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心意,她领受了。
他离去时,洛云卿叫住他,对他说了凤冠一事。
萧胤欣喜道:“得来全不费工夫。”
————
萧胤找到那个常州恶霸,以一万两白银买下凤冠。
这日,洛云卿受他的邀请,前往曼陀罗花馆一睹凤冠的风采。
凤血九鸾冠,的确名副其实,顶级血玉,金光闪烁的鸾钗,造型精美而繁复,华美高贵,典雅大方,凝视凤冠之时,仿佛听见凤凰的啼鸣,看见鸾鸟振翅翱翔。
她叹为观止,不愧是皇后的身份象征。
这凤冠确实残旧,已有数十年年月,但这是真的凤血九鸾冠吗?
她提出这个疑问,他笃定道:“我找人鉴定过,确是凤血九鸾冠。”
洛云卿不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有点隐忧。
常州恶霸看中的那个宋姑娘,兴许是前朝永嘉公主的后人。然而,倘若她真的是永嘉公主的后人,这么重要的先人遗物,她逃跑了,怎么会不带走?或者,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让那恶霸找到了?
不过,此事与她无关,她才不想这么多。
“你想把凤冠献给皇后?”除了这个,她想不到他找凤冠还有什么目的。
“这是皇后诞辰的寿礼。”萧胤笑道。
她想起自己为三殿下建议的寿礼,心想,皇后的眼里就只有这凤冠了。
他忽然道:“不如你戴上看看。”
洛云卿连忙推却,“这凤冠意义非凡,我怎么能戴?”
“此时凤冠属于我。”
这话有点狂。
萧胤拿起凤冠,往她头上戴,她连忙闪避。
二人你追我逃,在房中绕起圈子。最后,她被他逼到墙角,无路可退了,凤冠压在她头上。
好重!
他看着她,眼色深沉,令人看不懂。
洛云卿小心翼翼地取下凤冠,晃了晃脖子,“天天戴这个,一定会被压得脖子酸痛。”
萧胤将凤冠放在案上,目光流连,好似不舍得离开。
她默默地看他,觉得他今日有点怪。
————
沈皇后的寿宴,宴请了满朝文武,靖王带着世子、萧胤进宫贺寿。御前,靖王和萧胤亲自献上寿礼,惊艳了众人的目光,满朝文武震动。
凤血九鸾冠是前朝之物,而前朝一统天下,不像现在南齐、北魏,划江而治,因此,凤冠也是一统天下的象征。
齐国拥有凤血九鸾冠,国威更盛,将士的士气更盛。
得到凤血九鸾冠,沈皇后自然欣喜,赏了萧胤百两黄金,陛下也特别嘉许他,还许他一个心愿:倘若日后他有什么心愿或请求,凭双龙玉佩可直接进宫觐见。
寿宴上的事,都是萧胤说的,洛云卿当故事听,所有心思都花在燕子楼的开办上。
这日,老鸨训练十个风华正茂的美少年如何伺候男人,她在一旁看着,回府时已经很晚了。
她刚躺下来,就碰到了什么东西,四肢立时僵住,心怦怦地跳动。
下一瞬,她迅速地下床,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扯过去。
是一个人!
她叫不出声,嘴被人捂住,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看来你已把我忘了。”
沉厚、可怕的声音,是鬼面狐狸。
洛云卿不再挣扎,颤声道:“你先放开我……”
这狐狸太可怕了,竟然藏身在她的寝榻。
鬼面狐狸将她搂在怀中,“你可真上心为我找书。”
“我在无极观找过几次,无极观应该没有《长生诀》。”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她想起上次在轿子里他的举动,不由得毛骨悚然。
“是吗?”他冷冷道,“若你全心全意找书,为何这么久了一点进展也无?短短时日,你就为萧胤找到凤血九鸾冠,你的心思都花在他身上了吧。”
“那是巧合。那个常州恶霸到京城来卖凤冠,在凤凰楼喝酒时……”
“我只看结果!”他阴狠道。
“我已经尽力找了,可是无极观没有《长生诀》,我有什么法子?”洛云卿委屈道,快哭了似的,“教主再怎么逼我也没用嘛。”
“也罢,我不逼你。”
话音方落,鬼面狐狸就点住她的穴,邪肆地揉捏她的一双浑圆。
她倍感屈辱,又恨又怒,在心中默念:“国师大人,救我……”
他在她耳畔道:“不尽力找书,就是如此下场!”
她哭道:“我已经尽全力了……”
鬼面狐狸让她趴着,撕烂她的寝衣,唇舌落在她柔滑的后背,邪恶地滑行。
她动弹不得,却感觉到那湿腻腻的舌尖如刀划过的森厉,恐惧地揪紧了心。
“小姐,怎么了?”
今夜是墨香值夜,她在睡梦中听见小姐房里似有动静,便闭着眼进来瞧瞧。
洛云卿大声求救,却又被他捂住嘴,说不出话,泪水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
**国师会不会来?会不会和鬼面狐狸又大战一场?
☆、不辞冰雪为卿热(十)饿狼
见寝榻没动静,墨香转身出去。舒悫鹉琻
“下次我来时,再无进展,就不只是这样。”
鬼面狐狸下榻,背对着她,魁梧的身影笼罩了整个寝榻,像取人性命的死神。
一阵冷风扑来,她感觉自己能动弹了,而他的身影一晃,就不见了。
她蜷缩成一团,心有余悸地落泪泶。
————
洛云卿做过调查,在齐国,体面的男子一般都会熏衣剔面,很注重仪表,而且不少男子不仅喜欢女色,还喜欢男色。
在建康,龙阳之好并非羞于出口,甚至有的人明目张胆地在府里养着男童、美少年铟。
因此,她才有了开鸭店的想法。
燕子楼的开张相当的低调,只在门楼前贴了一张告示,上书:倾国倾城,雌雄莫辩。
燕子楼不是寻常的秦楼楚馆,专为喜好男色的达官贵人、豪富公子输送美男。
头几日,一只麻雀也无。
六日后,才有客人光顾。
喜好男色的人毕竟不是大多数,因此,燕子楼的客源需慢慢积攒。
萧昭很不解,问她为什么开燕子楼。
“人各有志。”洛云卿淡淡道,在销金窝出入的人或有身份,或有地位,或有权势,可以得到各种各样的消息。
“你开燕子楼,不是鼓励所有男子都好男色吗?”他忧虑道。
“不好男色,也会好女色,去秦楼楚馆,不是一样吗?”
“我总是说不过你。”
萧昭气馁地笑。
已到年下,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洛云卿掌控了洛府的财政大权,但凡要买什么东西,谁要添什么,都要向福伯说,而福伯向她报上货品清单,再支出银两。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她不会为难府里的人,尤其是杨氏一派的人。
可是,杨如海太过分,竟然要支一千两。她没有批。
他闹到洛正刚那儿,说她克扣他的用度。
“姐夫,往年年下,我都要花两千两,今年我看铺头没挣多少,就自觉地减了一半,没想到她连一千两也不给我。”杨如海在庭前大声说着,故意当着所有下人的面说,“姐夫,没有一千两,这个年,我如何过?即使她当家,也不能克扣我们的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