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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有喜(24)

陈元礼和祝知庆的到来似乎没给盛淮南带来什么变化,何如初依旧镇日里画着连环画,已经画到第六本了,做雕版的师父已经把第一本的板刻好,用桐油墨刷出来既清晰干净,而且遇水也洇不开。其实做这个东西开始何如初只是觉得好玩,给自己找点事情来做,所以真说到拿出去卖,她也没想太多。

毕竟这又不是四大名著,她不觉得这会引起多大反响。当初画的要是红楼,那她觉得指定得万人空巷、夏朝纸贵,可她没胆儿改编红楼去。

这日下午,夏夏忽然来报说:“如初姑娘,何府来人正在门外候着。”

闻言何如初只觉得稀奇,这都三个月过去了,可从没见何府来个人找她,这回却不知道是为什么来的:“你把人领进来,我洗干净手再来。”

洗净手到侧厅一看,原来是小玉,小玉这时倒比从前更客气,到底不是在何府,小玉略略施礼道:“如初姑娘,太太差我来通知姑娘一声,十一月初七如雪姑娘出嫁。”

噢,这是请客来了,这些日子虽然没问何府的事,但何如雪的婚事她听人说起过,据说是嫁得一户殷实人家,那户人家姓袁与定都盛家有生意上往来,是邻县数一数二的富户:“好,我知道了,夏夏接下帖子。小玉也先别忙走,如雪妹妹出嫁在即,如云妹妹的婚事可有落定?”

“回如初姑娘,郑都督府上已经行采问之礼,初定在十二月,正定在二月,大定约是四五月间,到时必会来知会姑娘回府观礼。”小玉答道。

三定都定好了日期,官家嫁娶果然不一样,这日期都定下看来这婚事是没跑了,只是不知道这郑韶郑公子能不能如人所愿老老实实和何如云成婚。何如初觉得真不是自己要咒何如云,实在是郑韶太不可靠,这婚事能成则成,不成只怕会闹个大笑话。

关键在于——能成也未必是件好事!

让夏夏送了小玉出院门,夏夏折返回来说:“如初姑娘,如雪姑娘的贺礼您看怎么准备?”‘

这个何如初哪里知道,就问道:“我也不知道准备什么,依夏夏看呢?”

“按家里惯常的规矩,寻常亲友婚嫁向来是绫罗绸缎各一匹、珠玉一匣、金银一封。”夏夏答道。

匣是指小匣子,长宽各八厘米上下,高六厘米上下,这样一匣子珠玉看质地有贵有贱,便宜的也就值个几两银子。至于金银一封,其实就是指礼金,是多是少也看亲疏来定。

“行,就这么办,不用挑拣太好的,绫罗绸缎婚礼的时候不是有余剩吗,挑几匹就行。”何如初也没想着去打何太太的脸,她都已经跳出坑来了,没那个闲工夫去打人脸。

听着何如初的话,夏夏就认认真真去挑,但是何如初忘了一件事,婚礼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夏夏从前去置办的,夏夏什么人,那可是盛家的侍女,眼里就没有便宜东西。宅院里库存着的布匹全是锦福庄的,珠玉有婚礼上盛家各亲戚不远千里送来的,也有夏夏置办的。

等到封礼金时,夏夏有点犹豫,按盛家的规矩,像公子爷小姨子这样的身份,得算是近亲,礼金至少得是五百两。可何家那边在何如初婚礼的时候,礼金最高的也就十两,还是何如初外祖家舅舅给的,余下的亲戚也就一二两不得了,普通左邻右舍随礼只一百铜钱。思来想去,夏夏决定包张十两的银票就算了。

19.你有意见?

更新时间2012-3-16 12:05:07 字数:3224

 (乌龙啊~~不记得上传定时了!!!!)

十一月第一天就下了雪,漫天飞雪纷纷扬扬落下,早上醒来雪齐膝深,何如初是地道北方人,这么点儿雪她倒也半点不怕冷,大清早就在院里玩得欢快。

盛淮南出来时正好看见何如初在那儿码雪砖,她用个抽屉把雪压实成砖块状堆砌起来,没一会儿院里的雪就被她砌成一圈儿围在院里最大的那株老榕树下。

院里还有几株腊梅花打着花骨朵,何如初围着转了一圈,决定等开花了来画个腊梅图。只不过她才转到一半就看到盛淮南站在廊下看着她,悻悻然地袖起手来往廊下走,快到台阶前时盛淮南开口道:“今天我要出门去,快则五天若慢至少是十日,若不能来得及同你一道去参加如雪姑娘的婚宴,你便让夏夏、入秋捧着贺仪一道前去,要是有什么事有夏夏挡着,你莫出头。”

下意识地何如初就反问一句:“去哪儿,办差还是办事儿?”

办差是朝廷公务,办事儿指各种私事。

闻言盛淮南自然会意,这时才觉两人说话是真不用费什么劲儿,只觉得说起话来很方便:“去锦都办差,是件比较棘手的差,所以需要多费些时日。”

“噢,早去早回,一路平安。”说完何如初进屋洗把脸,她准备吃早饭去,在院儿里不管缺了谁谁都不会先吃饭,在盛淮南那儿是规矩,在何如初这是习惯。

吃过早饭盛淮南就走了,何如初也没去送他,只是盛淮南从她门前过时,她蹦出来递过一本绘本给他说道:“这是新画得的,你路上没什么事儿的时候帮我看看。听说锦城的檀皮宣不错,我要七分熟的,这回别买制好的本子。”

“好,我给你捎,还有什么想要的?”盛淮南对于何如初忽然蹦出来提要求还有点儿不习惯,在他印象里这姑娘是绝对不会主动跟他说什么的,更别说提要求。

可是他哪儿想得到,惯常是他把何如初气得吐血,今儿何如初只一句话就让他还清了,她站腊梅树下侧着脑袋,鬓边簪着一枝黄玉钗,灿灿然如腊梅一般。待他以为还会说出什么想要的物件时,何如初却眨巴眼眨巴眼说出一句:“要先给你钱吗,要多少钱,我没买过锦城的檀皮宣。”

……

盯着何如初看良久,盛淮南不言不语转身就走,待转身出院时掠过一眼,却只见何如初在那儿一脸不解,那表情分明像是在说:“我又说错什么了?”

想想盛淮南又摇头,也不是什么事儿,怎么忽地似是被堵着一般,大约何如初常被他堵着话儿时就是这么个感觉。

出门去,正是几个常见的属下在外守候,几个属下先是盯着看直了眼,然后各自扭过头去哼叽着:“公子爷,今儿可见着晴脸儿,天儿不错啊!”

“嗯,你有意见?”盛淮南说罢想起,昨日何如初才叉着腰气得满脸通红地跟他说过这话。

“属下哪敢。”

翻身上马,一溜马蹄声过后盛淮南领着属下们绝尘而去,何如初在院儿里听罢忽然蹦起来,高举双手向天欢呼:“总算走了,哈哈哈……现在天也是我的地也是我的,夏夏出门逛街去!”

听着她这么说夏夏半天说不出话来,倒也不阻止,只是免不得轻声嘀咕一句:“如初姑娘,平时也不是不让您出门,您想上街公子爷也不会拦着您,怎么像是平日被管束得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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