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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娇颜(16)

远远的湖上有一叶小舟,在风波之中,芦花丛里,生生让人觉出了几分出尘的意味,阿娇不由得朝湖面看了几眼,湖上茫茫的雾气却遮住了视线,只隐约中听见了些乐音传来。

阿娇似乎听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阿娇笑笑原想走过去,却忽然间像是被定住了,在原地任吕芳怎么叫都叫不动。原来,这船随湖上的风飘得近了,那曲子便听得更加清楚了,虽然阿娇听过的曲子不多,却怎么也不会把这支曲子给忘记。

竟然会是《化蝶》,阿娇大步朝湖畔走近,遥遥地看着般越发的靠近了岸边,心里如千层巨浪在翻涌,久不能平静下心头的激动来。听着熟悉的曲子,阿娇心里有了计较,若真是自同一处来,能在这样的时空里遇上,真如奇迹般。

于是,随着曲子,阿娇扬声随着曲子唱了起来:

碧草青青花盛开

彩蝶双双久徘徊

千古传颂生生爱

山伯永恋祝英台

同窗共读整三载

促膝并肩两无猜

十八相送情切切

谁知一别在楼台

楼台一别恨如海

泪染双翅身化彩蝶

翩翩花丛来

历尽磨难真情在

天长地久不分开

船上的人仿佛应和着这曲子一般,调子更架的温婉缠绵,若不是深谙这曲子背后的故事,怎么又能表现出这曲子的内容来呢。阿娇一唱完,便知道,不用再证实了,这必然是天涯同路人。

船停在了阿娇站立的岸边,撑船的船家先走了下来,向阿娇施了一礼:“请问小姐,刚才可是小姐在随曲子歌唱?”船家见阿娇点头,便让出路来请阿娇上船去。吕芳刚想随着阿娇一同上船,却被船家拦下了:“我家公子说,这位小姐一人上去便行了,大嫂不必担心,公子说小姐或许是他寻找了很久的亲人。”

亲人……阿娇闻言更加确定了,于是便让吕芳在岸边候着,自己踏进了船舱。挑开帘子,只见古琴旁坐着一个青灰长衫的男子,正在笑语吟吟地看着自己。阿娇便也温厚地笑了,她看到了男子身后的一幅字,正是简书的行楷,汉朝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认识,更是不会写的吧:“先生打哪里而来?”

男子不语先笑,直直地看着阿娇,琴弦一抚,正是一曲再熟悉不过的曲子《月亮代表我的心》:“这曲子,姑娘可是认得吧?”

阿娇笑了,心下不再有疑,却还是问了一句:“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这曲子可弹得真好?”

“你若是问以前,我是学建筑的,如果是问现在,江湖流浪罢了。我以前叫夏峙渊,你还是叫我这个名字吧。”(猜猜这小子在汉朝啥身份,猜中了,大吱一声,加精……)夏峙渊想不到,他寻觅了这么多年,竟然真的让他找到了一个,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这个朝代开始变得不再那么遥远了。

第十二章:五湖烟里遇乡音(下)

“好吧,我叫陈雨。我可以问你什么时候来这的吗?”阿娇随着夏峙渊一起坐下,阿娇心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竟然真的会有人和她一样,被这个朝代所困住么?

夏峙渊闻言,沉思了会儿,看向湖面的视线显得有些迷离,回过神来时,朝阿娇略带着些无奈地笑了笑:“我来到汉朝时,这身子只有四、五岁,想想真是过去了很多年了,如果不是遇到你,我都会以为,那些五光十色,飞天循地的生活不过是我的梦境,你呢?”

阿娇闻言笑了,和她差不多,她来时不过也只比夏峙渊大几岁。历史真是爱作弄人,这个时代的确能让所有的人热血沸腾,可是真来了,只怕都会缺少归属感吧:“才十一岁,猛然间小了十几岁,真是让人不习惯。”

“在这儿过得好吗,如果有什么地方不便,我或许能帮得上忙。”夏峙渊不过一说罢了,眼前的女子虽然衣着不见得华美,身上却有着养在深闺的娇气,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女子。夏峙渊知道,眼前的女子只怕和自己一样,在汉朝的身份都不一般,只是不知道会是汉室哪个大家族的小姐。陈……夏峙渊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姓氏,除了长安城里的堂邑候府,只是陈府那位小姐,早已经是大汉的皇后了,怎么又会在这山野地方出现呢……

阿娇摇摇头,自己过得挺好的,只要刘彻不来招惹自己,而眼前的夏峙渊只怕在汉朝也非泛泛之辈吧,她不想靠近权利的中心,若夏峙渊只是个隐于江湖的人,她倒是愿意倾尽内心一切的,只是……两个有同样境遇的人,竟然无法交心,真让人觉得悲凉啊:“没有,挺好的,我住在桐花巷里的栖梧斋,你呢,我如果要找你,该去哪里找?”

“我不住这,且居无定所的,如果你住这儿,我便在这置间宅子吧,也算相互照应。”夏峙渊虽然不能坦白自己的身份,但对于阿娇倒是真心想要照应她的。他们都是有苦难言的人,已经是天涯共沦落了,却无法坦言各自己的来历,真是有些遗憾。

阿娇突然有种冲动,要把一切都告诉这个人,如果连他都不能守住自己的秘密,她就自己回宫去找刘彻。阿娇的心里突然因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而变得兴奋起来,阿娇皱眉道,潜意识里那些自己都没能明白的情感还真是执着啊:“我可以相信你么,夏峙渊。”

“自然可以。”夏峙渊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一见面就有些防备着自己的女子,会忽然改变主意,似乎想把一切说个通通透透。

”我……还是以后再说吧“阿娇还是不敢突然说出这些压在心里的秘密,她在心里问自己真的能相信眼前这个人么,虽然有同样的境遇,可是现在的环境容不得自己轻信任何人。

夏峙渊理解的笑笑,他自己尚且有口难言,自然就更能理解此刻阿娇的心思了:“没关系,以后再说也还是有机会的,现在我们并不能互相信任,还是以后再说吧。”

“谢谢,正如你所说的,我们现在都是顶着别人的身份活着,实在难以坦荡相交。”阿娇忽然想起自己还要去荆亭学馆讲学,便出去把吕芳叫了来:“芳嫂,你去跟张先生说,我今日遇到了旧友,便不去了。”

吕芳点头应了声是,却有些不放心,她总觉得阿娇是需要人时时照拂的,那样娇弱不胜风雨,若不细心照料着,只怕随时会随风而去了:“小姐,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我可不放心。”

阿娇知道自从入冬以来,自己身子一直不大好,孙蔓和吕芳一直都担着心,去哪儿都细细跟着,生怕出什么事儿,这些阿娇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芳嫂,没事的,船上的是一位旧友,你便先去吧,呆会儿再回来便是了。”

吕芳想了想,又仔细地嘱咐了阿娇,才不放心的离开,边走边不停地回头看着,让阿娇又好笑又感动。回到船舱里,夏峙渊正在沏茶,淡淡的茶香弥漫开来,却像是阿娇熟悉的茶香味:“是绿茶啊,你这是哪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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