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商女PK邪君/狂野商女压邪君(84)

她怒目瞪他,面上毫无悔意,只是,心痛得宛如万箭穿心——她又何尝想伤他?

只是不想他再来纠缠罢了。

萧胤眼眸微眨,忍着痛,拔出梅花银簪,慢慢转身,离去。

最后的那一眼,眸色浓烈得犹如窖藏数十年的醇酒,交织着痛与伤。

洛云卿捂脸,泪水从指缝渗出,滑落。

————

苏惊澜在九华殿外等了一个时辰,才走进大殿。

殿内萦绕着***、腐朽的气味,其中有酒气、菜香、焚香等等,并不好闻,令人作呕。

齐皇正为四个美男寻欢作乐,他坐在锦榻上,一个美男按捏他的肩背,一个按捏他的腿,一个手持酒壶不时地喂酒,一个将新鲜的瓜果塞入他口中,美男环伺,尽显“齐人之福”。

而且,他们衣衫不整,袒胸露背,束发凌乱,**的景象令人摇头叹息。

“国师来了。”齐皇笑呵呵道,暗黄的脸上浮现令人恶心的淫笑。

“都退下。”苏惊澜淡淡道。

“我们要伺候陛下。”一个美男柔声撒娇,“陛下,我们不走。”

“退下!”

苏惊澜低斥,雪白的俊脸冷如寒冰,不怒自威。

四个美男慑于他的威严,不情不愿地退出大殿。

齐皇躺下来,笑道:“国师何须动怒?他们不懂事……”

苏惊澜轻声问:“陛下何时临朝主政?”

“有你在,朕何须临朝?何须主政?”他懒洋洋道,将一颗果肉如雪的荔枝放入口中。

“朝野议论纷纷,臣民对陛下的所作所为大失所望,再如此下去,陛下会失去民心、失去臣属。”

“哪有这么严重?国师啊,你最擅夸大其词,唯恐天下不乱。”

“陛下不信吗?”

苏惊澜语重心长地说道,“上谏的奏折多如牛毛,?堆积成山,沈相率文武重臣跪在殿外求见,跪了三个时辰也没见到陛下。臣以为,沈相对陛下大失所望。”

齐皇笑道:“沈相有何惧?只要国师在朕身边,忠心于朕,一人足以。”

苏惊澜又道:“那陛下可知,皇后的兄长沈相在我齐世家高族、文人士子中威望极高,倘若沈相有心辅佐太子尽早登基,陛下这皇位,只怕……”

闻言,齐皇终于眉心一跳,坐起身,“有这么严重?”

“陛下又可知,魏军在边境蠢蠢欲动。”

“魏皇不会南侵的,战事一起,劳民伤财。朕太了解魏皇了,他和朕一样,只愿天下太平,耽于享乐。”

“人总会变,陛下认识的魏皇,是十年前的魏皇。”

“这样啊……”齐皇皱眉思索,“依国师之见,如何是好?”

“明日起,陛下临朝主政。”

齐皇忽然想到什么,笑起来,“不如这样,朕去上朝,不过你代朕朝议。至于政务,往后所有奏折直接送去无极观,你也知道,朕一看奏折不是头疼就是犯困,国师就勉为其难地代朕处理政务罢。”

苏惊澜为难道:“沈相等大臣会有微词……”

齐皇佯装怒道:“朕龙体不适,需静养,谁敢有微词,朕就斩谁的脑袋!”

至此,苏惊澜代齐皇朝议主政。

沈相与太子虽有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

月上中天,浓夜好似披了一袭曼妙的轻纱;夜风吹拂,树梢沙沙地响,平添几分森诡。

杨氏蹲在茅房,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四肢绵软,浑身乏力,快喘不过气了。

再这么下去,只怕会晕倒在茅房。

一定是晚膳不干净,害得她腹泻不止。

她出了茅房,虚弱地回房,却觉得左边好像有人。她转头看去,吓得心猛地跳起来,顿生恐惧。

那棵大树后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披头散发,脸白如雪。

那是老爷的原配夫人柳黛。

杨氏眨眨眼,人不见了。

兴许是眼花,看错了。

她转身回房,吓得差点儿尖叫,柳黛站在廊下,瞪着她。

“不要过来……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烧给你……”杨氏恐惧而惊慌地说。

“我要你……偿命……血债血偿……”柳黛慢慢道。

杨氏惨叫一声,跑回寝房,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可是,她忽然觉得被窝里怪怪的,便掀开来看看,“啊——”

被窝里都是绣着梅花的丝帕,很多很多,铺满了寝榻。

而梅花丝帕,是柳黛的最爱。

连续五日,杨氏每夜都看见柳黛的鬼魂,每夜都不敢睡觉,一闭上眼,柳黛就出现在她眼前,要掐死她。

洛正刚见她面色暗黄,整日神不守舍,好像没睡醒的样子,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身子不适,夜里睡不好。

倚玉轩里,秀娘愤愤道:“小姐,这不是明摆着吗?她为何这么怕夫人的鬼魂?因为她心虚!”

“她并没有亲口说出来。”洛云卿沉思道,“吓她五日了,她就是不说,我们也没法子。”

“可是,当年为夫人接生的稳婆马娘说了,杨氏也在房里,是杨氏害死夫人的。”

“那个马娘有没有说,杨氏是怎么害死娘的?”

“马娘回乡下已十八年,她说这十八年来,她日夜不安,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夫人。因此她特意回来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秀娘说,“当年夫人难产,生了小姐后流了很多血,我抱着小姐给老爷瞧瞧,房里就只有马娘和杨氏。马娘说,夫人难产时口含千年人参,我抱着小姐出去后,杨氏就取出夫人口中的千年人参,还对夫人说,迟早要弄死小姐。夫人听了这话,一口气提不上来,就……去了。”

洛云卿明白,以杨氏的蛇蝎心肠,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可是,时隔十九年,杨氏怎么会承认。

秀娘目含热泪,握着小姐的手,“小姐,夫人死得这么冤、这么惨,你一定要为夫人讨回公道!”

洛云卿点头,“我想想办法!”

两日后,她沐浴后正想拿本书看会儿,秀娘匆匆进来,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

之后,她们出了倚玉轩,前往杨如海的寝房。

杨如海的寝房在洛府的西北,位置比较偏。她们没有摸黑前行,终于来到东窗下。

窗扇半开,蹲在窗台下可以听见房里的说话声,且听得很清楚。

“什么?你见鬼了?是那贱人?”杨如海惊诧道。

“你小声点。”杨氏心惊胆战地说道,“那贱人的鬼魂缠上我了,每夜都来找我,如海,怎么办?”

“哪有鬼啊,不会是你疑神疑鬼吧。”

“我看得清清楚楚!”

“当年她难产死了,是你推了一把,她回来找你,也算找对人了。”

“混账!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年我下定决心弄死她,还不是你教我的法子!”

窗外的洛云卿捂着嘴,与秀娘对视。

这就是真相!

“你来找我也没用啊,不如明日请几个道士来捉鬼。”

“请道士捉鬼?也好,不过我得想个好的由头。”杨氏叹气,“这几日我都不敢睡,憔悴了不少,你摸摸是不是粗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