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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538)

这要平常子牛早跟他撅嘴巴翘气了,可这会儿不一心老成嘛,就揪着他的军装前襟,“老成呢老成呢,”人恨不得跳。还像个找妈妈的到处瞄,

易翘也知道这时候再说不得重话了,她要哭狠了自己还真没法,

刚才还嫌弃不得了“布呤布呤”一套low行头,这会儿也顾不上了,抱紧了亲,唇角,额角,眼角,多耐心地哄,“我那不是心急撒的谎,老成这会儿北京都不在怎么会来这儿……”这一听子牛哭啊扭啊,易翘抱着更是摇啊豁的,“小姑奶奶,小姑奶奶,我错了好不,害你白空喜一场,我还不是着急怕你一个不清白真奔钟元跑过去了……子牛,好子牛,现在简直太关键了,你看看,我现在这块儿把你抱着,晓得布置几多,还怕人看见,这要真是叔儿来了,你知道叔儿是不顾一切的,极有可能,这时候被哪个不小心窥见,子牛啊,咱都忍这长时间了。要这时候功亏一篑!这一年不白分离了……”子牛渐渐安静下来,可还在抽,易翘现在尽说她爱听的话儿,“我刚才还说错了好不好,咱家子牛穿什么都好看。就算这一身珠光宝气,要叔儿看见了,肯定说,我家子牛大气,这种打扮,谁敢穿出来!只有咱子牛啥都不怕……”子牛又扭,“你就是说我丑,”易翘微笑着抵着她的红通儿抽泣的唇,“丑也自己家人说是不,这一场子敢鄙视笑话我家子牛的。老子早看不下去了,全毙了好了!……”

算“千辛万苦”哄好了,

“布呤布呤”临走前指着他,“不准露陷!”

易翘身上都是被她抓来抓去的痕迹,唇上。脸上也留有她那浓重的唇彩,

靠着车门,微笑一抬手,“去吧。”

那份荡艳,

那份宽纵。

孩儿,去可劲儿玩吧,老公绝不打搅。

☆、5.34

钟元也是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你知道,把老奴吓死了,差点人当时就站起来!可,顺着视线看过去,正好对面坐着的易翘……易家的这颗大炸弹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他都没爆……钟元瞬间冷静下来,看来子牛出现在这里是有缘故的。再看他家小祖宗,“布呤布呤”跟着伴娘队伍这里摆拍那边祝酒,虽然次次在最边上,在最外边儿,小祖宗老实孩子一样跟着,也没见多大情绪,不耐?害羞?都没有,钟元再三确认,真没有……

年轻人闹归年轻人。

主桌这边,不敢轻易过来打搅的,

但是此一时钟元的全身心注意力早已在子牛身上,多少还是听到些挺叫他不舒服的言语,

比如。这时候那桌儿就有人问张媛,

“这位珠光宝气的小妹妹是谁呀,张媛,都没见你介绍一下。”

张媛笑着回头看一眼,“哦,林曲带来的,你们猜小妹妹多大,”

“十五六?”

“哪有这么小,敢带出来吗,”又问正好在这桌儿的林曲,“你说这是你家远方亲戚,哪个屯儿上的?”

“哟,小曲,你家还有‘屯儿里’的亲戚呀,”

“屯儿里怎么了。你们看不见呐,现在真正屯儿里的乡亲们才有钱,看看小妹妹这一身儿,哪件不是名牌儿?……”

当然都是他们在说,林曲只是微笑着优雅抿一口酒,“和蔼”看着子牛,

子牛头低着,耳朵根儿都红了,

她在看脚趾甲,

虽然看不到,但是可以有效抑制情绪,

子牛不习惯的只是这么多人目光同时集中到她身上,其余的,其实还好,再不屑她什么都无所谓,又不是真的,且,真不是一路人。真正段位高的,品位毒辣的,就算她穿成这样不会这么消遣她。因为他们明白:衣装终究是外皮,气质才是根本。子牛还是这身打扮,只是把精气神换一种,你再看看,还是这样“珠光宝气”,你也只能感叹,这叫特立独行吧。更不提,还是这身,子牛只要稍微动动手脚,换个形式穿。比如,这枚王冠她戴脖子上,“米线头发”她揉得更散,然后一边撩耳后,一边蓬松下来。等等吧,看她不迷死你们!!

子牛不在乎,钟元却肯定受不了呀,

他喝了口水,茶杯放在桌上,似乎都沉了一口气,

这叫一旁坐着的冯廷张传民都有些纳闷,这钟主任怎么忽然就不高兴起来了?

易翘这时候微笑着起了身,

其实,你细看。他的笑意绝没有抵达眼底,

端着茶壶亲手给钟元又倒了点茶水,

“钟主任,不喝点酒?”倒是这么问,

钟元一笑,也很浅,“我没易主任心大,怕喝了点酒就失态。”

真吓得所有人心里一扑腾!

怎么忽然不见预兆地就“开火”啦?

还是钟元挑头?!韩政最得力的钟元啊!最是沉得住气的钟元啊!

易翘反倒不生气,

茶水照倒,慢条斯理说,“心大也是磨出来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跟心大都没关系,婚宴嘛,就是放松,喝点助助兴也是可以的。”

钟元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小祖宗要作怪,谁还管得了?

可,就是不舒服!不能眼见着她被欺负呀……

余下。一桌儿大佬们确实能实在感受到钟元的沉郁了,但是,真的一头雾水,没来由的呀……

好嘛,

事出肯定有因,

终于在“新娘抛捧花”这个环节爆发了!

张媛站在小花台上,

背对下边儿,

开始抛捧花,

在钟元看来,就是故意!恁得这样准?扎扎实实砸在子牛头上,子牛头上的王冠都歪下来斜挂在脸上……全场都笑了,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么滑稽……

钟元一下起了身,快步向子牛走去,

子牛抬手摆正王冠的,到底手还是遮挡了些,直到钟元走近,明显看到小祖宗眼里的蹙眉瞪视:别拆穿我!!

钟元火气一收再收,到底见惯大场面应急能力超强的老快手,

钟元还是亲手给她戴好王冠。嘴里无声说了句,没事。

再回过头来的钟元,面对各色目光,沉郁倒也不掩饰,唇角还是带着轻笑。

“我老家衢县,按现在年轻人流行的说法,”目光转向新娘一帮,“也是‘屯里’的人。屯里的人如今日子过好了,能买点奢侈品有时候也不是为亮出来现现。说斯文点,不能把它看成一种情怀么,人祖宗八代都受穷困之苦,一朝发达,伴随着成功的愉悦。饰物也变成一种寄托。”又看向冯廷,“余先生在多个场合都表示过,要缩小这种城乡观感的不和谐,冯老,您没对家人解释过他的良苦用心么。”冯廷早已脸通红,刚要趋步过来解释,钟元手一抬,始终带着微笑,

“既然我和这个小姑娘都是屯里的人。今儿这么喜庆的日子,咱们都是来助兴的,就也按咱们屯里的规矩来吧,”

说着,单手从裤子荷包里掏出钱夹。

将钱夹里所有的现金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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