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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美男(32)+番外

“娘娘!天儿个冷,您添件衣裳————”

“公公,这棵树真有千年历史了吗?”看它苍翠、挺拔、枝繁叶茂的,已经经历了千年的风雨了吗?

“回娘娘,确有千年,这棵老树上有神明,护我梵宁千年基业。”无暝恭敬神圣地回答。j

“有神明吗?很合适————”喃喃着,我已经俐落地把裙摆往腰间扎实一系,卷起袖子,就要往上爬————

“娘娘!”“娘娘!!”一堆人就要护过来,看把无暝老人家急的,月夜下都能看到额间渗出的细汗,“娘娘,使不得!您要是摔下来————”

“放心,别喊我!你们越嚷,我越容易掉下来!”故意这么说着吓他们,其实,哪儿那么容易掉下来?新时代的女孩儿哪个不会爬树,至少,我和静宁就是其中的好手,都是小时侯放学喜欢到处野着玩,回来时,大院儿的门全关了,俺两小丫头片子就练就了这身爬树越墙的好功夫。

“娘娘,您一定要小心啊————快!快去!把禁卫督领唐澜唐大人叫来!娘娘可得要仔细护着————”无暝的声音都打颤了,可还得小着声,生怕惊着我,却,还是被我听着了。

“不准叫!谁去了,我现在就松手!”是挺无理取闹,可,真不能让他们去叫唐澜,惊动了他,不整个梵衍宫都闹的水响?我还玩儿鬼!

“好好好,不叫,不叫,谁都不叫,娘娘,您一定要小着心啊————咳!这是要老奴的命啊————”心里是有点儿觉得对不住底下这位真担着心的老人家,可,俺就这么个任性冲动的性子,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把这些精致的小玩偶全挂在这棵千年老树上。如果这上面真有神明,如果这样真能祈福,那,就让我顺着自己的心,为玄琰这么做吧!j

一把俐落地骑在高高的树干上,我用袖子大咧咧地擦了擦鼻子,又拍了拍坚实的树干,“无暝!别担心,我已经很安全的上来了!呵呵,真美,上面的空气都新鲜!”我还不忘给下面一众干着急的人报个喜,浓茂的枝叶已经遮住了我的身体,隐在里面,柔美的月光透过枝间星星点点洒在我身上,感觉奇异的安详。

“娘娘!您千万要小着心,坐会儿,就赶快下来吧,老奴求您了!”“娘娘!”“娘娘!”下面肯定又是跪到一片,我无奈地摇摇头,“好,好,我坐会儿就下来的!”唉!在这宫里,是玩不痛快的。

“玄琰,你的伤好了些吗?那天,冥鸷说,你的毒已经解了,可肩上的箭刺的太深,要好久好久才能恢复————玄琰,今天我在这棵据说上面有神明的大树上,系了这么多小娃娃,都是给你祈福的,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啊————”一边认真地系着小玩偶,我一边小声嘀咕着,真的希望这样会有用!

“小姐!”太专心的做一件事,突然一只手搭在我肩上,差点儿没把我吓死!却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口,唇已经被着实的捂住,“是我!小姐!”已然在我面前的黑色身影急切地扯下了面纱,“冥————”原谅我,惊吓地已经忘了他的名字!

“冥鸢。”黑衣人到还蛮兴奋地马上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对!是冥鸢!就是那个还没见着我就喊我“狐媚子”的大老粗。这时候见着他,我真不知道————太意外了!

“你怎么?!————”“嘘!闲话少说了,王爷谴我进来是为了转告您,不用为他担心,他已经好多了,还有,这是王爷为您亲自历炼的一颗锦阳丹,王爷说,您身上的迷情毒,是他种下的,他也一定会不惜一切的为您根治!还有————王爷说,他一定会回来接您的!”按着我肩上的指劲,说明此时的冥鸢有多么的坚定,他在替他的王爷传意,也在为他的王爷宣誓!

“您保重!此处我不可久留——-”冥鸢俐落的转身就要走,刚才还有些怔忪的我却一惊,连忙拉住他,“等会儿!把这个给他带去!就说————就说我想着那棵树!还有,这颗丹药你还给他,我不要!”突然,我的心情真的好古怪,把一只娃娃给他带去,是念着他,可看着这丹药,就又想着他对我下毒,又有些恨他————

“小姐,这颗丹药————您还是收着吧,这可是王爷的一番心血————您————您知道吗,王爷他给您服下迷情毒的同时,其实他自己也————王爷他说过,这迷情毒只有用冰凌散解一时之害,却很难根治,只有自己中着,才好试药————反正,他说他不会丢下您的!————”冥鸢还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全听不见了,直到他离开,直到底下又响起了无暝的叫声,直到传来了盔甲铁靴的急促声,我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漂亮的东西从来没有缺少过喜爱和关注的眼光,可有些人就特别喜欢丑的东西,越丑他们越喜欢。

静宁的姐姐静源就是个喜欢收集丑娃娃的怪种。在她的丑娃娃里,有一个长着火红头发的侏儒,大得吓人的眼睛突兀地鼓着,笑着的嘴一直扯到耳角,这个娃娃是静源在一个酒吧的角落里发现的。

听静宁说,关于这个娃娃,还是一个浪漫的故事。那是一家位于法国领事馆附近的爱尔兰露天酒吧,静源惊羡地跟当时的男友说,“天啊!我太喜欢它了!”喝了很多酒后,她和男友带着醉意离开酒吧,在路上,静源迷迷糊糊地看到眼前出现了那个侏儒娃娃,“这个,送给你!”他说,她尖叫:“啊!你偷了它?!”她欣喜若狂,又吃惊又感动。

我想,男人做坏事时的温柔,是最迷人的,就象玄琰。

我知道,此时,玄谳就站在我的身后,也知道,锦罗殿的中庭里,已经跪满了太监,宫女。禁卫军已经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整个梵衍宫也已经闹着水响,可—————我依然只是静静地立在这棵树下,出神的望着那枝繁叶茂的顶端,脑海里想着那个故事,那个故事————

我真的很任性。锦罗殿里的每双眼睛都看着我,而我,却没有给他们丝毫的交代。象个顽皮的孩子,闯了大祸,拍拍屁股不负责任的只知道躲进一个地方继续玩自己的。转过身,拎着裙摆,我只任着自己的思绪一鼓作气跑回内殿,粗鲁地掀开层层纱缦,窝进床里,蜷缩成一团啃着指甲,想着小玩偶,想着侏儒娃娃,想着静源,想着冥鸢,想着迷情毒,想着————玄琰————

“皇上,使不得啊!”

“皇上!!”

“皇上!!”殿外突然发出几重高呼————惊撼!不可置信!恐慌!深深的担忧!!

紧接着,听着玄谳回到殿内,他依然坐在那边他批奏折的御塌上,身后,却是重重忙乱的脚步

————我听见,有紧张的呼吸,我听见,有担惧的低语,我听见————全是匍伏在地上的惊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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