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千岁要来,东延忍了,总不能叫千岁沾见混战。不搭理得了。
易翘也瞧出点端倪,
看来这还不是真正持刀的主儿,
电话里这个才是。
如今的易翘绝对稳沉许多,像这样为把刀不依不饶似乎也不像他风格了,说实话,曾名方达暗地里也诧异。自易翘公布了隐婚的老婆,又那样大张旗鼓一离……易翘几小时内又复婚,是没多少人知道的。总之,不如意的婚姻似乎对易翘也是一种历练,这个男人如今事业心重,玩耍也不缺,但是,绝不似曾经那样张狂无忌了……
不过,易翘如此看重这把刀,曾名方达肯定不余余力,
“抢了得了。”曾名小声说,方达斯文些,可也没异议,
易翘摇摇头,“门口去瞧着,我想看看电话里的人。”
于是,这不就冲突没起,气氛却也到了一触即发的样子。
堵了门,
意思就是你别想轻易离开,要来的人我也勇于迎上,
东延最不想的就是打搅到千岁,千岁指示得好,电话给贺明,两车警察一来,先以“寻衅滋事”就要拘了他们,
易翘不忙,拿出证件夹,赫赫然,军纪处特别通行证!
先不谈这张证说明他身份如何,单单,你警察就捉不起,能带走他的,只有比他更大的宪兵机构,记住,必须是部队机构!
东延见状,看了眼贺明,自己稍快步向停车场走去,
“抓!”贺明果断下命令,
愈是这样,易翘愈发想见到这人到底是谁!
曾名方达帮他争取了时间,易翘从警察的围扑里脱了手,追去停车场,
东延提着刀刚好上车,车驶离,易翘牢牢记住了车牌号,被追来的警察扑倒……
左后视镜里,千岁看见渐行渐远被扑倒的人,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车,更像盯着车里的自己,
东延看着后边儿,回过头来,“呸,什么东西!这刀到底啥邪乎劲儿,这些人惦记?”
千岁心中更沉,
是惦记刀么……
千岁提着刀,东延后面跟着,进来,
子牛桌边侧着身子坐着,筷子也放下了,就那儿专心看电视,笑得咯咯神。
“哎哟,这弱智的节目你也看。”东延两手背后,说是这么说,站她旁边跟她一块儿看,
千岁把刀放椅子上,看了看这一桌儿菜,“你才吃多大点儿呀……”
子牛那就迷电视里去了,笑死,东延看着也笑,
千岁只有把服务员喊进来,锅也换了,之前给她下好的东西她也没吃多少,比如羊肉都柴了。换新的,弄新鲜的吃。
东延走桌边帮他弄,嘴里还在跟她说“要把你一人丢那岛上你怎么办,”
这子牛答“这做节目怕什么,哪里有摄像头哪里就有生机。”
东延自己弄了点菜碗里蘸了作料又走过来她身边,蹲下,边吃边看,
千岁坐下,羊肉蘸点酱筷子碗递给她,子牛接过来就递嘴边吃。东延这时候看过来一眼,浅笑,看来千岁这么伺候不止一回了……
广告时间,子牛这才歇下笑意看向碗里,
再一抬眼,
看见了刀,
“我的刀。”
给她继续涮锅子的千岁,心一小紧,
你的刀后,到底有多少人……
☆、t87
87
东延真是来吃饭的,吃完抹嘴巴就走。这叫有眼力劲儿,他知道“还刀”对千岁来说是重要时刻,他需要和子牛独处。
子牛始终那么面对电视侧对桌子坐着,两脚并排踩在椅衬子上。
刀放在腿上。握着,始终没开鞘,眼神低垂,透悲伤。
她吃饱了,千岁这时候才开始顾自己。
他坐她面前,是面对桌子,筷子在锅里涮点青菜蘸点酱吃,
看她一眼,
“刀的主人过世了?”
好久,子牛点点头。
他也点点头“那我一开始确实犯糊涂了,现在跟你说对不起你接受么。”
子牛这不动。
他也没勉强,
放下筷子。
两手肘就那么搭在桌沿,也没说看她,目视前方。像自言自语轻声说,
“以前我是跋扈了点,什么事非要占个上风,这不是说我跟你熟了才对你说对不起,最近有些事也叫人成长……”
缓缓而语,就是交心。
子牛吃这一套,明显感觉她气息都缓和许多。
千岁又看向她。
“不说原谅不原谅好吧,至少别再怨我,总不能说不给人改的机会吧。”
又是好久,子牛点点头。
千岁也像顺了一口气,
“吃饱没,”声音更柔,
子牛放下刀站起身,“还剩这么多,我打包回去吧,维亚也爱吃火锅。”
千岁找服务员要来打包盒,两人分装了没吃完的。末了千岁说“以后我会按量来,不会再瞎点这么多。”子牛点头,温顺说明她满意。
千岁着实什么都顺着她的性子来。稳步交往,渐渐,不用谢华牵线,千岁单独约她出来,子牛大多也能出来,都是吃吃饭……
这几天千岁是有点烦心,选定的校址那几栋拆迁楼问题不仅迟迟得不到解决,反而闹更严重了!
是说找中南军一把手贺云汀用行政命令“强拆”。结果,引起剧烈反弹,一些老宪兵拖家带口要死要活就阻拦在施工现场,影响极其恶劣。
千岁怎么看怎么就觉着这“闹”的背后有组织有黑洞,可中南军是大区,水本来深,诸侯林立,一时真有点焦头烂额,看不透这局势。
这天,廖学谨竟然亲自来见他,千岁着实有点意外。
他一开口,千岁一时还真摸不透他的意图。
说白,他竟是来“点拨”自己的,
面上当然捡冠冕堂皇地说,
“这军校迟迟建不起来也影响首长威信……”
千岁肯定还是谦谨的态度,
“是啊,就是拆迁户这块儿,我真是……”
学谨微微点头,看向他,
“我这会儿来也就是想提醒你一句,有个人你最好去拜访一下,”
“谁?”
“彭成徐。他现在虽然管着西南,可毕竟中南的出身,那里头的暗涌暗礁,他比谁都清楚……”
无论廖学谨这一“扶”是真心还是假意吧,千岁都决定试试,毕竟此事悬而未决一天都是加剧事态复杂度。
亲自给彭成徐办公室打去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彭成徐表现的非常热情,甚至,好像就等着他这通电话……
“彭叔,上次匆匆一面说好有时间叙叙的,现在山上凉快,不妨一起出来走走……”
“好好好,千岁啊,彭叔好久也没和你打乒乓球了……”
这个周末,
香山,
红叶未有,但确实不乏清凉。
从左山脚到双清别墅,小部分路段戒严。
千岁一身运动装,推着山地车,看见彭成徐也是一身运动装,身后护卫员推着山地车上来,“千岁,今儿天气是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