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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570)

“他是余仙唯一的亲弟弟,余仙也都知道是什么身份,我们忠于他哥哥,要说他是我们的‘头儿’,也不为过。”

好,子牛也不生气,毕竟余罪到底藏有几面性,不是她关心的议题,她想知道的只有……

子牛软和下来,

她挺实在地看向陈立,慢慢说,“小罪生死未卜。这一切发生下来,到底如何,我也怪不着谁,现在只惟愿小罪能平安挺过来,是是非非,也等他醒来后再论,”说着,子牛因着实这么想的,又心里是揪心着小罪,眼神渐渐也忧郁下来,

子牛的唯一目的当然是想找石头,却也非完全只为舅舅和自己考虑。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如果黑色翅膀的来源真跟小罪有关,那他现在的“生死未卜”就非尘世“生死”里的概念,许是得靠非尘世的能量来救治。目前看来,只有舅舅有这个“能量”,所以能叫舅舅恢复,说不准也能救救小罪……

“小罪的另一面可能只有你们知道了,我就想现在卡在这个节骨眼,看试着能不能了解他的另一面生活状态,来唤醒唤醒他,比如他真正喜爱些什么。爱上哪儿去……”

陈立这么一听,小心翼翼中也渐渐放下了防备,神情也忧心下来,

“其实小罪生活确实单纯。不过他的喜好和涉猎是很庞杂……”

……

这一天都是翀心陪着她,自和陈立碰过面回来,也没见她有啥异样,可当第二天翀心再去宿舍找她。手里还提着新鲜早点,敲门,没人应,翀心疑惑,可也没当回事,回去了。

晚些时给她打电话,无人接听。

第三天再去找她,依旧家中没人。再打电话。关机了。

这种情况也多次发生,子牛失联经常全凭翀心不懈打探找寻。不过这次也有“特殊”,一两天关机有可能,三四天不接电话也常有。但是,连续关机近一周了?!……翀心怎么不着急!

嗯,

倒不是子牛存心闹“失踪”,实在是。这趟行程属于她家最深秘的老底儿,忧关生死存亡,能告诉谁!

是的,

自从陈立那听来余罪并非真在京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最爱的去处是天明山……回来跟舅舅一说,舅舅略有思量,决定当晚就往颛地而行,且还是舅舅提出不乘火车或飞机,自驾去。

子牛连夜去门店租了一辆越野,现在是越往北走越冷,又打点了些必备品,晚间近十一点出发,舅甥两深夜出城,向天朝最北边的颛地坤云山脉中锋天明山驶去……

天明山说有名,还是跟大诗人李运云有关,

唐天宝七年,李运云只是在沧江上路过时远远地看了看天明山,便立即把它选为自己的归宿地:“待吾还丹成,投迹归此地。”过了些年,减旺山叛乱,唐易宗携贵妃出逃颛地,《长恨长生》所描写过的生生死死大事件发生在历史舞台上,那个时候李运云到哪里去了呢?原来他正躲在天明山静静地读书。大唐王朝正在漫漫艳情和浩浩狼烟间作艰难的选择,咱们的诗人却选择了天明山。当然,李运云并没有炼成丹,最终也没有“投迹归此地”,但历史还是把他的这个真诚愿望留下了……

子牛和舅舅抵达天明山脚下已是第三日傍晚,

磅礴的坤云山脉震撼着子牛的心!

特别是这中锋天明山,

东西两麓气势延伸下来如鲲鹏展翼,

是的,

如果你俯视整个天明山平面,就是一轴两翼,特别是在斜阳照耀下,金辉苍茫……

子牛的心在兴奋跳动着,仿若希望就在眼前!

☆、5.70

从天明山左麓随舅舅细细寻一直摸索到右麓,一路风景真是奇丽壮观,

经常由一片开阔地再走进一片草木茂盛所在,

脸面会渐觉滋润,眼前愈显清朗,渺无人烟,只向更滋润、更清朗的去处走。

忽然,天地间开始有些异常,一种隐隐然的骚动,一种还不太响却一定是非常响的声音,充斥周际。如海啸将临,如山崩即至,浑身起一种莫名的紧张,又紧张得急于趋附,真不知是自己走去的还是被它吸去的。终于陡然一惊,人已站在伏龙瀑前,眼前,急流浩荡,大地震颤。

即便是站在岸边礁石上,也没有像这里这样强烈地领受到水的魅力,股股叠叠都精神焕发,合在一起比赛着飞奔的力量,踊跃着喧嚣的生命。

“舅舅,小心。”

奉衰却坚持要自己走下去。他抬手摆摆,叫子牛就在上头等,不要下来。

子牛看着舅舅虽慢却也足够稳地往下而行,担心瞧着,一直到他走到瀑底空滩处。蹲下来一只手潜入水下就在那儿慢慢摸索……

这几日都是这样,

无论险滩惊沙,舅舅都不叫她涉险,他亲自去探里头的石头,但是似乎很叫人失望。都不是……

摸索了不短时间,

子牛赶紧往下行几步,弯腰两手接住上来的舅舅,“有么,”

舅舅摇摇头,看来又是无功而返。

子牛撅嘴巴,“是这儿么,”

舅舅接过她递上来的毛巾擦擦手,还是微笑轻摇头,“要这么容易找,这天地恐怕也早乱套了,再呆一天看看,还是没有,咱们就回去。”

子牛只有点头,心里肯定失落至极,还是陷入死局一般咩,小罪不醒,找不到石头,舅舅也恢复不了“能量”,甭说她的困境了。小罪也救不了……

子牛这些日子在深山里“挖宝”,其实手机一直开着呢,但是真只能当闹钟用,一点信号都收不到,所以跟失联是没啥区别。

因此,也就她挖宝这六天时间里,天朝竟然历经建国以来最大危机!……惊天骇地,天翻地覆呐……

回来时,子牛的手机已经没电,充电宝也用光了,不过她也不在乎,反正也没停,日夜兼程开车回京咩,

路途中肯定也要吃喝呀,

高速下来,都是平民小饭馆儿,

子牛点了些清淡小菜先照顾好舅舅,自己要了碗蛋炒饭,慢慢吃。

旁桌也是从高速下来解决吃喝的,听见一女的跟另一女的抱怨,“我老公总忘记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一生气吧,他就知错。之后送一大堆道歉礼物,可到了第二年,还是忘,我现在啊,真是连发脾气的兴趣都没有了。结婚纪念日我觉着是很重要的日子呀。为什么他总记不住不在乎呢?……”

她闺蜜肯定就安慰她呀,说男人都这样,凡是女人觉得重要的,他们统统不放心上,觉着这有什么呀……

舅舅忽然问她。“易翘记得你们的结婚纪念日么,”

子牛一顿,没想舅舅会问这,更重要,这个问题她几乎不用想就能答:他记得。不仅记得。还记得总“睚眦必报”一样,这天必要来招惹她一下,再好的东西送过来,再好的事他给你办了,末了,就是叫你不能彻底痛快,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憋屈给你一受,叫你对这个日子记得更清晰,又恨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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