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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三国Ⅰ(17)

“天灾人祸,一场大火可以令很多人无故消失。”

他说得很轻、很淡,我却觉得一股凉意从皮肤一直渗透到骨髓。

多么狠毒的计划!

洛阳起火,烧掉的固然有董卓的敌人,更多的恐怕还是无辜百姓吧?为了一己私欲,就可以把千万无辜的生命置于死地,这便是董卓,这便是政治,这便是三国乱世!

“名妓”当久了,我早已淡忘了这里命比草贱的事实,如今被他揭开这片回忆,我不由得吓得一身冷汗。如果没有他,恐怕我也会成为为洛阳城殉葬的牺牲品之一吧?

我的脸色苍白,他怜惜地看着我,轻柔地吻着我,温柔地安慰我:“别怕,有我呢,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紧紧抱住他,是啊,他早已是我的支柱,不论是生活上还是心理上。但,为什么答应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你没有答应他?”艳娘睁大了眼看着我,仿佛我是个外星怪物。

我无奈地点点头。

对于吕布的要求,我实在无法决断,只好来找艳娘帮忙。她跟男人打了几十年的交道,或许能给我些提示。

她深深地看着我,又问:“那他呢?他有什么反应?总不会你不答应就算了吧?”

回想起他霸道的话语,我分不清是无奈还是欢喜,五味杂陈地说:“他说,我答应得走,不答应也得走。”

“那就对了。”她拍了拍我的手,“会这么说就说明他是真的在乎你。我知道你顾虑些什么,可是我想你也明白,我们这种人根本不用指望会被人明媒正娶,成为正室。虽然无奈,不过只要你能拴得住他、套得牢他,还不是跟做他的正室一个样?你看你现在,得到他的独宠,他的正室却只能枯坐家中,只有一个名份,又有什么用?”

我微微皱起眉头。她还是那么现实,对她来说,这是风尘女子为自己谋求利益的正常手段,我却觉得这样的解读仿佛亵渎了我跟他的感情。

但此刻争论此事无益。不论从何种角度出发,我都势必要把他牢牢吸引在我身边,然而要做到这点,我必须跟他走。

理清了思绪,答案就渐渐浮出水面,而这个答案只有一个。

我深深叹了口气。

“你也快走吧,洛阳不能久留了。”我看着她,说出今天来找她的第二个原因。

“为什么?”她狐疑地看着我,“你要我关掉春月楼一走了之?”

“不一定要关掉它,你可以到长安,到任何地方再开一间,甚至如果你愿意,可以带着楼里的姑娘一起走,这样随时可以东山再起。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再留在洛阳。”

她的脸色随着我的话渐渐改变,然后眯起了眼睛:“为什么你会这么说?温侯跟你说了什么吗?”

我回视着她:“这个我不能说。但如果你信得过我,就照我说的去做。”

她定定地注视着我,良久,吁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了。那我就跟你一起走吧。”

“你也去长安?”我有些奇怪她的选择,又有些在意料之中。

“是啊,我当然要跟着你这春月楼的招牌走了,不然谁来赚钱给我?”她戏谑地说,满含深意地看着我,“再说了,春月楼跟着你搬,到了长安,你仍然是春月楼里的姑娘啊!”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给我留了一条后路啊!万一事情有变,我也不会是完全的无依无靠。

我的眼眶湿润起来,拉着她的手,默默相对,我们会心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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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9:37:10 PM《穿越文合集》第十九章 心不由己

情倾三国Ⅰ作者:晓月听风

第二十章 爱恋情仇

出发去长安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我终究没有跟吕布的家人在一起,而是选择了跟艳娘他们走在一块儿。同一个队伍里,我跟吕布的夫人难免碰面,听说她姓严,是个颇平凡的女子,温文尔雅,似乎是吕布自小订亲的媳妇。

我们彼此对对方的身份心照不宣,她看着我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高傲,刺痛着我敏感的神经,我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一路上,我们相隔不远,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等着看热闹,看贤妻与狐狸精的斗法,看“节女”与“荡妇”的对决,但我并没有义务取悦他们不是么?

我们是最后撤离洛阳的,整个车队无比庞大,绵延数里之长,不仅因为许多官宦的家眷随行,更重要的是,董卓也在这里。所以吕布很忙,整个车队的护送和防御都要他来指挥,以致他连看我们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原本众人心目中倍受期待的旅途于是因为当事人的不合作而变得索然无味,在龟速中,慢慢向前挪动。等我们到达长安,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了。

我好奇地透过车帘观察着这著名的古都。虽然三国的年代还早,然而春秋战国以来,秦汉相继定都于此,留下了完备的城防和建筑群,所以其实这次迁都并没有花多大力气翻新修葺。

长安的大街很宽敞,能够让三辆牛车并行。整齐的房屋陈列在街道两旁,大街宽阔而干净,店铺商贩秩序井然地各自营生,很多人流连在街头巷尾,看到我们的车队进来,慌不迭闪到一旁,指指点点却又不敢大声喧哗。

看到这一片升平景象,真的很难令人相信现在身处乱世。

我看着沿路噤若寒蝉的路人百姓,深深感受到董卓的势力庞大和嚣张跋扈。

透过吕布的关系,我早就帮艳娘在长安找了一处繁华场所,作为春月楼的新址。吕布原让我住到他家去,我却没有答应,无名无份,我住到那里去自取其辱么?

春月楼重新开起来了,姑娘们大都是洛阳过来的旧人。艳娘虽然现实,但对手下的姑娘们倒也算不错,她们是自愿跟着过来的。我仍然打着“名妓”的招牌,却基本上已经不见什么客了。我与吕布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现在他正得势,董卓十分宠信他,整个长安的军事都交到了他手上,谁还敢跟他抢人?

然而在这个时候,吕布却不知为何,来我这里的时间日益稀少。于是坊间开始流传着我已经被遗弃的传言。我表面上对这种留言不屑一顾,心底下,却慌了。

怎么办?他真的不要我了吗,在我为他付出了全副身心以后?

心疼得几乎要裂开,我又拉不下脸派人去找他,只能苦苦期盼,暗自泪流,仿佛一朵凋谢的花,失却了原有的颜色。

“看开些吧,男人,谁不是喜新厌旧?有时甚至未必有新,只因为厌倦了你,便能狠心不顾而去,你落泪又如何?谁会理你是不是心碎?”艳娘劝解着我,脸上却流连着一丝落寞,凄然一笑,“还不如想想怎么趁着青春年少多赚些钱,才不至于人老珠黄以后一无所有。”

我知道她说得对,却怎么也无法相信吕布竟然不要我了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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