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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村正(50)

“恩,”女孩儿却懒洋洋地靠向椅背,微歪着头又看向车窗外的路对面,唇角微弯,“我的笔写不出来了,也喜欢和她一样敲着本儿,好象以前常那样做,她那身警服也挺帅,我好象也穿过——-”女孩儿到后来就是羡慕的喃喃了。

男人漂亮的眼睛也看着窗外,却,一抹不知名的妖黯————

101

尘莫牵着童汶走在前面,童满跟在后面,非常低调地进到拍卖现场。

衣香颦影,华光闪烁,几乎布达佩斯上流社会的知名人士都到了场,这可是近几年来匈牙利奢侈品市场上最大的一次拍卖活动,可有意思的是,组织这次拍卖活动的拍卖行在匈牙利却是上月才进埠的新进公司,宝德拍卖行。

名字新,可人家才大气粗啊,瞧,第一次拍卖活动招揽来的东西,价值动辄就千万,还不说它能请动这么多难得一见的上层人士的捧场。

是的,宝德是童满在“东欧西进”战略中投下的第一颗探金石。囚牛家族在俄罗斯的势力已经趋于稳定,而他童家本身在捷克就根深蒂固,所以,东欧这块资源的“大肥肉”,童满誓在必得。而,走进一个势力圈的第一步首先就是要打好“上层基础”,囚牛在东欧发展的主要是走私,核燃料、枪械军火这些高危险度的禁品,各国管理当然是相当严厉,可如果在上层社会有“良好的基础”----童满选择奢侈品拍卖来打动人心,确实可以遮掩许多,也能收买许多。

当然,宝德台面上自有一套系统在运作,童满作为幕后,也只有宝德高层极少几人知晓,这次他亲往布达佩斯参加这次拍卖活动,而且还带来了一些昂贵的展品,也只是作为一个普通商人的身份,出行已经极为低调,可,那张绝丽的脸----再加上尘莫不凡的身姿,当然,童汶不伦不类的装扮,她一直穿着厚厚的衣裳,戴着那顶根本看不到多少脸的帽子,----三人已经引来不少关注的目光。

坐进一个较偏僻的角落,童汶坐在他们两人中间,双手闲适地搭在肚子上,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四周。头顶上的吊灯,让她有了几分兴趣,多看了几眼,这盏相对简约的欧式风格的吊灯,华贵但不张扬,蕴含着丰富的金属肌理感。

“please,”展厅的服务人员礼貌递上来的画册目录,打断了童汶的仰望,她微笑着也礼貌接过,注意力就一直集中在了精美的画册上,今天的拍卖品全详细地展示在画册上,童汶看不甚懂上面的文字,就仔细看旁边附上的照片,件件展品精美绝伦,童汶最感兴趣的是一套命名为“老镇玫瑰”的道尔顿骨瓷,它有着浓郁的怀旧情绪,以22K镀金手绘进行描边,在餐具上贴着雅致的紫色和金色玫瑰花。

以至于,这套骨瓷展示到台上时,童汶不自觉都直起脖子。旁边的尘莫看她那孩子气模样,沉笑了起来,挨向她耳边小声说,“很漂亮是不是,”童汶还看着台上,点点头,“很特殊的清洁感,”“它在高温烧制过程中,加入50%的3岁小公牛骨粉,材质细腻。道尔顿骨瓷每一套都有自己的名字,每一套餐具似乎都有一个表情,营造出一种气氛,这套‘老镇玫瑰’---”尘莫正说着,意外发生了,其中一件高体茶壶,在旁边工作人员递于主持人介绍时,不甚失手摔碎在地上,现场一片惊呼,工作人员和主持人脸色当场卡白,可到底是专业人士,马上恢复镇定,这套展品撤下,换上另一件,就象只是一个小插曲,拍卖正常进行。

那件骨瓷残渣被工作人员迅速清扫在一个小包装盒里,就放置在童汶他们这边的角落里,毕竟是高级展品,即使摔碎了也不敢随意处置,可能是等着会后看主办方怎么安排。

拍卖会还在进行,可童汶已没了多大趣味儿,她还寻思着那件摔碎的骨瓷壶上,刚才她看画册时,很留意看过它,上面的花纹----“童汶,你干嘛,”尘莫好奇地看见她喵下腰,钩着身子要去捞角落里的那个小包装盒,“我想看看那壶,”“哎呀,你要喜欢,我那多的是,那碎的小心割着手---”尘莫忙要扶她,可女孩儿---“不!”就要去捞,“童汶,”童满也要扶过她,又好气又好笑,那骨瓷就是他们家的,她还当宝----“给你,小姑娘,”尘莫右手边坐着的是一个老头儿,他把盒子拉了过来,“谢谢,”童汶接过盒子微笑着道了声谢,这才意识老头儿跟她说的是中文,更觉得亲切,又抬头跟他点了点头,尘莫见盒子已经到了童汶跟前,也就没说什么了,看着女孩儿坐椅子上躬着腰手在盒子里扒来扒去的,“小心点儿,别割着手,”童满也注意着童汶的手,怕她割着了,可还是有意无意看了下那老头儿。

壶虽然摔的不叫粉碎,可也非常不堪了,主体部分的底座还健在,边缘只有一角翘起。童汶专注地拖着底座,一片一片认真地拼着,她也没看那画册了,只凭着记忆里的花纹图样摆凑着,到很快有了个型出来。

尘莫一直看着她,拍卖会还在进行,可她一点儿也不受影响,一心一意只在她手里的骨瓷碎片上,那么一直弯着腰捣鼓着,也不怕累着----童汶确实是非常专注,虽然有些小碎片已经无法还原,可大部分还是凑地起来的,童汶还颇有点成就感,毕竟是完全凭自己记忆拼起来的,----直到他们离开,那只装有破碎骨瓷壶的盒子就抱在童汶怀里----“小姑娘,慢走!”

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她。牵着她的童满不禁握紧了些手。三个人都转过了头,是那个老头儿,很慈蔼地只看着女孩儿,“我想请你帮个忙,”除了童汶好奇地看着他,童满尘莫面上很淡,其实都有些戒备,老头儿却没在乎人家怎看着他,走上前递给童汶一张便笺,童满和尘莫看见上面写的字---脸色都不禁变了变--

102

西蒙.列维齐。北十街六号。

便笺上用中文写着两行小字。童汶淡笑着抬起头,“我能帮您什么忙,我什么都不会,”有些自嘲味儿,老头儿却不在意,“你可以的,我刚才一直见你拼凑那壶,你记忆力很好,”童汶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那碎壶,原来是这,想想就点了点头,“行,如果我帮得上您,”“那上面是我的地址,我随时等你来,你帮了我,你有任何需要我都会满足你,”童汶却笑着摇摇头,“既然是帮忙就是帮,有什么需要不需要,俗气。”自己抱着那盒子转身就走了。

童满尘莫一直也没做声,跟她身后走了。

“这真是块宝,”尘莫胳膊反靠在阳台的雕花栏杆上,眼睛看着屋里盘腿坐床上用胶水细细贴补骨瓷壶的女孩儿,童满扭头看过去一眼,微笑着摇摇头,又侧过头看向阳台下开阔的海域,“可我们家这宝说了,帮忙就是帮,什么需要不需要———她到真大方,”尘莫也笑了笑,也转过身和他一样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海,“西蒙.列维齐。你别说,这神龙不见尾的老东西他到挺赏光你的宝德,”“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来探点的,我们没和他打过交道,可他那点事迹,——-”童满此时确实有喜也有忧。西蒙.列维齐,匈牙利大实业家,哈布斯堡.洛林王朝后裔,他在中东欧地区的汽车制造业、发电设备、采煤技术和设备、飞机制造技术、船舶制造技术、生物技术、制药、农产品生产和加工等等许多行业都有扎实的基础,关键是,他几乎垄断了中东欧的航空业。制空权,可是童满迈进东欧不可或缺的一环。他一直努力和这个西蒙.列维齐建立联系,可惜,这老贵族骨子里清高倨傲,根本不屑和黑道有瓜葛,他在东欧各国产业多,势力也大,传说他自己就拥有一支武装力量,谁奈何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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