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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有喜(42)

“嗯。”盛淮南只应一声并没有多言语,是何如初自己选择远离这个圈子,那么就要彻底一些。不想涉足那就不要有任何牵扯,否则只会当断不断反受其患。

“笑脸都僵了。”入秋小声地嘀咕着,何如初什么样的笑意都不鲜见,但偏偏没有像今天这样笑着笑着僵在脸上,看着要多难受就多难受。

“自去办事,哪来那么多言语。”盛淮南说着和夏夏、入秋分道而行,侍从们依旧跟在盛淮南身后。

在茶馆里何如初其实也没他们说的那么难受,就是前后落差太大,她反应有点儿迟钝,好半天才记起盛淮南曾经跟她说过,既然选择了就要彻底断干净,否则只会招来祸患。于是她收回手讪讪然地坐回茶馆里,扁扁嘴继续喝茶吃瓜子点心。

田芳问了一句:“看到熟人了?”

“嗯,我还以为是认识的人,但是我看岔了。”

有些郁闷地从茶楼里出来,再拐了几个胡同就重新回到御街上,御街中段正有一群人围着看热闹,一见有热闹看何如初满怀的郁闷就变成了兴奋,足可见这时代真是缺少娱乐啊!

一边朝着人群走去,何如初一边问道:“田姑娘,那边是什么事儿?”

“应是朝辞馆挂了新题出来,朝辞馆是太院下设的字画馆,有不少人到朝辞馆里淘好字画。记得十几年前儒林张太史的字才五十文一幅,画也不过一百文上下,现在啊可是几十两一幅字,上百两一幅的画呢!”田芳说得满怀激荡,足可见这可是个大大的投资,虽然有风险,但投入和产出完全可以抵消这个风险。

同时这也让太院的学子们脸上生光,院士们的字画有出路,自然也就不愁生计。不乏有卖回家当装饰的,但也有识货的行家天天指着上这来淘有升值潜力的字画。

“既然是个淘字画的地方,那这些人围着做什么,难道天天都这么多人?”何如初疑惑地问道。

“何姑娘说是京都长大,想必自幼少出门,也鲜少听这些街闻巷议。这对非太院的学子们来说,既是荣誉又是个糊口的营生。如果不是太院的学子画出来的画能进朝辞馆自然会有大名声,每三个月换一回题目,每次只选一幅字或画,或者没好的一幅也不选。其实要真个说起来,朝辞馆已经好些年不曾有字画入选了。”田芳既兴奋又不免带着些失望之情,这样的热闹不能时时见着当然得失望。

原来是这样,就跟国内的电影明星天天指着拿个小金人儿一样,拿不着虽然遗憾也不必有什么心理压力,可万一拿着了那就跟泥胎塑上金身一样——立马身价倍增!

“那这一季是桂花,题字题画都可以,不限定什么时候交吗,不怕有人代笔吗?”何如初问道。

“不限定,至于代笔,怎么可能呢。谁要有这能耐又何必帮人代笔,自个儿拿得来入选多体面,入选以后一画千金,所以啊代笔的事儿没人肯干。”田芳倒是觉得好笑,这时代文人对自己的名誉看得比命还重要,要是个来投机取巧的,到朝辞馆里那些人哪个不是火眼金睛。

噢,明白,何如初眉一挑看着朝辞馆上画着的那树桂花笑眯眯地转身,画儿嘛她就不跟人比了,她铁定画不出这意境来,就题句诗呗。

至于题什么,她就想到一句——何需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她决定给不息斋主打个广告,然后继续回里镇画《还珠格格》,她能确定下本绝对会大卖特卖。

当晚在京都夜宿,何如初趁着夜色先给山海书局把对联写好,没属名,用方方正正看不出风格的宋体字来书写,她可不愿意到时候有人因着山海书局这条线索找到她。眼下京都的男男女、老老少少们少不得的想扒她披抽她筋儿的,她得躲着点儿。

写“何需浅碧深红色”这一句用行草,行草可写出磅礴壮观的气势来又比较容易辩论,关键是很见风格。宋体横平竖直极为规范,只要乐意完全可以写得板板正正没有一点风格,而行草绝对是个人风格极其浓郁的,就算是习字帖习来也会不由自主带有自我风格。

记得教何如初书画的师父说过一句话:“你的行草有林岳浩然的气象,同时又见一股子温蔼之气,不像姑娘家能写出来的,但绝对也不是男人能写的,倒像是诗书传家的少年郎写的。比之少年郎呢又多点功底,不过你那心不闲气不定的劲儿又很少年郎。”

写完“何需浅碧深红色”这一句后,何如初觉得自己可以仰天长笑,然后遥遥地冲师父说一句:“我现在的字绝对能看出心已闲气已定。”

第二天把山海书局的对联拿给梁胜海,梁胜海夸了一句“工整秀丽”,工整秀丽绝对是宋体最大的风格。

至于送到朝辞馆的字儿,很简单,朝辞馆有专门收字画的书画缸,往里边一扔就成,当天扔的当天会看完。何如初上午放进去,下午就必定能见结果,她不担心有人冒领不息斋主的名头,这时谁冒领谁就等着被京都里的唾沫星子淹死吧!

本来何如初还以为自己能等到结果出来再回里镇,但是梁胜海却说有急事必需立即赶回里镇去,问什么事梁胜海却没有说,不过从表情来看确实是很着急上火。于是乎何如初只能挥挥小手飘飘然地跟梁胜海一块走,其实她可以选择一个人留下,可是她一个人待着又不踏实。

前脚何如初从大乾门出去,后脚京城就流传开一个消息,这回有两幅字画正在进行最后评选,两幅字不相伯仲让太院里的院师们很是为难。更大的八卦是其中有一幅是不息斋主的,更有惊天大传闻——不息斋主有五成可能是个娘儿们,另五成可能则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一时间,一个消息激起千层浪,大家伙儿都蜂拥着到朝辞馆外看热闹。

此时这一幅字一幅画都已经悬挂好,大家伙儿仰面去看,不懂的看个热闹,懂的自然要看个门道。

“别的不说,这幅月中赏桂子看着比朝辞馆挂出来的题目上那幅要好看。”这是外行的话!

至于内行则在轻言细语小声交流,无他,画儿有点眼熟。至于字,先不说好坏,单是不息斋主这四个干脆利落的落款就够让人不平静的。

33.大方至极的散财童女

更新时间2012-3-30 8:00:19 字数:3157

 朝辞馆外,除却有看热闹的人,还有各府闻讯而来的王孙公子和姑娘们,只不过他们都比较低调,远远儿地在朝辞馆对街茶馆楼上遥赏着挂在朝辞馆外公示的画和字。

有见多识广的不免要小声犯嘀咕:“我觉得这画看着眼熟啊!”

“刘兄,你也觉得眼熟吗,我也觉得像是在哪儿看过。”

“唉呀,张兄、刘兄你们看着那画仔细琢磨琢磨,是不是像小叔叔的画风。”

小叔叔还能是谁呢,没别人正是盛淮南是也!早前就说过这位是京都里有名有姓的大才子,所谓天下风华十分,遇之独占一半正是说的盛淮南。字画兼诗文,再加上一身的好武艺,那可是坊间最爱传的八卦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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