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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娇颜(99)

夏峙渊继续摇头,刘岳倒是个好孩子,可值得托付,可只要是刘彻的儿子,他就不想沾上,免不得骨子里还是有些排斥的:“刘岳的志向,比我还宽广些,他的眼光太远了,再好的女孩也拉不回来。”

夏峙渊和刘岳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可是偶见到的时候,刘岳不说话时,就会有些怔怔地看向远远的地方,有关无限的憧憬与期待。那个孩子,将来有更大的天地去闯,他其实也是羡慕得很那。

阿娇却也认同地点了点头,刘岳真不枉了这名字,就像刘岳为自己题的诗:留得山岳在,载酒五湖游,这个孩子若走了,怕就是断线的风筝,只能由风去照料了。

“刘岳我倒是不担心的,我担心的是这个孩子。”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阿娇也很苦恼,未必生个刘岳是穿来的,再生个还是穿来的吧,这回一定要是个女孩才好。

夏峙渊一愣,瞧着阿娇的肚子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怀孕了?”

“是,一个多月了,没敢让刘彻知道。”得知再次有孕的消息,她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似乎像是兼而有之吧。只是当告诉刘岳时,刘岳却一磞七尺高,兴奋得无以言表。

“或许应该是个儿子,这样,你和刘岳才会各得所安。”最好不要再像刘岳了,太明白了,只会让阿娇又错失一个依靠。

儿子,是啊,刘岳也是这么想的,或许刘彻也在这么想着吧!阿娇的心里却只担忧,刘彻曾经是那么疼爱刘岳,如今不是也因为那件事,就此发了刘岳出去吗?

“我不知道,也许只是听天由命了!”原本是不信命的,现在却也信了,能穿越过千年的时光,还能不信命么。

夏峙渊望向阿娇身后,突然笑得格外灿烂:“阿娇,那个人是真的很在乎你,只是有时候你察觉不到。”

阿娇看着夏峙渊低敛起的笑,忽然有一丝丝不解,顺着夏峙渊的眼光看去,只见城门楼上,刘彻一袭常服,靠在色调略深的城楼上,远远地看着他们,只是看不清表情:“他怎么会来?”

“你说,如果现在你和我一起走,他会不会让城里的侍卫乱到将我砍于城下。”夏峙渊心情其实很复杂,在他心里停留过很久的女子,如今是再不可能和他那么近了。

阿娇脸上染着一点诡异的笑:“不如,我们试试看吧。”

夏峙渊看了阿娇好一会儿,才怔怔地找回了声音:“别开玩笑了,你那夫君,小生怕了,你还是留着回家自己欣赏吧。”

阿娇不过也是一时兴起,都说怀孕的女人会比较感性,她现在就想试一试,她在刘彻心里,是不是真如夏峙渊说的那般重要:“算了,省得再给你找麻烦,好不容易能走了,别临了还出什么差错。”

“你好像是来送别的吧,没琴没歌就算了,酒啊菜啊也不带些来吗。”夏峙渊虽然笑说着别离,心头却涌上淡淡的疼痛。

“谁说没酒没菜,小静去把酒拿来。”

酒,是宫里陈酿的老酒,香醇弥远,可是度数却不高,只能让人醺,却永远醉了不心里的惆怅。阿娇自是个有酒就醉的,可夏峙渊却不是…

“我也很想作首诗送送你,可是才华有限,还记得一首王维的,权且送给你吧。”阿娇迎风而站,寒风中衣襟飘扬,一派翩翩姿态。

“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夏峙渊听完,却摇了摇头:“不好,你应该吟那首,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即使去得那么远了,阿娇,我还是希望,能和你很近很近。夏峙渊心里一叹,一点点的苦涩充满了心里小小的角落。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斛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阿娇忽然记起了李叔同的这首送别,曾是读书时分别的歌唱,如今听来,却是如此的切合。原来,很多东西,经历过后才知道,如此刻骨铭心。

“这歌很好,只是阿娇,以后不要再唱给别人听了。”余下的话,夏峙渊放在了心里,阿娇,就让这首歌成为这世间,纪录我们过往的歌曲,只唱给我听,便足够了。

“好,这首歌,以后我不再唱了。”

夏峙渊知道,不能再停留了,否则,他心头那一点点的不舍,会化做巨浪淹没他,他便再也离不开了。而偌大的长安,却实在不适宜多做停留。

夏峙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翻身跃上马,朝阿娇再深深望了一眼有,便挥鞭转身而去,风中隐隐传来一句话:“阿娇,你要幸福……”

第七十八章:辗转心思渐能安

阿娇回城门时,没有再坐上马车,而是慢慢走到了城门口。抬头看了一眼刘彻,刘彻正在城楼上看着她。

不知怎么的,阿娇就想起了夏峙渊说的那番明月驻波心的话,刘彻是需要仰望的,可当他的眼光全萦于一个人身上时,阿娇心想,刘彻让我试试吧,让我试着去做那潭留住明月的碧水,不要再轻易的撤开目光,否则又怎么能让明月驻波心呢?

想着,便扬起一个笑脸,灿烂的给予刘彻,似乎前些时候,才因为一张书信,气着怨着,现如今竟然淡淡的散去了。记是记得,可是这些年刘彻执着的付出,能稍稍让她平复一些。

刘彻,我便信你一次吧,只一次,望你莫相负……

刘彻在城楼上见得阿娇绽放出灿烂的笑脸,原本黯淡的心竟是一下子就浮到了半空中,阿娇已经很久没朝他绽出如许笑容。在寒风之中,那样的笑容竟生生似一树三月的娇花,灿烂而温暖。

“彻儿,我们回家吧。”看得出刘彻心里有些犹疑,但阿娇坚定的把手伸向了刘彻,心里暗道,刘彻不要拒绝,这我第一次真心的向你伸出手来,也是唯一一次。

刘彻迟疑了那么一小会,伸出手紧紧拉着阿娇如玉的手,温暖中带着春天的芳香。刘彻看着阿娇眼里堆满的温暖,忽然有些看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会在阿娇的眼睛里找到这么温暖的感觉:“阿娇。”

就算是在那样的事情过后,他依旧无法硬起心肠,听到阿娇重归长门的时候,他的心就像被细细的针扎透了,是浅浅的疼痛,却是没有尽头的伤心。

“我们去看岳儿吧,他一个人好孤独呢!”刘岳会孤独才怪,阿娇只是想让刘彻去见见刘岳,不管怎么样,刘彻也做了他十几年的父亲,刘岳心里还是会记挂刘彻的,她并不是一点不知道。

。刘岳,他已经近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那孩子原本是天天在他眼前晃的,一下子见不到,他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有时候也想去临江王府看看刘岳,只是想到那日的朝堂,就会觉得心里像有一根大大的刺在那儿,怎么也抹不去。

只是看着阿娇灿烂的笑容,不论什么他都会答应:“好,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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