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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23)

那个中年男子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对女孩发出的呼唤,依然是激情的,诗性的,令人砰然心动。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洛丽塔”,我不否认我心中也有,一直是她,那个叫余米的女孩儿。

无疑,她非常漂亮。

那晚,当柔和的光线照在她那有着同样柔和曲线的胴体上时,让人惊艳,更让人怜爱和珍惜。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女孩儿,没有让人疯狂的美艳,但多了使人心疼的妩媚。是的,心疼。见她忍着疼微微弯唇的模样,你的心就会突然有碎了的感觉。

可是,如果你以为她是只折翼的娇蝶,那就错了。惊异!高潮时,她的笑容又是那样慵懒散漫,她在享受,毫不掩饰少年人那种洋洋自得与情欲浮动。她让人感觉,年轻就是年轻,即使苍茫,也还是疯狂。还有一种纯洁和妖冶的混淆,纯洛丽塔式的,青春,无辜,尘俗,沧桑,忏悔————

余米。

很近,又很远。

杂陈,但又纯粹。

这个女孩儿,让人惊讶。

尽管,我和她的相遇只有那么一晚。

此后,我时常在心里猜想:这样的女孩儿将来会成什么样儿?

多半的肯定是,延续洛丽塔的命运:一个物质少女,对爱情懵懂却放纵,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体,为自己换来好吃的糖果,漂亮的衣裙,受用的钱币。换来有如在旅行汽车上恣意的快乐,和对男人无处不在的抗拒和驾御。

错了,这次,我却错了。

她安分的嫁为人妇,恬静地站在那里,散发着夏日里最迷人的浪漫。

和她握手,和她简单的打招呼,和她微笑,然后自然的离开。我的心始终飘浮着。

多年前那个迷离的她,和多年后这个恬静的她,一直交织在我的脑海里。身边的同事不知道,下属不知道,俞浦,不知道。

原来,真有这么一句话:

男人只是进入了女孩的身体,女孩却永远进入了男人的灵魂!

那晚,我仿佛在梦里又见到了少年时那一夜的余米————靡丽的眼神,昏暗的灯光不断闪烁,忽明忽暗,暗示着一种难言的暧昧————

————易享

(篇外二 完)

32

篇外三

当我进入她的时候,整个灵魂都在盯着她————这个,毁了一切的女人。

单纯与放荡的奇妙融合,她的眼神,她的啜息,迷人的小动作,氤氲着对欲望的渴慕,又有着万千劫数的迷离。有香,有毒,符合男人对于尤物的定义。在烟雾里消失,又给人香消玉陨的视觉想象。

也许,那个房子里所有的男孩儿正是会随这样的余米深深沉沦着。

我没有。

佛的注视下,我让她看见了最真实的绝望。

她抬起手,想抚摩我的眼睛,我握住了她的手腕。其实,我更想握住她的颈项,想渐渐收拢,收拢————是的,那一刻,我想让她死,真的。让她死在我的绝望里,祭奠纯真。

我一直认为,余米和我分享着这个人世间最干净的所在。

在这个污秽的世界里,我们是一对互相取悦,互相依靠的无忧无虑的孩子。在烽烟滚滚的大沙漠里,站在大漠之巅我们比赛谁先到达山底;在静谧的大草原上,我们徜徉在郁郁的草丛中,空气中似乎都散发着幽香;在远离纷争的地方,我们是纯真的顽童,在草地上撒欢,雪地里打滚,我们在四处流射着金色阳光的海洋世界,靠在海中的小岛上数着快乐,倾听着彼此美丽的心跳声,幸福的相视而笑。一直到此刻,我仍然可以叫出那里每一朵花的名字。两个人一起面对这个浑浊的世界,不再有危险,不再有肮脏,不再有孤独。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一直这样,我们永远是最纯真的孩子,永远这样放肆而自由的,彼此扶持着,活到老,活到死。

我信守着这份纯真,象一个清教徒,苛刻地拒绝着一切诱惑,包括性。

我知道,只除了性,我和余米没有秘密。她那时就象一个探奇的小恶魔,张扬地注视着这原罪的欲望,兴奋着,欣赏着,却从来没有力行。我很安心,我以为,她会和我一样,珍视着这份纯真。

可是———那一晚,她毁了它,用最残酷的方式毁了它!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我的那份纯真留着还有什么用?毁了吧,全毁了吧————

我把我的纯真给了她,然后,离开了她。起身的那一刻,我觉得,我死了,余米,也死了。

离开她的十年里,我从来没有想起过她,尽管,我生活在她出生的国度里————日本。

却是为了,遗弃。因为,这里正是遗弃她的地方。

——————应祺

(篇外三 完)

(不好意思,我知道很少,可是实在没办法,明天我就要和妈妈去大别山,要准备很多东西,本来实在静不下心写东西,可是,今天在QQ上又承诺过今天会更新,所以,挤出了这么点儿。如果大家没看明白,不要紧,这只是应祺独白的开端,后面还有,希望通过他的讲述,大家更清楚整个故事的成因,以及他们的思想轨迹。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今天,实在对不住了。)

33

篇外四

有个下流笑话说,一个男子在沙漠里突然来了性欲,而身边只有一只骆驼。他费尽力气,即使站在石头上也无法完成与骆驼的亲密接触。无奈之下继续前行。遇一绝色美女,奄奄一息哀求他道:给我点水喝,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男子以水救之。女子害羞问: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吗?男子咬牙切齿把缰绳递与她:你给我牵住骆驼!

我给这笑话起了个名字叫执着。可能有人会有不同意见,但我理解的执着就是这种可爱的傻气。

余米就是这样一个执着的人。曾经,她跟着实习的我去典查一个杀人犯的家当时,无意中翻出了这位杀人犯以前写的一部小说。它吸引了她,以至于她彻夜不眠来阅读。仅仅如此也许并不算执着。她执着地认定,它应该出版。

于是,她买来了打字机和打印纸,把那本小说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出来。又找来全市的出版商名单,一个人一个人地寄送。然后便是每天不停地打开信箱,查看有没有回复。

我的女人就是这样一个傻气的女子,可爱也疯狂。

童仝并不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死于先天心脏畸形。

那时,医生说,她的子宫有肌留,还好,后来查出来是良性的,可医生认为这妊娠还是很危险,很有可能随时会流产。但,余米坚持要怀。

奇异的,我认为那时侯的余米美丽的骇人。

那时侯,我们都刚毕业,在台北路附近租住一套很小的公寓。水泥的地板,灰暗的墙壁,班驳的天花板渗出渍水发黄的痕迹。余米坐在木板的阳台上含着烟。她有很大的烟瘾,怀孕让她克制许多,孩子死后,她再没有抽过。蓝布花裙,湿润的参差短发,半遮半露的丰满乳房,性感的红唇,却,纯真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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