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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有喜(27)

到何府时宾客们已经来了不少,何如初照例没受到太大的欢迎,丫头们还是那么幅皮笑肉不笑的态度。到花厅坐下,女眷们坐在一块儿说话,场面显得喜气洋洋,这样的场面何如云不会出来,这位还受着伤。何如云不在何太太是在的,端坐在中间受了何如初的礼也没多说话,既不会显得生疏,也绝对不亲切。

何如初坐下后,不知道哪个府上的太太忽然凑近何如云仔细瞧了瞧,然后直在那儿啧啧称奇:“哟,如初姑娘擦的是紫茉莉粉吧,颜色好味儿也好。”

摊手,何如初表示她对这些一点儿也不懂,夏夏给她擦什么就是什么:“不晓得,都是我身边的侍女夏夏准备,对这些我是不在行的。”

那太太又看着夏夏,夏夏躬身一礼答道:“回这位太太话儿,不是紫茉莉粉,是京都芙蓉堂的合府紫珠粉,这香气儿是因数加了白兰花粉,这才显得气味儿不同一些。”

“呀,闻着真是白兰花的味儿,我说紫茉莉粉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味儿,芙蓉堂的合府紫珠粉可得好上百两银子一盒呢,那一小盒半个月都不能用。”

……

何如初瞪夏夏,夏夏眯着眼睛笑一脸无辜模样,何如初苦着脸叹气,她不是来找什么存在感的,更不是来打何太太脸的,瞅何太太现在那恨不能生吃了她的眼神儿。

唉!

21.狗屁都不是

更新时间2012-3-18 8:00:38 字数:3142

 要说女眷间攀比的事儿何如初不是没见过,她见过的可比眼前这高段得多,在现代身家差不多的姑娘们坐到一块儿,谁也不会炫自己新近买得什么东西,也不会明摆着比穿戴,那没意义。都能坐到一块儿去,那只能说明水平都差不多,真要往上富几代那攀比的就不是那些个东西。

俗话说得好,一代二代讲究吃穿,三代四代讲究文章,五代六代讲究作官,所以眼下何如初看着这些个人,真觉得索然无味。在这样的场面讲吃穿用度当真显得很小家子气,何如初也有法子,笑看着那位连连夸赞的太太说:“太太说笑,再贵的胭脂水粉也不如太太姿容天成,我瞧着太太这轻粉薄妆才好呐,配着这支宝珠簪当真是相得益彰再出彩不过。”

说到底,何如初也是见过好东西的,这位太太头顶上的宝簪看着不起眼,可那宝簪只要有一点光线投照在上边就散发出氤氲宝气,怎么看也不是凡品。

既然这位太太是个讲究穿戴涂抹的,那么就必定也好个炫耀,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长脸只怕心里不知道多高兴。何如初这一说,许多双眼睛都去瞅那位太太头顶别着好几个珍珠宝石的顶簪,女人对于这类东西多是识货的,只待多看两眼就能看出不一样来,何况有何如初说话在先。

这位太太得着夸赞,不由得伸出手拂了拂鬓边的发丝,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哪有这么好,虽说是珍匣坊出的,所胜不过是巧夺天工。”

真虚伪……何如初心里腹诽一句,然后又给陪着笑脸。

接着众人开始各自讲究穿戴,何如初看着心里直叹气,这建安城里的女眷们难道素日里就只能比比这些个,这可比她还没出息。躲着众人,夏夏轻声在何如初耳边说道:“如初姑娘,跟她们比起来您算是有出息的。”

原来何如初自个儿轻叹出声儿,夏夏听着大乐,总算何如初也知道自己没出息。

被夏夏这么一说,何如初也笑起来,轻声说:“你不也是在京都长大的,京都里的姑娘们坐拢到一块儿也讲这些?”

小侍女夏夏摇头,又低声说道:“也攀比,却只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份位高些的姑娘们矜骄些,份位低的姑娘们也不敢多露。如初姑娘要想听句实话的话,京都里的聚会还不如眼前来得有趣和热闹,那冷清清的场面时不时有人说几句话来能把人酸倒。”

“就没例外的么?”

“当然有,例外的可是新奇,早被人占着养在宅院里。”夏夏说完又捂嘴笑。

入初也跟在一边低低笑出声来,花厅里热闹得很,所以三人小声说笑倒也不用担心被听去:“要是往后如初姑娘去京城,想必也是个新奇的,公子爷或就是喜欢如初姑娘这点儿。娇美如花倾城与国的见识过太多,所以如初姑娘这一脑袋撞到公子爷面前,无论公子爷怎么看都觉着合眼缘。”

听着这话何如初不嗔也不佯怒,只瞥一眼俩丫头,冷冷静静地说道:“你们俩就紧着调笑我吧!”

这时外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花厅外边跑进来个小丫头,满脸喜兴地说道:“诸位太太、姑娘,端王妃和郑提督太太已到中门,还请太太快些起身迎一迎。”

花厅里的诸位太太和姑娘们赶紧起身到花厅外边的小园子里恭候着,何如初站在最边儿上不起眼的地方猫着,倒不是她想躲着什么,主要是太太和姑娘们都太过热情——端王府的三位嫡子及郑提督府上几位公子都还没成婚!

要是能借着这个场面让端王妃或郑提督太太看顺眼,那可是天大的福气。

等到端亲王妃和郑提督太太进来,大家齐齐行大礼,夏夏和入秋却扶着何如初只让她行半礼,好在她们仨儿在几株花树后边也没人注意。

小侍女夏夏颇有几分傲气地说:“这可不是端亲王元妃,端亲王元妃去得早,要是元妃在如初这一礼无妨。这位是原先是侧室,不能算是三位世子的正经母亲,三位世子不会冲王妃行大礼如初姑娘也不用。”

“这些人的算盘怕是要落空,这位哪里能做得三位世的主,便是元妃还在也要看京都的意思,尤其是小王爷,就小王爷的身份来说婚嫁可是桩任务。”入秋和夏夏都是盛淮南身边的侍女,对很多事都看得明白。

而何如初则在想着任务这俩字儿,拆开来讲就是责任和义务,出身好果然是要牺牲一些:“盛淮南就是个小小的九品关外候,哪有行礼都不行全礼的道理。”

小胖侍女夏夏听完颇有几分不屑地哼道:“品阶这东西对旁人来说重要,在公子爷那儿连狗屁都不是。”

……

随着端王妃和郑提督太太进花厅,女眷们也个个前仆后继进去,何如初站门口一瞅说:“要不咱们不进去,到花园里看看去,我住的地方除却那株海棠,还有两树朱砂古梅,这时节应该开得不错。总是母亲留下的花木,能看一眼也是好的。”

她可不会承认自己想去躲个清闲!

仨人走了一刻钟才绕到何如初从前住的院子里,推门进去倒也没有生尘埃,这偌大的院子里就算没人住也是处处干净,仆役们平日里在洒扫上可从不敢懈怠半分,何太太是个讲究干净的人。

院子里的东西一件也没动过都还在原来的地儿,夏夏抱了裘子出来铺在廊下,仨人也不讲究一块抱着手暖炉坐着。院里两株朱砂古梅开得娇艳至极,在雪地里时不时吐露着一缕冷香,倒是那株春日里开得跟胭脂云一样的西府海棠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在冷风里瑟瑟然不时抖着枝桠落下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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