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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有喜(32)

没过几天大清早的盛淮南就让夏夏把何如初叫起来,何如初抱着被子喊冷不肯起,咕哝着说:“夏夏,你不是不管我睡到什么时候吗,怎么今天非叫我起来不可。”

“公子爷不是答应带姑娘去打猎,正在外边等着你呐!”夏夏说完看着何如初从一脸呆滞变成一脸惊讶,然后又一脸兴奋劲地爬起来。

一边穿着衣裳,一边嘴里嘀咕:“我以为他就说而已,其实我那天兴奋劲一过就没记这茬儿,没想到他还真记着。”

侍候着何如初梳头,夏夏说:“公子爷也是说到做到的人,更何况如初姑娘向来是有诺必践,待姑娘这样的公子爷更是言出必行,断然没有食言的道理。”

“可是昨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雪,天正冷呐,不去行不行。”何如初是又爱雪又怕冷,想是很想去,兴奋也真兴奋,可是天真的很冷!这时代穿得暖和代表跟包子一样,到时候爬上山去团一团就可以直接滚下来都不用费事儿。

“不行!”

被包成团子弄出门,厚厚的狐裘一盖,再抱个暖手炉倒真不会冷,就是感觉动弹不得。有道是人比人气死人,她包得跟球一样,盛淮南却是一身劲装,看着就是去打猎的,哪儿像她呀,都不用滚雪球直接就是个超大号雪球。

关键是盛淮南看见她这样还冲她说:“穿这么多,回头上了山也不能打猎,也成,你就在马上坐着看看,广凉山的雪景倒是真不错。”

出建安城东走一个多时辰就到广凉山,广凉山有台阶延伸至各处,说是山其实原先是某家的私产,处处都修整得干净整齐,要不是后来那位犯事儿广凉山收归朝廷的话真不是谁都能上广凉山来赏雪。

到广凉山上后,盛淮南翻身上马,背着弓和俩随从以及那帮子“叔伯”一道往林子深处去,何如初只能由着夏夏和入秋伺候着在小亭里待着。

没过多会儿小亭里又多了几个姑娘,何如初见有人作伴,心下大乐,敢情不是她一个人作这劲,又怕冷又爱瞎折腾。快到中午时,亭外又有人进来,这一挑帘子夏夏和入秋就怔在当场。

“夏夏,茶水都溢出来了。”何如初本来还没发觉,但是夏夏倒着倒着把茶水倒得满溢出来,何如初就自然而然发现不对劲儿,再一看这俩姑娘都看着小亭里刚来的那位姑娘,何如初心里就有底,八成是熟人到来。

夏夏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又重新给何如初沏上盏茶。

何如初冲夏夏招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夏夏,这就是你们公子爷揣着的那位?”

“哪儿呀,这是京都里那位惹不起的!”

“差点和盛淮南成一对儿的那位?”

她问完只见夏夏和入秋一块儿点头,何如初心里喊糟糕,遇上盛淮南揣着的那位还好些,遇上这位情形可不怎么好!

25.这是为哪般啊!

更新时间2012-3-22 8:00:52 字数:3298

 待到盛淮南打猎回来,只一眼就看到夏夏和入秋都在亭子外头立着,老远俩姑娘见着盛淮南就赶忙过去,盛淮南问怎么在外边儿,夏夏犹豫好半会儿才指着亭里说:“玉珊姑娘在亭里,如初姑娘一知道是谁就待不住,非要出来不可,踱到那边儿摘梅花还不许我们跟着。”

为什么不许跟着呐,多简单,沈玉珊认得夏夏和入秋,她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干脆自个儿到梅林里去,等着盛淮南回来把事儿交给他处理就成。

“是玉珊在里边啊!”盛淮南说罢翻身下马。

才一下马沈玉珊就瞅见了,老远从小亭里飞奔而来,那模样说多激动就多激动,但是真站到盛淮南面前时却显出规矩来,表情略显局促地站着似乎是不好怎么开口:“我……我都知道了,从前是我不懂事,累你避到这么个穷乡僻壤来。”

看着这个从前蛮横不懂事的小姑娘,盛淮南摇头道:“不碍事,谁陪你来的?”

略带着些痴迷地看着盛淮南,沈玉珊虽然眼下已经知道盛淮南是自家堂叔,但心底还是挥不去过往的情愫。既知事再无可能,却又在心里放不下,所以沈玉珊才会这么嗫嚅:“是二哥陪我来的,我……已经订下秦都崔氏,明年春便成婚,你能来吗?”

“自然会到,崔氏门风不错,这是桩好姻缘,恭喜。”盛淮南表现得极是坦荡,沈玉珊那点小儿女情怀他看在眼里,所以态度愈发有礼有距。

远远儿地,何如初在一株梅树下看着八卦,根据她自个儿那份作卦精神,何如初就觉得自己指定不会为盛淮南丢失自己。盛淮南的戏是可以看滴,偶尔票友一把也成,但心却断断不能搅和进去。

在何如初觉得自己应该揣把瓜子出来啃的时候,身边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开始她没注意,直到人都走近了她才反应过来,回转身一看是个穿着白裘子的人。那人脸上带着笑,看起来温和儒雅,走得近时停下来看了眼她腰间佩着的木牌,又迅速移开视线说:“为何要远远看着,那应当是你的夫君吧!”

“为什么不能远远看着,不觉得画面挺美么,再说不管他们俩再怎么藕断丝连,对我来说也就那么大点儿事,更何况这俩成不了。”何如初说完看一眼身边的人,继续看戏。她也没问来人是谁,广凉山近来打猎赏雪的人都不少,没人才奇怪。

但是让何如初没有想到,盛淮南一打眼往她这边看来时脸上原本平和的模样瞬间僵住,饶是她经常相把盛淮南的僵尸脸弄成这样也不由稀奇。不过很快她就不觉得稀奇了,一柄凉嗖嗖的剑架在她脖子上,咽口唾沫侧脸看着刚才还温雅无比的人满脸不解:“这位公子,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那人还是温如玉的笑脸儿,半点不见凌厉之气,和盛淮南简直是个相反的,盛淮南万年不变的臭表情,就是笑也是小凉风吹着一样的感觉,这人不同,就拿剑架在别人脖子上还是那么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没错,家师死时手里紧紧攥着尊夫的家徽,与姑娘身上这块别无二致。你说拿你换他一命,他肯是不肯?”那人笑得跟春风似的,可说的话没一个字儿带春意。

“唉,你高看我了,要让盛淮南拿命来换我的谈何容易,我要是你现在就赶紧找路跑人,盛淮南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受人威胁呢。”何如初看着盛淮越走越近,心里直乱蹦,这场面她就从来没遇上过,看着镇定其实心里说不出的害怕。她就是这样,越害怕的时候越冷静,主要是夏朝这地方也没人能帮衬她,她得自强才能不息啊!

盛淮南这时已走近前,还是那么副冷清淡漠的神情,不冷不热距离感十足:“苍山剑的徒弟汤启文?”

被点破名儿汤启文也没有半分惊慌,笑笑说道:“承蒙候爷记得,不胜荣幸。”

“江湖事江湖了,若为求一战而来……请!生死不论,你赢我任杀任剐,我赢你走不再追究。”盛淮南压根不提何如初这个人质,这时候说得多反而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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