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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娇颜(51)

阿娇被刘彻的气息薰得脸上一热,复又听到刘彻暧昧的问话,脸上便更是挂不住了,涌上一片灿烂的潮红,推开正打算继续亲昵下去的刘彻,端坐在刘彻对面:“彻儿,我饿了。”

刘彻指了指桌上的梅子糕,这是他方才特意命膳房做的,他已经试过了,甜酸适口,阿娇一定是很喜欢的。这种相处的情形,刘彻很喜欢,丝毫不想打破,却也清楚这样的平静,不会持续多久,于是更加的留恋这温情的时刻:“梅子糕,白果露,阿娇从小就爱这两样儿。”

若说不动容,自然是假的,可若说动心,只要阿娇还清楚认知到眼前这个人是刘彻,阿娇都不可能敢于动心。她承认,她是害怕受伤,也害怕付出爱而不能得到同等的珍惜,反而是一场刻骨的绝恋:“彻儿,李少君呈上来的药,好像没什么用。”

第四十章:至亲至疏同林鸟

刘彻是不想提的,可是阿娇却偏要提起李少君这个人,昨夜过后,刘彻以为他们是可以安然相处的,就算不能永远这么下去,至少眼前是可以的。却没想到阿娇这么快引出了话题,刘彻眼光冷了下来:“阿娇,为什么非得提他呢。”

“彻儿去城里听听吧,陈氏皇后,上盅于天,当诛。”消息自然是阿娇着方密放出去的,阿娇相信凭刘彻的手段,昨晚的事情绝对可以不传出去半个字,所以,阿娇就只好自由发挥了。

刘彻听到那句话从阿娇嘴里出来,抱着阿娇的手一松,怀里被风一吹,瞬间觉得冷到了极点,淡淡的看着正在喝着白果露的阿娇,只觉得阿娇喝的不是白果露,而是他的血,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点力气来。刘彻身子一晃,抚着雕梁稳住后,才找到了一些依靠,说出口的话也是颤抖的,他忽然开始觉得恐惧:“阿娇姐怎么会知道,昨夜的事,我已令他们不许传,怎么街市上会传开了,而今早朝堂上却没人上报。”

阿娇看着刘彻强自稳住的身子,心底没来由的有些慌张,胸口那种鼓胀的感觉,像是要跳出来一般,却又忽地重重落上,击得阿娇脸色发白。刘彻声音里些许的苦涩,在阿娇的耳朵里被放大了,阿娇捂紧胸口,平抚下躁动的心,冲着刘彻笑得异常淡然:“真的没有人上报么,彻儿。”

刘彻不敢置信的看向阿娇,忽然想到,这宫里只要有心,又哪里来的秘密。刘彻握紧又拳,狠狠击向雕梁,顿时间木屑四散飞溅开来,刘彻的手下落下几滴杂着木屑一血珠子,刘彻却感觉不到疼痛,大抵是因为心被掏空了吧,竟然一点儿也不痛:“阿娇,我说过,会保护你。”

阿娇觉得那几滴落在地上,溅起花朵的血珠是那样的刺眼,不由自主的走到刘彻身边,抓起刘彻的手,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待阿娇发现自己竟然落泪了的时候,已经被刘彻紧紧抱在了怀里,阿娇后悔不已,为什么她总是这样不自主地为刘彻所牵绊住:“彻儿,我信你。”

“记得幼时,总是要阿娇来护我,现在,彻儿也有能力回护阿娇。”刘彻眼神坚定,或许,他们真的会越走越远,但刘彻不会允许阿娇在他的眼皮底下有任何疏失。刘彻现在是一个帝王,说出来的话就是金册玉卷,掷地有声,绝无反复之理。

阿娇叹气,这似乎不是她所预想的结果,看来,还不够吧,面对这样的皇帝,朝臣们就算声音再大,也会被压下去。阿娇想,刘彻最信服谁呢,东方,不,东方确有智慧,却把所有的智慧用在了周旋于帝王前,是个好臣子,刘彻虽信却未必能服。或许还是得上借于天吧,一次不信,再来一次,便不信你还怀疑,如果刘彻都能经过这样的煅炼,不怕他以后还会信什么与天同寿,上命于天之类的鬼话:“嗯,我知道,彻儿也不要太过忧心了,会过去的。”

正当阿娇打算继续挑战刘彻的底线时,收到了夏峙渊传来的短短书信,只有一句话:玩火者,防自焚。阿娇看完就笑了,夏峙渊还有精神操心她,看来刘彻对边关压得不紧啊。阿娇提起笔,给夏峙渊回了一句:凤浴九天,涅槃于火。

阿娇没想到,这两张纸条最终都落到到了刘彻手上。

刘彻捏着这两张字条,眼里闪过莫名的愤怒和伤怀。阿娇竟然还有伊稚邪有来往,阿娇却从来不叫伊稚邪的名字,要不就是唤夏峙渊,要不就是唤老夏。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是他没有查到过的,他们之间那份无间的亲密,让刘彻妒忌到发狂。

挥手让人把纸条都放回应该在的地方,只因阿娇和夏峙渊的书信都是用简体字来书写的,刘彻并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也正因为这样,刘彻才会更加愤怒,阿娇竟然有他不知道的,而伊稚邪却这般清楚。此时他喉咙里、脑袋里涌上的这些滋味,应该叫做酸涩吧。

刘彻忽然觉得已近六月的天气,是那么冷,这住得习惯了的宫殿,是那么空旷死寂。阿娇,仿佛是站在高高远远的地方,淡淡的凝视着他,眼里满是冰霜雪雨,再也不是往日见惯的温暖与柔和。

他们,都已经回不去了,只是刘彻在赌,赌阿娇不能忘却,因为刘彻的心亦然。或许阿娇也在赌,赌往日的情是否还如旧时模样。也许所有的不信任,都是源于他,可是他如今已经在为曾经的疏失而自寻救赎了,可是,阿娇已经不愿意再给予信任。

宣室殿的雨和风,为什么这么吵闹,而他的心又为什么这么零乱?为什么此刻看来,宫灯里微弱的烛火都像是阿娇的笑,却刺痛了他的眼和心。

阿娇,刘彻忍住心里的痛,轻轻唤了一句,终究还是失去了你,对么。

这一夜,刘彻终于抵不住,沉沉睡去,第二日便高热不退。全宫上下,一片哗然,这回不用阿娇再寻什么办法去刺激朝野了。

那句传言,渐渐地传成了神谕,如果陈皇后不死,帝王便生死难测。阿娇听到这些,只是笑,原来神就是这么造出来的。世上本没有神,只是传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神,鲁迅真是前有瞻后有见的大文豪啊。

王太后和馆陶长公主,不顾群臣的反对,把她深深护在长乐宫里。馆陶是为着女儿,而王太后,则是为着正在病中的儿子,如果阿娇有闪失,只怕,她那个儿子会就此消沉。

帝王的病反复几日,丝毫不见好,内外震惊,却没有谁有胆子敢请命,只因很多人都明白,陈皇后,是帝王的心头爱。倘若有失,帝王醒过来后,没有谁能扛得起帝王的震怒。

第五日,刘彻终于转醒,有大胆的臣子隐微含糊的提起要除去陈皇后,否则大汉江山不保,刘彻大怒,当既把那名臣子斩杀于殿外,于是再也没有人敢和刘彻提起。

外间的流言,却因着刘彻的举动更甚了,众口悠悠,刘彻自是防不住。

民间的流言版本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离谱,有时候阿娇听了都不免赞叹一句,他们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到了极点。有说她是妖精盅惑帝王的,也有说她是魔女吸取帝王精气的,如此类似的还有众多不同的传言,当朱敏和柯静说起的时候,阿娇只是笑,却让朱敏和柯静越来越为她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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