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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7)

他一把抱起我,先重重吻了下我的唇,然后迈开脚步,“恩,钻狗洞进来的。”

静夜里,我们的笑容如此澄澈。

我们确实又顺着狗洞爬出训练基地。上了车,回家。

我蜷缩地躺在后座,依然望着车窗外的月亮。慕夜一直没有说话。

“把所有的灯打开。”

我一进家门,对身后的慕夜说。身上的毛被滑落,赤裸着上身,我一边解着身下的仔裤,一边踏着柔软的地毯向宽大的厅堂中心走去。

我们家的旋转楼梯下方是个全水晶结构的厅堂,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我扯下身上最后一块布料,站定在一面墙的镜面前,看着全裸的自己。是张美丽的皮囊。轻盈空白的身体,圆润的肩线,花蕾般的乳房,纤细的腰枝,修长的腿————

慕夜走上前来,从后面轻轻环住我。“紫上,你不自信了?”

“他不记得我,还说永远不会认识我。慕夜,裴满不愿意记住我,我吻过他四次,四次都是真诚的。”我落寞的说,镜子里的我,眼底黯然无光。

“可怜的紫上,”慕夜抱起我向楼上的卧房走去,“看来你是真看上那小子了。”

在他怀里,我摇摇头,最后,又点点头。他把我轻柔地放在床上,盖上薄被,然后,只脱掉外衣,趴在我身旁,双手交叠,下巴磕在上面,漂亮的眼睛盯着我,喃喃着说,

“紫上,告诉你,裴满有病。不是他不记得你,是他记不住所有的女人。”

“你说什么?”我就要起身。慕夜却一指点住我的额头,将我又按回枕头,

“听我说完。裴满的这个病,在‘育霆’好象不是秘密,听他们议论,裴满和一个叫佛狸的女孩儿从小一块儿长大,他们在‘育霆’是出名的金童玉女,一直是‘育霆’最辉煌的团队鼓号队的灵魂人物。佛狸两年前消失后,裴满就得了这个病,他记不住女人,记不起她们的名字,甚至认不清她们的相貌。他这里,”慕夜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有问题。”

我摇摇头,也转过身趴在枕头上,眯起眼,“不是,他是心出了问题,也许那个佛狸抛弃了他,他恨女人,所以选择遗忘。”

“也不见得,学校多的是人誓言旦旦地说,佛狸是个很讲义气的女孩儿,她护着裴满象老母鸡,绝不会伤害裴满,到是那个路凯程————他们还有人说,是路凯程狂热地迷恋着裴满,所以对他下了药,让他遗忘世上所有的女人。呵,‘育霆’可是个热闹的地方。”

慕夜戏谑的起身撑了个懒腰,然后侧过身拍了拍我的屁股,“所以,你当初真该是考进这里,够你玩。”

我又摇摇头,手握拳撑着脑袋,“才不。去了那里,怎么碰的见裴满?裴满都考出来了——-”

“咳!被你看上了,那裴满是幸还是不幸呢?”叹口气,慕夜走下床,去了卫生间。留我一个人依然趴在床上想着裴满。

他,记不住女人?

13

第四章

中世纪的丹麦,小美人鱼用“声音”换“双腿”,海妖是一场交易的执行者。

时间与地点不详,倾城用“爱”换“物质的极大丰富”,满神助其一臂之力。

无论是童话国度,还是神话世界,无论渴望拥抱人间,还是热衷高高在上————在两个迥异的世界之间,“交换”永远是“踏过界”的最好途径。

裴满需要我交换什么,才能记住我?

夜色中,屋子里的灯光,透过窗户上的玻璃,射出一块块方形***光亮,映在卧房的印花墙纸上。一面大穿衣镜对着一张洁白的大床,上面乱七八糟地摆着一些香水、香粉的瓶子和水晶盒子。我赤身和被单纠缠在一块儿,趴在大床上,仔细研究这些瓶子上的纹理。香喷喷的,透明的东西,总能给我很多灵感。

“Prada。”

细腻的布料落在我身旁,随即,响起的是慕夜戏谑的声音。

我睨了一眼上面醒目的标签,唇微微弯了弯。老爸还是非常了解他的小女儿的。Prada,欧洲的时尚评论家,称它是“恶魔的新衣”。老爸给我买衣服只选这个牌子。

“慕夜,老爸早知道我不是个好东西!”我突然翻过身,手肘撑着身体,双腿叉开,妩媚地盯着立在床头的慕夜。

赤裸着上身,只着一条洗白的仔裤,纽扣没有扣上,露出性感的腹肌。此时,我的弟弟在暗夜里宛如黑暗沼泽中的诡异奇珍,盛放颓废迷离的气息。

“紫上,”男孩打量我会儿,摇摇头,“你还够不上‘恶魔’的等级,老爸只是看中了Prada的少女风,瞧那圈蕾丝————”眉一挑,慕夜的轻讽毫不留情。

瘪瘪嘴,我泄下气,沮丧地翻过身继续盘我的瓶子。“我挺喜欢‘恶魔’这个词。”我一边还嘟囔着,象个锲而不舍的小孩子。

“‘恶魔’,诸如‘妖精’这样的词,被女人们追逐,可它们的门槛更高,需要女人具有更大的勇气和实力,”慕夜一脚跪在床边,突然弯下腰咬了口我的屁股,“紫上,我还是喜欢你的背面裸体,很美。”喃喃着,热气呼在最隐秘的肌肤上。

我懒懒地趴在柔软的被单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慕夜,裴满的记忆,我用什么去交换?身体吗?”

慕夜突然笑出声,“我的‘恶魔’陛下,您的上半身刚才不是已经献给他了吗,效果如何?”戏谑轻浮。

“可是,我觉得我的下半身应该更有吸引力。”咬着指甲,我呵呵的笑出声,放肆地象株艳红妖异的植物。身体性感地纽动着。

“你是指这里吗?”手指已经爬上————

两个放荡的东西!

14

“紫上,你怎么能私自就离开营地回家?学校组织大家出来军训就是要强化纪律观念,你这样----”

班主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狠批,他们昨晚发现我不见了,找了我一夜。

双手背在身后,站直,脑袋垂下,认错的态度很真诚。我一直是个乖孩子,从没有让老师发过这么大的火,说实话,这头一遭挨训的滋味,并不好受。

“我也知道你昨天肚子疼,可是,就算想回家,也要给老师请个假啊---”

老师的话语逐渐放轻。我的模样确实相当乖巧,她也不忍心。

“你必须在今天的全年级总结大会上做公开检讨,昨天影响太坏了---”

我点点头。然后,自觉地走向操场的烈日下,立正罚站两小时。这是军训前的誓师大会上,总指导员下过的“军令”:凡大过者,曝日罚站姿两小时。

指尖贴裤边中缝,人站的笔直,目光不斜视,烈日骄阳下,我感觉自己快晒成咸鱼干了,还带冒油的,帽檐下流出的汗水,染进眼睛里,辣辣的。这真是高级“虐待”。

“紫上,坚持!还有五分钟!”几步之外,喜耐拿着水看着手表。真够朋友,我罚站,她一直在不远处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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