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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娇颜(65)

“以后还会有个大神棍,叫江充,他会挑拨你和刘据,最后你会亲手杀了太子,然后再杀了江充。可是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聪明,会信李少君在先,宠江宠在后呢。”

刘彻抱着阿娇的手越来越紧,阿娇的话,他虽然半懂半不懂,可是就算没听懂,也能猜懂阿娇话里的意思。刘据—太子,江充—神棍,而那个陷阿娇而死的李少君则是个骗子。既然是太子便是他的儿子,只是他没有个叫刘据的儿子,如果有太子只会是阿娇的儿子,而名字是刘岳。

若是阿娇的儿子,不管要的是什么,哪怕是这天下,为了不让阿娇伤心,他大概也愿意给予吧。只是刘彻还是太过低估自己对于权力的重视程度,才最终导致了刘岳谢太子封号而不授,甚至宁肯周游列夷的想法。

刘彻不语,阿娇的这些话,不像是酒话,倒像是醉后吐真言,而这些真言,怎么听怎么像是预言。阿娇却沉沉睡了过去,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刘彻虽然失望,但听得已经够多了。

夏峙渊……那是伊稚邪,只是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刘彻压下脑子里的猜测,也许这些事要等到收服漠北,直指匈奴王庭的那天……不声不响,悄悄加更的说…

亲们加油喽…偶也加油

第五十一章:东风着意趁桃花

酒果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阿娇次日悠悠转醒时,脑子里便闪过了这个念头。只是两杯水与酒精不成比例的果酒,竟让她醉了,且依据以前的经验,她若是醉酒必要乱说话的,不知道昨晚有没有说些什么出格的话。

床榻前朱敏和柯静正在一脸兴味地看着她,倒叫她这张久经沙场的脸瞬间便红了,身上的衣裳都很周全,这两孩子怎么这么看她呢。唉……真是一失足便成千古恨啊。

“姐姐,陛下说今天是姐姐的生辰,要和姐姐出去,吩咐我们给您梳洗好,陛下会遣人过来接您。”朱敏在一旁笑得忘乎所以,柯静只好把刘彻吩咐好的,轻轻告诉阿娇。

阿娇沉默了一会儿后,才想起今天是二月十五,既是花朝节,也是阿娇的生日。阿娇和刘彻倒真有意思,一个生在百花盛放的季节里,一个生在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里,倒真会生。

记得上回过生辰还是在堂邑候府的时候,满朝文武无不到贺,所收的贺礼堆满了绮珠阁,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物件。那时候,刘彻也亲自来送了贺礼,只是那时候的刘彻,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最终会狠心拼弃他能给予一切的阿娇吧。

“嗯,知道了,去拿那件青色衣裾来吧。”那套青的裙裾向来是阿娇最钟意的,颜色深却丝毫不沉闷,比起其它衣裳来略显宽松,穿起来也舒坦。

柯静拿着衣裳左看右看,总是觉得调子格外的暗,她不能理解为什么阿娇会喜欢穿着这样的衣裳,尚衣令送来的服制大多为红色和黑色,阿娇却是从来不穿:“姐姐,这衣裳是不是太素了些。”

阿娇浅浅一笑,要得就是素,她才不想和宫里的女人们争奇斗妍,在这个以深色为尊的时代里,青色并不是什么高贵的色彩:“穿着舒服就行了,素就素点吧。”

朱敏笑嘻嘻的朝柯静挤了挤眉眼:“你难道还不知道姐姐的心思么,就是不想招人眼呗,省得给自己找麻烦。”

阿娇横了朱敏一眼,这妮子真是愈发的坏了,前些时候觉得她懂事儿了,大方了,却没想到还是这么个喳喳呼呼的性子:“敏敏,去打水。”

“师父教过一个成语叫恼羞成怒,正适合现在用在姐姐身上。”话一出口,立马端起盆子往门外冲,生怕阿娇再训她。

阿娇叹了口气,决定尽早让朱敏出宫,若这回生下的真是个皇子,只怕以后这宫里的日子会越发的难过,朱敏这性子是迟早要出事的:“柯静,给我梳个头吧,松一些,省得紧得头皮发疼。”

柯静轻轻挽起阿娇如柳丝般柔软的长发,一如夜般漆黑乌亮,随风飘散开的是发间淡不可寻的浅浅桃花香。本想替阿娇插上几枝金簪,却被阿娇阻止了,递上一支青玉桃花簪,阿娇才点了点头。

青玉桃花簪上的桃花,是含苞待放的一抹,如微微霞光般的粉色,衬在乌亮的发丝间格外的娇俏动人。柯静看着镜子里淡淡的娇影,心中忍不住赞叹,这个像桃花一般的女子,竟这样淡淡的开在帝王心头,而丝毫不改曾经颜色。

不敷香粉,不描黛眉,不点朱唇,不薰香料,不着华衣,这样清淡的阿娇,竟然比宫里任何一个娘娘都更让人动心,只要见过,便注定再也忘不掉,怪不得陛下纵然舍弃过,却最终还是要寻回来。

刘彻见到一身深青色衣裾的阿娇,不着痕迹的皱眉过后,淡笑着迎了上去,只是心底里免不了有一些失落。阿娇依然不愿意穿上皇后的服饰,每日里穿得这般素淡,完全不似是宫里的后妃,更不像是当初那个娇贵大汉的堂邑候千金:“阿娇,城东的桃花开了。”

阿娇被刘彻握着的手微微一紧,刘彻竟然还记得那个她都几乎要忘记了的承诺么。

那还是十六、七岁的时候,陈珏带她去城东看桃花,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刘彻。那时刘彻站在一丛修竹面前,绿色的背景里显得愈发清俊,看见她来了便开口笑着问“阿娇姐姐去了哪里?”

那时她大概是被桃花晕了眼睛吧,竟然满眼亮光的问她:“彻儿,城东的桃花好美,我生辰的时候,彻儿陪我一起去看好不好。”刘彻便认认真真的应了她,却最终因着种种没能达成,不料,如今刘彻竟然还记得这个承诺。

“阿娇,我曾经承诺过的一切,不论多难,我会一件一件做到。”刘彻看着阿娇的目光里,有着不容忽视的眷恋与坚定。

阿娇看了看刘彻,没有言语,随着刘彻坐上了车马。

刘彻看着阿娇的背影,轻轻的叹息一声,随即被春风吹散了。

“彻儿,前头好像是刘陵吧。”那个同样很娇美的女子,阿娇最最看不顺眼的人,笑吟吟的站在前头,眉眼舒展的看着她和刘彻。

刘彻依言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宫门前有驾车马停在树后,一身湖蓝衣裳格外的娇媚,刘陵,刘彻笑了笑,那是大汉朝最肖似阿娇的女子,不是指相貌而是指神态气度,只是现在的阿娇却远不是刘陵可比的:“陵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陛下现在才看到我呢,真是让人好生失望啊,若不是阿娇姐姐提及,只怕陛下是看不到我了。”刘陵一张粉淡的脸,如池波里的娇红软浪,在漫天春色里显得如此妖娆。

刘彻扬扬眉眼,冷冷看着娇笑的刘陵,从前他纵容过这个女子伤过南风,但不代表,她能放任刘陵伤害阿娇:“陵儿,无诏不得入长安,这似乎是祖制吧。”

“我可是奉了父王的命,来长安给阿娇姐姐贺生辰的。要是早知道陛下要和阿娇姐姐独过生辰,我是不会这般不知趣的。”刘陵娇昵的跺跺脚,一脸的委屈样儿,脸上染着绯红的色泽,倒像只是一枚桃般,看起来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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