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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547)

子牛抬头看他,

余罪两手又放回纸面上,规矩像个小学生,

“那个女人叫魏青云,她原来是朝犁的女朋友,后来林曲逼她放弃朝犁,给了她一笔钱,并且送她一家移民加拿大。她回来几次想找朝犁。都被林曲拦着了,估计林曲有了想彻底解决她的心,被林立满制止了,之后一直由林立满用钱养着她。这女人确实贪得无厌,吸毒。赌博,已然无可救药。”

“你怎么知道,”

“我问了赵誊。”

也是,他这样的小祖宗,要问,赵誊不可能不答。

子牛低头继续写字,不发表任何评论,事实是否这样还有待考量,再说,这家子的稀烂事再繁复也不稀奇。她窝这儿不就为捋顺他家背后的污水横流么……

眼前递过来一张小条子,

子牛瞟一眼,

他在上面写道,“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想办法给你打听来。”

子牛忽然心一紧,好像被他看透自己是“卧底”一样,可明明又知道这不可能,

子牛抬头瞪他,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就想知道你能不能把这张纸吃掉!”

你看个余罪哦!

他伸手过来把纸条抓成一团就往嘴巴里塞!

子牛吓死了,

放下笔,绕过来,恨打一下他肩头,“疯了!”

他还不吐,嚼着要往下咽,

子牛急了,捏着他下巴,手指头恨不得都往他嘴巴里抠,“吐咯吐咯!”

他就不吐,好像非证明他能把这张纸吃掉!

子牛搞不赢这种疯子,都快哭了,“我买你那鬼石头,你吐出来!”

捧着他的嘴,也不嫌脏,他吐出来了。

子牛像个小姐姐愤恨地一连打他好几下,“疯子疯子!!”

余罪起身要拉着她的手腕往外走,去洗手间洗手啊,

子牛甩开他,自己气呼呼往外走,

余罪后面跟着,

这时候,外头大办公室,林副市正和几位官员在商讨事情,

子牛一出来就棉条许多,背着手,也不敢走快,去了洗手间,

还好就是,余罪没跟出来。

等子牛洗干净手,又气呼呼走回来,

该死的余罪用纸巾已经擦好嘴,

规矩坐在她对面,

那颗丑石头,就放在她面前的纸面上。

☆、5.44

子牛一百块买了他那个丑石头,拿回去也没砸,没那工夫。

至此,余罪更爱跟着她。外人跟前倒不明显,就两个人一处时,才听她的。蛮好玩,午间有时候天儿有些燥,余罪就拿那个文件袋站旁边给她扇扇风,一听有人来了,文件袋赶紧一放,坐她对面低头做自己的事,人一走,又走过来给她扇风,子牛也喜欢他这份“知趣儿”,懒搭理,任他。

以前,都是赵誊给他把午餐打上来,现在。余罪通常自己去食堂打饭,因为,跟着她。

饭打上来,一开始子牛不爱吃的就放一旁,后来,余罪把她不爱吃的都捻自己碗里,爱吃的都夹给她,子牛吼过他几次,没用,知道他是小疯子,又是懒得计较了,现在更“顺理成章”。饭一拿上来,子牛翘着腿玩手机,余罪把两盒饭拿跟前分菜,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清清楚楚。

子牛觉得自己对他也好。买了他几块石头了,都是一百块,丑死,都没砸。

今儿是子牛第一次拿到这份工的薪水,

高兴呐,

因为说他们这批进来的新人银行卡下个月才申请好。所以,这次去劳资科拿的现金。见着真钱儿了,子牛更高兴!

余罪坐她对面,看她数钱,

先整个一分为二,

一边放进信封里,不动,这是给舅舅的。

一边再一分二,

一部分又一分二,老韩老成的,

一部分这次均分成三份,一份自己留着,一份,易翘千岁的,

分好后,自己的还有个几百块吧,摸了又摸,放进钱夹子里。其实余罪看见她钱夹子里卡呀现金呀不少,对这几百块却格外珍爱,单独放一层,好像是不准备用的……

钱都整理好,她抬眼看一眼他,“你每天也做了事滴,他们其实也该给你发薪水。”这是她心情好。愿意跟他扯些野棉花。

余罪想跟她说话,可是她又不看他了,低头还在整理钱,余罪只有埋头写字,

一张条子递她跟前,

“我要领了薪水都给你。”

财迷看一眼,又哼他一眼,“我又不是你老子娘,你都给我干嘛。”低下头去又顺钱,还嘟囔,“不过是得抽几百块出来,强买强卖么。谁想要你那破石头……”恨就在这儿,问他为什么非要卖这个鬼石头她,他又死也不说。

这时候她手机震动了,

子牛拿起来一看,是翀心,

拿起来走到窗边接了。小声,模样依旧高兴,“嗯,拿了,今天我请客……”

余罪一直扭头看着她,

子牛电话一挂,一抬头,正好看见他啾啾的眼睛,像个孤独的小动物……子牛心又软了,说来,一个小哑巴,身份再尊贵。没人玩儿,想来是没什么意思,难怪他爱跟着自己,也就我能搭理他了,其余的,全是小心翼翼。包括林立满,赵誊……子牛一边挂电话,一边看似漫不经心,“你想不想跟我一块儿去吃饭撒。”

余罪都站起来了!

那头点的不亚于小鸡啄米。

子牛一手背后先走到小办公室门边往外看了看,

又看向他,也不出声了。只有嘴型,

“你自己想个理由怎么出去,不准带保镖!我要发现有人跟着,再也不理你了!”

余罪又是点头不迭,

“那好,下班后我先走,正面出门左边第二个巷子口再左拐,有个卖牛肉面的,那儿等你。”

余罪笑着也高兴极了!

他出不出得来,子牛就不管了,反正跟他说只等一刻钟,他不来。她就走。

诶,管他什么理由吧,人出来了,也没叫子牛等多久,上车来。

子牛叫的专车,“谢谢,‘金必多’。”

他两都坐后座儿,车开时,子牛还往后看了看,见没动静才又看向他,

想了会儿,

又去扒他身上,在他手臂啊腰间乱摸,

余罪老实坐着也任她,

子牛小声瞪他,“没安窃听器追踪器吧,”

余罪又是老实摇头,

子牛这才放心。靠回椅背,还是看手机,嘴里嘟囔,“咳,真是给自己找麻烦,把你带出来责任几大喏,你跟紧我啊,别到处乱跑,你要丢了,我脑袋都要掉了……”

她在车里还在发微信,她这边车窗开着,进来风大,余罪还手伸过来给她把车窗按上来,她一直咯咯笑跟她那些狐朋狗友斗图玩儿。

出来了,

子牛就是另一番风貌,

特别是她今天心情忒好,活泼开朗,

翀心自然奇怪这谁呀,

子牛回头看一眼,“原来同事家的孩子,跟我家奉衰一样身体不好,耳朵听不见,来上海治病的,性格比较孤僻。一起出来热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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