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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正选集(66)

却,音乐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在整个广场上空响起,

超级性感,

超级震撼,

是Beyonce的《enagy in love》!

一个超级大帅哥,

还是一个穿着警服的大帅哥,

想想吧,

想想这场景,

他衬衣第一颗扣子开着,

袖子随意地卷在手肘部分,

依然笔挺的警服西裤,

极有品位的皮带,

皮鞋,——

随着性感的,激情的,疯狂的,音乐,

优雅地,迷人地,魅惑地,舞动着他的身体,

有雅痞似的随意洒脱,

有爷儿们似的高亢恣意,

甚至,有妖精一样的靡媚诱人,

他在舞动着,

他的眼睛始终就看着台下那个大肚子的小怪物,

她睁着大眼睛,眼睛里是,全心全意地依附,

她眼睛红了,湿了,水汪汪了,

眼泪不住,完全是汹涌地往下面落,

台上的男人就一直望着她,望着她,为她舞,为她生,为她死,为她魂破,

吵吵闹闹的大街上,

疯狂的音乐,

勾魂的男人,

伤心的女人,

大街上好像突然安静了,

人们看着他们,

没有看出生死相依的看到了深情,

看到生死相依的看出了泪水,

特别是,一曲舞蹈结束后,

男人在舞台上蹲了下来朝大肚子女人招了招手,“冒冒,过来抽奖撒!”

大肚子女人流着泪走过去,

一个蹲在舞台上,

一个站在舞台下,

男人扶着女人的胳膊,女人踮着脚把手伸进抽奖箱里,

女人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一边摸奖,一边放声大哭,喊着

“吴好,吴好,吴好————”

多少次,

她坐在他的车里,说,“吴好,我想吃那个棉花糖,紫蓝色的几漂亮哦,————”

他说,“那有什么吃头,都是放了色素的,你看都是些什么人站那里买着吃撒。”

多少次,

她坐在他的车里,说,“吴好,我想吃臭干子,就吃一次好不好,————”

他说,“啧,老子最见不得那个臭味,晓得油炸了几遍滴,吃了要得癌滴。”

多少次,

她坐在他的车里,说,“吴好,我们也上去抽一次奖好不好,我去跳,你晓得我跳得才好,————”

他说,“你不怕丑老子丢不起那个脸!”

“吴好!吴好!吴好!————”

冒冒撕心裂肺地喊着,

吴好的眼泪打湿了她一半埋进摸奖箱里的手臂。

95

第二十四章

金鸭香销锦绣帷,笙歌帐里醉扶归。

少年一段风流事,只许佳人独自知。

命都交代给她了,还有什么衷肠不能与她诉?

丢了棉花糖,丢了臭干子,吴好环着他的冒冒的脖子喝酒去咯!

红酒招魂。

他跟她讲他第一次喝红酒的经历:

“我第一次喝红酒是参合着海南咖啡喝的。我们那大院儿里,颓颓姐和老谭哥谈恋爱,他们坐在马扎上,拉起窗帘,一起偷听邓丽君的靡靡之音。”

“邓丽君的歌儿在当时还属于资产阶级腐朽没落的东西。我呢,也坐在马扎上,拿床铺当书桌,做作业,背唐诗‘美人天上落,龙塞始应春。’————我偷听着邓丽君,想象她应该是个肉肉的姑娘。”他脸上现出飘忽的坏笑。

“我偷看颓颓和老谭哥,这两个没出息的,他们表情古怪,偶尔互相看一眼,仿佛对方有可能听着听着邓丽君忽然变成男女流氓,仿佛喝了雄黄酒的青蛇白蛇。邓丽君有一句歌很淫荡:‘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想起了过去,又喝了第二杯,明知道爱情像流水,管他去爱谁’。颓颓姐和老谭哥听了心痒,找来了半瓶烟台产的味美思葡糖酒,哦,按强子的话说,这种酒就是散装二锅头兑葡萄香精汽车做的,呵呵。他们把酒倒进海南咖啡里,逼我先喝。这两个缺心眼的,我之后就再没喝过比那杯液体更难喝更难看的东西了。”

坐在他对面的小美人并没有笑,这孩子一本正经,

“红酒是个好东西,如果和二锅头比,二锅头是抽你一巴掌,红酒就是足底按摩。二锅头是北京姑娘,脾气比你大,脱裤子比你快。红酒是江南女子,一句话不说,注意你每一个表情,理解你心里每个褶皱。你把北京姑娘和江南女子一起睡了,品出的当然只是腥不腥臭不臭的骚味儿。”

吴好哭笑不得,跟她说不得正经事儿,抒不得真心实意情,嘎巴子就要吼着爱!

吴好咬着牙,“那你说你是红酒还是二锅头?”

傻冒儿一挑眉,“我当然是红酒。许衡八以前就说我会是‘马高堡’,对了,你知道‘马高堡’吗?”(马高堡:法国国宝,红酒)

吴好恨不得揍她!这个傻冒看他像土冒儿一样的模样,当然,别说,真的很贵气。咳,也难怪她如此,谁叫这孩子从小就是在顶级红酒里泡着长大的。

吴好没办法地睇她一眼,拿起了酒杯轻晃了下,放到唇边,

这个时候,冒冒问他,“跟我说说千雪吧。咱要过好日子了,不能叫这个sb给破坏了。”她依然那样个一本正经,不过,有点图谋的模样。

吴好优雅地放下酒杯,想了想,笑起来,后来想不过,还是伸过手过去揪了下她此刻象战神般的脸蛋儿,坏东西斗志昂扬呀!

咳!天灾在这一对儿眼里或许搞不赢,因为,再魔王,斗不过老天爷撒。至于,人祸,此时不同彼时,显然,两人已经合体、同心。冒冒有心跟他一同“遭神杀神,遇佛弑佛”!

吴好轻舒了口气,双手舒服地交叉在脑后,右腿压左腿靠向椅背,望着顶上柔和的灯光,

“千雪是我的发小儿,老们俩儿穿破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撒了,后来一起进了育霆,咱们都是初中就进育霆的,算是那里的老人。————呵呵,俺们那时候确实都挺混蛋的,那么小就开始赚些烂piyan的钱,育霆里,那些孩子们家境都不错,可是家教严,有些东西还是搞不到,比如避孕药。呵呵。————我和千雪都是家里没人管的,混的路子也野,什么都搞得到,所以,当时在育霆也算小有名气,有点象二道贩子,有人想要点啥违禁的,基本上都来找千雪和我。”

“我们翻脸是在高一,”吴好放下手,好像有点不自在,“那时候有人开始找我们要大麻了。我不同意。千雪想搞。”吴好两手摊了下,“就崩了。”

“可是,”他一手抬起去摸酒杯细长的杯身,好像陷入深深的回忆,“你知道,走这条路前面肯定是个死,老子实在看不得兄弟走进去不得好死,第一次他去拿货,我还是跟去了,本想着无论如何随机应变破坏了这次交易了事,却————”

他此时轻蹙了下眉头,“那个马仔当时把货已经给千雪了,我后来赶过去,那个马仔一看见我————当时就把货又全部收回去,跟千雪说,绝对不跟他做生意!千雪气极了,他还不死心,又到处找路子搞货,可是,————就像出了鬼,没有一个人给他货,怎么样偏的路子,都不敢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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