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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村正(63)

130

“美国雪硬,欧洲雪滑,最好的还是在瑞士,”两道身影,同样优美潇洒的旋身,让雪场的人们都叹为观止。这两位不输于职业选手的精湛滑雪技巧,已经折服了许多注意到他们的人们。待到两人掀起厚厚的防风镜,看到其真面目,现场又是一阵惊艳。

两位却根本无视于他们所造起的效应,尘莫只畅快地说还是瑞士的雪好。童满微笑着舒了口气:是啊,冬天的瑞士真是个妩媚的世界,因为与白雪一样纯净的空气,因为与阳光一样的心情。在瑞士,确实只适宜做一只迷途的羔羊,充分享受阳光和白雪的眷顾和亲昵。可惜童汶畏寒,否则,她一定很喜欢这样的天地————想到童汶,童满的心思又温柔几分,这时,有个小女孩儿向他走过来,“叔叔,刚才你滑下来真帅,能教教我刚才你滑下来的那种很酷的犁式转弯吗?”

来这里滑雪的欧洲小孩都很大方,那是对冰雪真正的挚爱。小女孩儿眼中流露出的和童汶很相似的憨憨感,一下打动了他,破天荒,他竟然答应了这主动走上前来的请教,真是羡煞周围一群人,特别是那些已经痴迷的女士。

“将均匀分布在两只雪板的身体重量慢慢向转弯狐线外侧移动————对,就这样————”看着他环着小女孩小小的身体细心的教导着,一旁,尘莫慵懒地依在滑雪杖上不禁莞尔:这几年,一个童汶算是把童满那冷洌的棱角磨平了,曾经,冷漠疏淡的童家少主哪有这样的兴致,他复杂多变的灵魂,是没有人能碰触的,眼前这样平和的模样————“满少,”这时一位身姿也非常矫健的男人从山体上一路滑了下来,停在他们面前,“去吧,试试,”童满却没在意,而是温和地拍了拍小女孩的肩,小女孩依言小心的滑出去,还有模有样地旋转了下,“哇,好棒!我成功了!”

孩子的欢呼看在大人眼里自然高兴,童满微笑着这才收回眼,男人的声音在耳旁恭敬而沉稳的响起,“已经过来了,一路上很顺利。”

童满淡淡地点点头。那男人转头走开,这时,他的电话响起,仿佛害怕破坏主子们的兴致,男人走远了几步才接起手机,却,大惊失色!

这边,尘莫还戏谑地和童满调侃着,“这西蒙名下的航线是保险啊,你那么大批货———”却见刚才那名手下神色不稳地疾步走过来,“满少,三小姐现在在警局,”童满眉头立马就皱起来,接过手下递上前的手机,“怎么回事——”声音阴沉。人,已经听着手机向休息室走去。

十分钟后,一架豪华小型私人飞机从克罗斯特滑雪场起飞。

(这几天有点忙,对不起,有点少。)

131

她的额角还在流血。

荷澜冷冷地看着铁栏里面坐在墙角边的女子,心里也是有些纳闷的:自从她醒了后,整个人怎么象完全傻了一样,靠在冷冷的墙壁边只盯着高高的铁窗,脸色卡白的不象话,显得额角的血渍更加缨红。难道————她真撞傻了?!

撞傻了也是活该!

想到这,男孩儿紧了紧手里的白玉钥匙,眼底的冷酷更甚,这是生生从她脖子上拽下来的————本属于他的东西!

童家?

现在还会有人相信他们家的惺惺作态吗?

白玉钥匙挂在他们家人的脖子上,还大摆宴席,昭告天下:谁动了童家的东西,谁就是一个字,“死”!

龌龊恶心!!

那是他们家的东西吗?这样明目张胆地霸占了别人家的东西,还杀一儆百————荷澜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将这一切,包括他,全部托付给这样一个少廉寡耻的家族!

荷澜不服。

况且,更让他痛恨的是,这个女人————她真当自己是个不谙世事的嫩小子,竟然用那样荒唐的理由骗自己说————荷澜深沉口气,想到父亲临终那天,她在父亲房门前在他耳边说的话————男孩儿看向铁栏里的身影更是怒火如炬:他不会让她好过!!

荷澜不怕童家,就算把钥匙吞进肚子里,就算————他死!他也决计不会让这把钥匙再回到童家人的手中。此刻,看着童家人,特别是这个童家人最重视的“宝贝”活不活,死不死的呆在大牢里,荷澜只想大笑。

她很蠢。自己借口学校需要开家长联谊会,她作为目前自己法定在册的监护人必须参加,她二话不说点头了,而且,正合他意的是,她竟然主动坚决拒绝随行保镖的护卫,她说,那是学校,希望给孩子一个平和的心态。这样,她和他单独出了门。

一路上,她话也不多,却象还真把联谊会当成正事儿去做,认真的阅读着学校印发回来的资料。非常认真,认真到,他将一包50克海洛因悄悄塞进她的口袋,她也浑然不觉,于是————

在联谊会中途,她口袋里的海洛因“很不小心”地掉了出来,又“很不小心”地被众人看到,现在,荷澜想到当时那些学校里的理事啊,有来头的家长们那瞠目结舌的表情————呵呵,听说童家60%的生意都是毒品交易,这叫什么,能不能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当然,童家就有那样黑暗霸道的势力,搁别的任何地方,所有人看见了也就看见了,谁敢报警?可,这是学校不是吗,在场,还有那么多孩子的眼睛,那么多双纯真无邪的眼睛————是的,在那么多双清澈的目光注视下,童家这位三小姐,被带上了警车。

不过,事情也不是那么顺利就是,警车在途中遇到一起偶发的交通事故,前面的一辆车好象爆胎,发出巨大的响声,警车急刹,坐在车后座的童汶身体前倾撞上前面的铁横杠,当时头部就流了血,人也昏迷不醒。

罪有应得!荷澜还巴不得她多受些折磨,这点小伤算什么,可,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伤并不重,人醒来后,却象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完全傻了一样,真是金贵的有点不着边儿了吧,

不过,纳闷归纳闷,最大的还是那种有如报复后的快感,男孩儿慢慢走向铁栏旁,冷漠地睥睨着铁栏里的女人,

“喂,别装傻样儿博同情了,等你哥来救你还得些时候呢,你身上藏有50克海洛因,按瑞典法律,不是一个死,也要把牢坐穿,当然,你们童家有的是办法把你弄出去,可,并不是那么容易不是吗,你就安心在里面‘享受’几天吧。”

女人无动于衷,依然看着那铁窗外的一线天,

男孩儿也不恼,展开手心里的白玉钥匙,低头看着,眼底的暗色冷绝无比,“这是我们家的,不需要你们童家‘保护’,我就是死了,也绝不会还给你们,童满来了,你就这么跟他说,杀了我也决计不给!”

“不用给了,”淡淡的一声。男孩儿猛地抬起头,撞进铁栏里一双无神的眼睛。你说无神吧,它又暗沉暗沉的,女人的神态,就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好象,她什么都不想了,她的眼底只有条设定好的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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