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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有喜(12)

到何太太院里后,夏夏没有跟进去,只是侍立一旁。绿意挑帘子出来,原本细细的眉眼瞬间睁得大了,何如初只当是没看到,等了会儿没听见绿意出声才掩嘴轻轻咳一声。绿意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往旁边让了让,眉眼间那态度让人看了极不舒坦,但说出话来却依旧娇声柔语:“如初姑娘来了,姑娘随我进来。”

这会儿绿意还小声嘀咕一句“可惜了衣裳”,何如初照常当没听见,这样程度的话她压根不放在心上。

见到何太太后施礼立于一旁,何太太也不看她,对于她今天的打扮仿似是压根没看到一般,只指着桌上的银票说:“如初,你几个妹妹不懂事,弄乱了你的衣裳,你别跟她们几个不懂事的见怪。这里是一千两,除了衣裳余的算是她们给你的赔罪,回头定会好好教训她们。”

“谢谢太太,这银票如初怎能收,既然是妹妹们喜欢那便穿着吧,太太这倒让我觉得自己做得不是,无非几件衣裳如何能让太太破费。”何如初恭敬以极地低下头来答话。

“如初的心意我明白,但银钱却需收下,毕竟是盛公子所出,何家门户虽不如盛家却不能薄了这体面去。拿去把四时衣裳再行置办,定要比现在周到妥帖。”何太太朝绿意使个眼色,绿意便把银票当着何如初的面点数一遍,点清楚后放进荷包里递给何如初。

推来拒去做足工夫后,何如初才“勉为其难”收下银票,其实心里无比欢畅,以后就算是逃婚也够她过一辈子,美好呀!

收下银票后,何太太状似不经意一般提起盛淮南来:“自许亲以来还不曾好好招待盛公子,再怎么我也是府里的太太,当好好在府里招待盛公子一番才是,也方便以后认门户不是。”

这才是正题儿,何如初点头说:“是,多劳太太费心,如初拜谢太太。”

“起吧,盛公子身边的侍女可是一道来了,也请进来吧。”何太太忽然又提到夏夏。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喊夏夏进来,但是何如初没多话退到一侧站着,夏夏进来后那份仪态看得何如初都脸红,她还自夸是在现代见过大场面的,夏夏那态度她见都没见过,更端不出来。

“夏夏见过太太,太太安好。”夏夏施礼罢盈盈立起,平时看着有些胖的小侍女这时看起来竟显得处处得体,处处雅致好看。

“适才姑娘们不懂事冒犯了夏夏姑娘,我在这替她们赔个不是,夏夏姑娘莫往心里去。”何如初不知道侍女和丫头的区别,何太太却是一清二楚,要是丫头断然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是夏夏失礼了,望太太见谅。”夏夏又是盈盈一拜,袖手之间眉眼端庄有着说不出的气派。

何太太看罢眉心狠狠一跳再没多说,赏了夏夏两根珠花后让绿意送了何如初和夏夏出门去。待俩人走远后,何太太看着绿意说:“绿意,你去锦福庄打听打听,多花些银钱无妨,只是需把话问明白。”

“是,太太。”

领命出门去,绿意到锦福庄其实没花多少银钱就把事儿问明白了,再回来回复时,越听得多何太太脸色就越不好看:“却说是偏支,又因何能出手如此豪阔?”

“太太,是偏支没错,对盛公子的事儿锦福庄也并不清楚,只知道盛公子的侍女夏夏近来在城里添置各项物件,花费在五千两上下。”绿意答道。

“我知道了,吩咐下去两天后摆宴请盛公子,让上上下下精细些,个个都打起精神来给我仔细些。”何太太说罢皱眉,心中颇有些不安稳。

何太太是不安稳了,何如初可乐得没谱,直搂着夏夏欢呼。

夏夏则是没好气地由着何如初抽风,末了才说道:“如初姑娘,这事儿最终能不能成还不定,公子爷岂是易予的。何太太便是要拒婚也不是易事,只怕还要生些波折。”

“波折,还能有什么波折,夏夏咱们是好姐妹,你可千万别撒手啊!”何如初搂着肉肉的夏夏,忽然觉得夏夏手感好极了,肉乎乎的原来这么顺手。

挥开何如初意图继续吃豆腐的手,小侍女夏夏没被何如初给哄着,依旧冷静地指着真正的症结所在:“如初姑娘,咱们都必需承认,咱们的脑子加起来也不如公子爷,何太太又能强到哪里去。”

听了真让人气馁,何如初坐下一想也没主意,她平时把计划定得再好,似乎一碰到盛淮南就得失效。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居然一副百毒不侵的样子。

“夏夏,那你还给我出这主意。”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或许就像我吃姑娘这招一样,公子爷也领受这招呐。”

夜里,夏夏本应该回西边宅院里回复,但是夏夏没有去,而且也不打算写个小笺递给盛淮南。

两日后上午时分,何府派人拿着帖子递到建安城西的小宅院里去,盛淮南接着帖子本没作多想,但是一进何府便察觉到气氛不对,立时便警觉起来。

说是何府女主人宴请,但没到会宴的时候盛淮南也见不到何太太,由何府的几位公子陪着在院子里吟风弄月玩赏着,说着一些乱没营养的话题。几位公子似真似假地叫着姐夫,也不见盛淮南有丝毫尴尬,反而是应得坦荡痛快。

半途中,何府的大公子何晋文到何太太那去回了句话:“母亲,儿子试不出深浅来。”

这句话内涵很丰富,一个试得出高深或试得出水浅的人都不那么可怕,可怕的是这种试不出深浅的。

何太太略作沉吟便说道:“知道了,你快过去,莫让他生疑。”

10.莫生气

更新时间2012-3-7 8:00:07 字数:3194

 试深浅是个技术活儿,在盛淮南面前何太太似乎也有些伸不开手脚的感觉,所以何如初彻底淡定了,这说明搞不定盛淮南的她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午饭过后何太太面色并无不妥地留下话来,让盛淮南在府里和小辈们多玩玩,盛淮南推辞了一番,结果是这厮躲到何如初这小杂院里来。看着躺在自己专用摇椅上某个嘴脸可恶的男人,何如初一边爆发着小宇宙,一边又不敢爆发出来,憋着那叫一个吐血。

等到院子外安静下来,再没人来往走动时,夏夏忽然跪在盛淮南面前,盛淮南看都不看一眼,何如初站在一边满头雾水:“夏夏,你作什么要跪拜,难道这也是你们大家族里的规矩吗?”

对于她的疑问夏夏没有回话,盛淮南也没动静,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在海棠结着青果实的树下遮着小荫、吹着小凉风,看起来无比惬意舒适。何如初也跟着沉默下来,莫明地感觉眼下这场景肯定和她有干系,而且她可能做错什么事儿了。

所谓主子做错也不是主子的错,错的是下边侍候的人,刚才盛淮南也没见对夏夏的态度有什么区别,可现在盛淮南和夏夏都不说话就是态度。

“可知错?”盛淮南这话却不知道是在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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