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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有喜(49)

去还是不去呢,其实给她把伞就成了呀!她莫明能感觉出来,盛淮南似乎有少少的变化,似乎离她比从前要稍稍近那么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点:“好,我倒也想看看什么是‘候门一入深似海’。”

闻言,盛淮南失笑,接着又极为神奇地从马身上抽出一把藏青色油纸伞来,两人并肩行在风雪里,何如初不时侧着脸去看盛淮南,盛淮南却只是视线坚定地看着前方。景色是美的,两人之间的画面想必也是美的,只是气氛为什么这么诡异呢?

略略琢磨片刻,何如初眯着眼睛问道:“盛淮南,你最近好像心情不错啊!”

“替某人挡了那么多驾,背了那么多黑锅谈何心情不错呢?”盛淮南依旧望着前方神色未变,只是眼底却多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咦,不是说我吧,我做什么事儿让你背黑锅了!”何如初可不知道现在京里多半人都在猜不息斋主就是盛淮南,都当是他闲得发慌自己跟自己较着劲儿。

盛淮南指着右侧一间安着俩白玉狮子的门脸儿示意何如初往那边走,然后又说道:“现在京都上下分两派,有六成认为是我是不息斋主,另外四成则要我替他们引见你。前些日子皇帝陛下着人买下了你在朝辞馆那幅字,天天放在手边时不时就要摊案头看一看,每看一回就称赞一回,但凡是我进宫里去,陛下便会出言要召你觐见。最近陛下已不说召你觐见之事了,说是此等大才当登门拜会。”

用不用这样!何如初傻眼好半晌,她真没想到自个儿那字会被皇帝老爷子买下,还天天爱不释手,甚至还要登门拜会:“我就写一幅字,画了几个绘本,他们至于么!”

“至于,就像你说的懂行的看门道,不懂行的看热闹。眼下人人都捧你的字和绘本,当然是一时风潮,此际谁能盖过你去。如初,越早现身越不会太过扎眼,难道你真要等到世人都寻你而你无处可藏身时再现身吗?”盛淮南说罢收起伞,引着何如初上上台阶。

门口的兵士赶紧行礼,小厮们自把马牵去,人人都不免要看何如初两眼,心里的八卦之火正雄雄燃烧着,有理由相信不出几天京里就会有东洲候风雪邀佳人的传闻——虽然这佳人未必容貌上佳,也肯定会被形容成以气质取胜的才女。须知,夏朝百姓们对才女的容貌有着很高的包容度,便是再泯然众人的容貌也会被誉为才貌双全。

何如初没有注意那些热切的眼神,而是想着盛淮南提的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隐姓埋名,朝辞馆的字如果我在京都,而里镇又没出事儿,我会顺顺利利走进大家面前,大大方方地告诉所有人我是谁。可现在都已经势成水火了,我要现在站出去还不得被人生啃了!”

上回就为仙剑的结局一群人就喊打喊杀,这回藏老久老久不出现,早已经被很多人怨念上了。而那些怨念着她的人有许多惹不起的主儿,比如……宫里那位皇帝陛下!

38.露馅儿了

更新时间2012-4-4 8:06:28 字数:3060

 进到楚怀王京邸内院后,先见到的是入秋,入秋捱着站在一个姑娘身后,似乎正在教导那位姑娘描绣样。那姑娘也不似是侍女打扮,倒像是这座府邸里的主人。

“表姑娘,您看这儿颜色要再过渡一下,到针线上自然会再复杂一些,但胜在鲜活真实。说到绿叶儿,夏夏曾用二十七种不同的绿色绣过一片叶子,和枝子上长出来的叶子别无二致,想要好看就不能怕麻烦。”入秋笑着说道,说着又揪了一片栏杆外的梅花瓣儿放在掌心,呈给那位正在描绣样的表姑娘看。

那位表姑娘比对一番在画样上添了过渡的粉色儿,可怎么画都觉得还是不鲜活,表姑娘正气馁的时候见到一片青色儿衣角飘入眼帘,遂站起来大喜道:“表兄,你回来了,快些来帮我看看,我怎么描都不对,这是为什么呢?”

娇滴滴的表妹妹呀!何如初笑得意味深长,她这笑让刚抬起头的入秋立马瞪大了眼睛瞅着她:“如初姑娘。”

“入秋啊,在描绣样儿呐。”何如初伸脑袋看了一眼那表姑娘描的绣样儿,确实有点惨不忍睹。绣样一要色彩层次分明,这样才好配绣线,二要色彩搭自然不能太突兀,三是要么真实鲜活,要么似是而非。这表姑娘应该是想鲜活真实的绣样,那就应该用工笔细细描摹,但那色彩晕染实在太生硬不够自然。

那位表姑娘见她来看“嗖”地一下就把绣样儿揣怀里,颇有警戒地看着何如初,又问盛淮南道:“表兄,这位姑娘是谁,哪家姐姐?”

看来这位表姑娘喜欢盛淮南,何如初暗自摇头,谁喜欢上这位谁倒霉,都没心的!何如初实在想不出,一个明明给不出心的男人怎么还会有人愿意去捧着一颗心上赶着给出去,反正搁她是绝对不会给的:“表姑娘好,我是何如初。”

“何姑娘好,我是陈芳园。”陈芳园是盛淮南姨母的女儿,冬下里陪着父母一道入京述职兼着给皇帝贺年。至于对盛淮南有心思何如初倒是猜对了,这位打小就迷恋盛淮南这个传说,迷恋程度已经非常非常深了。

此时陈芳园瞅着俩人并肩走过来,盛淮南还给何如初遮着风雪,这位心里就像是倒了十五个醋桶子一般,既七上八下又冒着酸气儿。自从秦瑶池离世后,陈芳园就把盛淮南当成是自己一个人的,她自认比不过既漂亮又聪明的秦瑶池,可是何如初既不漂亮也显不出什么气质来。

而盛淮南此时静默旁观,他倒是没想到一时意动邀何如初来还有这效用:“入秋,带她们到花厅去坐,表姑娘不是要描绣样,如初的绣样画得极好。如初啊,你就替我好好教导一番。”

盛淮南说完话立马走人,留下何如初在原地看着某人在雪地里飘飘然走远,心里那叫一个气啊!盛淮南这分明是吃死了她,这是要把她扔出来铲平表姑娘这路障,让这路障别再妨碍他前行。苍天呐!她就知道碰上盛淮南准没她什么好儿,她还傻不拉叽跟人来避什么风雪,盛淮南这是挖好坑等着她。

好不容易搞定陈芳园,何如初气势汹汹地问明盛淮南在哪儿,她预备找盛淮南算帐去,没这样利用人的!

七绕八绕何如初才发现楚怀王京邸有多大,风雪里的楚怀王京邸美得像明星片儿里的北国风光,最终何如初在一处湖边找到了正在钓鱼的盛淮南。这厮居然还冲她笑,问她要不要吃烤鱼,让何如初不由得咬牙切齿:“我现在不想吃烤鱼,把你自己烤了给我吃吧!我说你怎么请我来避风雪,原来压根不是这么回事,你就是让我来给你做挡箭牌的。”

瞧着她眉眼微挑,眼底带着雪光与波澜,盛淮南有些出神。他并非理不清自己心思的人,自从归京都以来,何如初虽然不在他身边,但又似是从来没离开过。每天关于她的绘本,关于她的字,以及各路打听着她消息的人都纷至沓来,从来也没有一刻停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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