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寒月夜,妖孽欲成双(70)

作者: 胖虎22爷 阅读记录

他听见她脆生生的声音:“将军,你会为十七,报仇吧……”

话音未落,那站在城墙边缘的女子,一个飞身就朝城下跳落下来。她以自绝的方式,要结束这场战争。

哥舒寒未及思考,已经飞身而去,只想接住那坠落而下的女人,他甚至可以看清她飞舞的黑发,以及含笑的美丽星眸。

多塔第一个醒悟过来,忙不迭的失声喊道:“放箭,放箭啊……”

他一脚踹倒目瞪口呆的弓箭手,夺过弓弩直接射向飞身而来的哥舒寒,他身后的弓箭手们纷纷醒悟,赶忙冲过来纷纷射出弓箭。

雪狼王眼瞅着哥舒寒,正用玄色披风挡住了羽箭,而明月夜也径直坠落在他的怀抱中,他闷哼一声,终归紧紧抱住了。

阿九一咬狼牙,竟然直接从狼墙上窜上了城墙,直接就咬住了多塔的手臂,随着惨呼声,暗军的血雕营从空中铺天盖地发出了群体攻击,一时间弓箭手鬼哭狼嚎。

在暗军惊呼中,哥舒寒稳稳落地,将领们几乎齐齐的舒了口气,却见主帅抱着昏迷的军医,还是受了伤。

哥舒寒的右臂已经被羽箭径直贯穿了肌肉,血染红了他和她的衣裳,他大力的喘着气,手臂强烈的颤抖着。

奔过来的军医统领,刚试图拿着药巾包扎主帅伤口,却被他大力甩开,他俯身蹲下,换成单臂搂住怀中女人,急切道:“先救十七。”

军医统领疾步上前查看,几乎欣喜道:“主帅,除了额头上的伤,十七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惊吓,闭住了气,晕过去了。”

哥舒寒长长舒气,不禁欣慰而笑,他轻轻放下明月夜,为她盖上自己的玄色披风,随后凛然起身,用被羽箭贯穿的手臂,持起自己的重铁长枪,直指城墙,邃黒重瞳已经完全被幽绿的火焰点燃,狂狷邪魅如冥王,他咬牙冷笑道:“攻城,杀无赦!”

正文卷 75.受伤

明月夜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视线有些模糊。

然后,她看到了温亭羽,和流千树欣喜的面孔。她又闭上酸痛的眼睛,休息片刻再次睁开,终于适应了光线,这次她仔细的寻找着周围,神情忍不住有一些惶惑。

“十七,醒了。头还痛吗?”温亭羽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参汤,赶忙走过来。

“汪忠嗣在隔壁的房间,休养,他的伤并无大碍,静养几日就好。”流千树跳上明月夜的肩头,小声道。他以为她在找那人。因为她最关心他。他知道。

“哦。我没事,你们放心吧。”明月夜口中应着,眼睛却依旧四处寻找,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倒是靠在门框上左车,看到此情此景,终心知肚明,不由机灵笑道:“郎君守了您一天一夜,但军营那边实在脱不开身。因为圣旨到了,高远也招供了。”

明月夜微微一笑,遂而放了心,她接过温亭羽的参汤,边喝便说:“亭羽哥哥,流千树,此次土库堡之行,实在辛苦你们了。十七在这边,谢过。”

“十七,你吓死我了。”温亭羽坐在明月夜身畔,他握住她的手,凄然道:“以后,可不要这么冲动,若不是哥舒将军冒死相救,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丫头,小爷算明白了。你把我支开去找高远,恐怕已明白多塔不会轻易放过你,你拿了匕首,就存了自绝之心吧。”流千树狠狠道:“还想瞒着我,真不够意思。”

“好了,这次是我错,你们两个就不要这般轮流教训我了,我头晕……”明月夜从温亭羽手中抽出手指,作势捂住自己头上的伤口,娇嗔着。

“好好好,十七,你好好休息。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聊。”温亭羽忙不迭的薅住流千树,温柔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和流千树去给你煮粥……”

左车看着那俊朗少年,抓着龇牙咧嘴的流千树,忙不迭的跑出房间,自己忍不住靠在门框上,笑得十分开心。这温亭羽和自家郎君,真是风格迥异。但,他确实也很可爱。

明月夜起身,走到梳妆镜前,看着衣架上挂着崭新的银白色袍服,不禁会心微笑:“左车,你怎么不走?”

“郎君说了,让奴才寸步不离。他啊,担心那个温亭羽,动手动脚呗。”左车嬉皮笑脸。

“滚。”明月夜瞥了一眼那嬉笑的小厮:“他,可好?”

“谁啊?”左车转转眼珠子,继续装腔作势。

“左车,你想进宫?”明月夜眼神微凛,似笑非笑。

“得嘞,您是奴才的祖宗,行吗?怎么如今跟郎君学得这么像。”左车咧嘴一笑,赶忙跪下来,作势给主子请安:“郎君为了庇护您,手臂受了箭伤,不过已包扎好,休息几日就无碍。”

“起来说吧。”明月夜用梳子轻轻梳理着长发。

左车闻言,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眨眨眼睛,继续轻轻道:“您是没看见,当时那阵仗啊。奴才从来没见过,郎君发这么大火,因为多塔绑了您,您又受了伤,郎君疯了一般攻城,攻下来就真屠了城,五千突波人被斩首,首级挂满了城墙,连护城河的水都被血染红了。那多塔,也活活被雪狼王给生嚼了。若不是高远得留着给您,估计现在也没得什么好下场。当然,他落在郎君手里,也没怎么好过,哈哈。”

左车小心翼翼看着梳理长发的明月夜,只觉她脸色微微苍白,犹豫片刻说:“郎君,又度血给您了。军医统领说,并不必要,而且郎君也因箭伤失血过多,不宜再度血,结果差点儿被郎君给活埋了。”

“我们,在哪儿?”明月夜突然问道。

“紫戎王府啊,不过这房间是客房,郎君让人重新布置收拾出来的,他说玲珑夫人的房间虽好,但不吉利,又怕您触景伤情,所以选了这个房间,宽敞阳光还好。这些衣服,糕饼,书籍都是郎君亲自挑选的,只不过,他叮嘱奴才不许跟您说。”

“那你,为什么还告诉我?”

“军医,其实不用左车告诉您什么,您心里也都明镜儿一般……”左车咧嘴一笑:“您刚才醒来,要找的人,并不是汪帅,而是我家郎君吧?”

“左车,你想进宫?”门外传来一声慵懒斥责,左车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脚底抹油般逃走了。

“郎君,奴才刚想起来,军医的药就要煮过了,奴才就这就去察看。”话音未落,左车已经一溜烟儿般逃走了,不见踪影。

明月夜闻声,手中一滞,自然放下梳子,她扭头向门外的方向望去。

哥舒寒依旧一袭黑色战袍,金冠束发,身后披散着万线金光般的阳光,于是他的脸有些模糊。但他身上的黑沉香,味道依稀而来,侵略性极强。

“怎么,摔傻了?”他缓缓走近,脚步依旧悄然无声,淡淡道:“看见我,跟见鬼一般。”

他的脸越来越清晰,终于印和了,留存于记忆中的俊美如画与艳若冥王。他的唇瓣微微旋起一朵熟悉的浅笑,邃黒重瞳幽深如寒潭之水,此时正泛起浅浅涟漪,渐渐凝聚为一抹隐匿的宠爱。

他张开双臂,声音如羽毛般低沉而诱惑:“来,十七。”

她并不知道自己,如何就失控般的站起身来,飞身扑进他的怀抱。她用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把脸颊贴近他心脏的位置,听着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终究把自己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安放下来。

她轻轻舒了口气,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见到你,真好。”

哥舒寒微笑,他回应着也抱住她,还把自己下颌,抵在她沾染着紫樱和白牡丹馨香的长发上,宠溺道:“回来,就好。”

任由她抱着自己半盏茶的时间,他终于松开了她,伸出颀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仰望着自己的眼眸,戏谑道:“如今胆子够肥,不许你跳,还敢跳?”

“我知道,你一定会接住我!”她带着点儿任性道,却斩钉截铁。

上一篇:屠夫小娘子 下一篇:那时明月照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