

哈青都的两千骑兵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僵立,无人开腔。

他们很清楚,头领已死,他们反抗、复仇,只会落个冤死的下场。

而萨北的三千骑兵,哈青都已死,更加不会轻举妄动。

挛鞮氏部落一万骑兵尽数在此,弓箭精良,杀气腾腾,却散乱如一盘散沙。

最关键的时刻即将来临,禺疆看向麦圣,麦圣得令,悄然后退,悄然离去。

杨娃娃察觉到他的举动,美眸微凝,似乎在问:怎么了?有情况吗?

禺疆对她摇头,恰时,几十个骑兵纷涌而来,团团围住寒漠部落一伙人。

明刀晃晃,箭镞对准了他们的胸口。

远远的,狼烟袅袅升起,随风扶摇直上。

爱宁儿面色一变,焦急地喝问:“鲁权,你做什么?”

鲁权阴险地眯眼“居次无需过问,我鲁权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把禺疆兄弟怎么样,我奉单于之命,寒漠部落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伦格尔不动声色地站着,处之泰然。

杨娃娃心惊,低声问:“怎么办?”

禺疆握着她的小手,以极低的声音道:“我不会让你有事。”

“你胡说!”爱宁儿厉声叫道,气势汹汹地指着鲁权的鼻子,“我阿爸不会这么做,立刻撤兵,听到没有?”

“带居次回去!”鲁权怒喝,声色俱厉。

四个护卫立即架住爱宁儿,拖着她离开,

爱宁儿挣扎着、叫嚷着,口不择言地骂鲁权,终究无法挣脱,被拽回去了。

鲁权看向伦格尔,目光阴冷,似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拿下!”鲁权大手一挥。

几十个骑兵蠢蠢欲动,刀光刺眼。

伦格尔举起右臂,须臾又缓缓落下,悠然道:“鲁权,你好像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只是奉命行事。”鲁权笑道。

“奉命行事?”伦格尔嘿嘿一笑,调侃道,“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单于的命令,不会是你自己的命令吧。”

禺疆了然于胸,伦格尔不想和鲁权硬拼,便拖延时间。

鲁权冷冷一笑,“伦格尔,我敬你是一条汉子,但是单于的命令,你身为右大将,不能违抗,否则……”

铁蹄轰响,犹如战鼓擂动,又像是踏在心坎上,惊心动魄。

不是某个方向,而是从四面八方奔来,天崩地裂一般。

部民四处张望,远处的地平线,烟尘滚滚,幻化出四朵巨大的黄色云彩。

草原牧民都知道,那是铁骑疾速行进时扬起的尘土。

鲁权面色剧变,双手发抖,眼中流露出一抹慌色。

伦格尔讥笑道:“你以为我和哈青都一样,你一刀就可以灭了我?”

铁蹄踏击大地,雷霆般的轰响疾速逼近,令人心魂俱裂。

禺疆的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没有惊讶,更没有好奇,淡定如秋水长天。

杨娃娃终于明白,他早已有所准备,没有必胜的把握,没有自保之力,他不会回来。

只是,他统领的五千铁骑何时抵达挛鞮氏部落,藏在何处待命?

他没有说,她也没看出苗头,呵,真是出乎意料。

“拿下!”鲁权厉声下令。

围着禺疆等人的几十个骑兵,竟然一动不动。

鲁权大怒,回头一看,心中大骇——

几十个骑兵已经被伦格尔的骑兵制伏,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大势已去,就算再怎么不甘、愤恨,他也必须离开。

突然,百来骑兵疾速而来,将他挟至马上,疾驰而去。

禺疆弯弓搭箭,黑眸紧眯,力贯双臂。

“咻”的一声尖响,利箭破空而去,乘风踏尘,刺进鲁权的左肩。

鲁权忍着巨痛,策马狂奔,转眼之间就消失在迷濛的天边……

……

草原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杨娃娃肚子里的宝宝刚好三个月。

此时,挛鞮氏部落已经转移草场,毡帐驻扎在一个相对背风的旷地,以躲避北风的侵袭。

亲身感受过,她才了解到,草原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并不是漫无目的地游走,而是有着相对固定的活动区域,一年四季,四片草地。

早上,一出营帐,北风凛冽,寒气刺骨,她瑟瑟发抖,抱紧自己。

真儿说,身上的夹袍要换下来了,要穿上裘衣和大氅。

天色阴沉,寒风呼啸,枯草漫天飞舞,天地之间灰濛濛的。

不一会儿,北风刮得更紧,雪花从天而降,纷纷扬扬,在寒风飞舞。

不到午时,草原已是白茫茫的一片,纵目远眺,天与地都是白的。

“哇……好漂亮啊……”杨娃娃情不自禁地惊呼着,站在漫天飞雪中,伸手迎接雪花,仰头望雪,深深地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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