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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村正(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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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无论怎样模糊,总潜伏在我们的心底,使我们的心境永远得不到宁静,直到这些梦想成为事实为止。————文童双手垂下,立在风中怔怔望着对面正中那庄严静穆的警徽,凛冽的晨风如刀削般刺痛着她的皮肤,————她抬起手有力地抹了下自己的脸,将吹乱的发丝塞在耳后,转过头,看了眼那边的童夏,女孩儿那双红通通的眼———重新将手放进荷包里,文童转身走了。童夏默默跟在她身后。脚边,寒风打着卷儿,绞起片片枯黄的残叶————银行里,因为他们是比较早到的客户,所以一切都还顺利,可手续依然繁复,童夏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看着文童柜台、咨询处两边跑,她坚持要自己按程序办理这一切,看她象个普通的女孩子跟人填着单子,一会儿又老实排着队,童夏是宠溺地一眼都没有离开过她,根本也没在意自己实际上已经成为此时银行大厅的焦点,确实,现实里,如此精致、气质卓群的人物实在太少见了。

“好了,”文童走到他面前还整理着手里的存单,童夏坐起身双手环住她的腰身把她捞近点儿,抬头望着她,“你怎么咨询处跑了两趟,”“刚才有个单子我填错了,啧,好久没来我都忘了——-”文童象没在意地小声说,她的注意力还在清理手里的单子,“走吧,看看保险柜里是什么,”文童拎着钥匙转身就走,童夏笑着跟着她起身。

“是这,342,——-”文童咬着唇把钥匙插进去,“咦,怎么插不进,——”钥匙只进去小半截,文童凑着近儿看看,“哦,插反了,”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旁边的童夏更是哭笑不得,可就在童夏无奈地笑着轻摇头,突然,他听见极细微地一声“嘟”————只一瞬的反应!

“文童,快走!!”他拽着还呆楞的文童疯狂跑出,却——“砰!!”

剧烈的爆破声,火焰如妖魔在他们身后追噬,瞬间,吞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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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社会,如此不和谐的巨响,震碎了多少人的神经,建国50多年来,国内一起瓦斯爆炸都恨不得惊动中央,这次如此严重的炸弹爆炸————恐慌、惊疑、好奇,重重迷雾笼罩在城市上空,可,出事银行附近街区全被警方封锁了起来,好事者也无从窥视,只能从极少没有被控制起来的目击者口中得出点端倪,“那场面真象电视里看见的那1世贸大厦恐怖袭击,一个火球就拥出来,玻璃全震碎了——”“听说爆炸发生几分钟后,就有几架直升机飞过来,那上面下来的人——-”“是的是的,那直升机真的好高级,就象那美国大片儿里的——-”“他们警车过来时,直升机早飞走了,他们好象抬上去两个人——-”后来,人们对那几架直升机的议论甚至比爆炸更有兴趣些。

是的,连警察局内部都在议论,这清晨的一炸,确实留给人们太多不可置信!

“听他们现场防爆队的说,那炸弹,估计还是液体化学的,蛮先进,都报国防部了,这下复杂了,”“本来就复杂,听那些目击者形容,那几架估计是阿帕齐,老百姓们都不认识,最酷的直升机咧,竟然没亲眼看到,”“怎么进来的,军用的估计进不来,”“阿帕齐又不是没民用的,那阿拉伯的油老板们——-”警察局里议论纷纷。沿途,极夜没有任何心思去听这些,他一心只往顶层的小会议室冲,手脚冰凉,因为,他听见从现场回来的调查科的同事提到那一排保险柜的户主里有————陈文童!————“诶,你不能进去!—梁局,他——-”极夜已经推开拦住他的秘书撞开了门,会议室里坐着的人全看向他,————一个气踹吁吁,眼通红的男孩儿站在门口,他的脸苍白,如雪的容颜里有深沉的伤裂,——“是不是文童,她——-”他只瞪着梁局。那边的梁乔声连忙起身过来扶他,“极夜,这件事和陈文童没有——-”“你还骗我?!”极夜突然大吼着推开他,食指指着他,“我知道那间银行里有文童的保险柜!他们来找文童的什么,文童有什么,她一个单纯的女孩儿会有什么!是不是因为玉龙符,是不是玉龙符!!”男孩儿痛心地喊着,那全身心的哀痛———“极夜!那件案子已经结束!你身为一名警察应该知道服从命令——”“难道伤了她一条性命还不够,她的东西都保不住——-”指着他们的男孩儿,说着哽咽地哭了出来,那无以言喻的伤痛与哀绝,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极夜,你过来,”梁局毕竟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他自从那件案子后忍受的磨折,他都看着眼里呐。他拉住了极夜的胳膊,极夜倔强地扳开了他的手,走了出去,办公室里,梁局递给他毛巾,极夜只是轻吸着鼻子转过了头,没接,梁局轻轻摇摇头,毛巾放在他手边,走到办公桌旁坐下,双手交握看着极夜,“极夜,你一直相信陈文童没死?”

“是的,她不会死!”男孩儿红着眼瞪着他,有股孩子的牛犟气和执着气,梁局注视了他好久,“是的,她没死,”男孩儿怔了下,他们终于承认————不过,梁局下面的话,让他更是——“她不仅没死,她今早还确实回来过,就在荣北分局,——-”极夜看着梁局推到他面前的照片,整个人,血液直往上冲,却又全身冰凉,照片上,他看见,跪在地上深深磕着头的文童————“文童她——”极夜一下子站起来拿起照片!很清晰,是文童,一张张,是文童——“她和童夏一入境,国安局就有人在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全了,这次,他们在境内出事,我们也不好交代,甚至,我们还没有赶到,他们的人已经带走了他们两人,是生是死——-”“童夏是个重犯!你们还要保护他?!”极夜不可置信地吼道,梁局最后那句“是生是死”再次刺激到他,“他是重犯又怎样,他有在我国犯罪的证据?即使在他国,童夏也洗的是一清二白,谁能捉他,谁敢捉他?!他这次入境,知道是什么身份过来的?日本国给的他外交贵宾权!他现在出事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交代?!”

梁局也急了,难道他们就不知道童夏有多穷凶恶疾?!有多罪孽深重?!可,能捉吗,能捉吗?!

极夜紧紧捏着文童的照片捏成了拳,“文童———”低呤里,有多少伤痛,多少心碎————是生是死,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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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耶——路——撒——冷。

极富音韵之美的译名,充满悲悯之气。黑色安息地。

夜色笼罩着这座圣城,虚幻,靡丽。却在它的一隅,颓放的,有一座华美流荡的建筑仿佛啜趴着的一头妖兽,迤俪风情地注视着这凝重而斑斓的世界。

是的,这座圣城最魔美的建筑,谁也不知道它的具体用途,只清楚这里常出入高级轿车,警卫森严。谁可想,这里,其实是圣城最肮脏的所在,妓院。是的,它的唯一用途,将最美丽的女人们出卖给最有权势的男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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