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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493)

其实元首也搞不明白她怎么现在对做家具兴趣这么大,也不细究了,只要她高兴……

她又问,“黄花梨值钱肯定是物以稀为贵,它究竟贵在哪里啊,”

“贵在木性,它的木性是最稳定最温和的,别的可能也有稀少的,但是木性不好,就没有人挖掘它了……”

冬灰微笑着轻点点头。抓住了他揉自己眉心的手腕,眼睛没睁开,“这些,书上可能后面都写了,可我怕费眼睛,不想看的就问你啊。”

元首此时心特别软,“嗯,能问就问,哪怕我不知道的,给你翻翻书读读也可以吧。要把眼睛护好……”

冬灰zhe着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我觉得我上辈子是个木匠,”

元首笑着拍了下她屁鼓,“哦,所以现在苦学木匠活儿。”

冬灰分开些望着他,眼睛里很柔软,也很憧憬,“说不准上辈子我还给宫里造过家具哩,”

元首现在还真不能随便说她胡说了呢。冥冥里,她一言真一言假的,你又知道哪句命里就是错的?……还是太在乎了啊,堂堂元首,天子之威之智,现在,如何小心翼翼,一来怕扫她的兴,她大病初愈,心态上还是顺着些好,再,说心里不惶戚如何又不是,顺着些她,是否就顺着天意呢……拍着她更抱紧些,“嗯。那回去后就好好瞧瞧,也叫我看看你手艺如何……”冬灰咯咯笑,果真心情大好。

嗯,她心情好就好,

关键是。为她这个“心情好”,纽约这边也惊动着一大些人“操心”着,却,偏偏又不知为谁操着这份心……

成着管家领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两人手上均提着一只黑色皮箱,

“少主,明工作室的人来了。”

书柜旁的成着回过头来,看见人进来,一点头,

来的二人都很讲规矩,礼貌一颔首,“成先生好,”

“坐,”成着手上还端着书,走过来,

二人有礼坐下,男人说,“您要的这件汉代琉璃宫饰,我们带来了,您过目前。还是请将室内灯光调整柔和些好么。”

成着微笑一点头,管家忙走过去拿出遥控调整了灯光。

这已经是成着看的第三家专业琉璃收藏的工作室成品了,

上次残阳来,看过一次,不甚满意,

第二家,非不给事先展示成品,成着也否了,

今天来的这家,来自加拿大,

据说,“明工作室”在这一行还具有相当的知名度,

成着希望能有收获,毕竟,元首的专机傍晚就抵达肯尼迪机场了……

☆、4.239

先来个小科普,

后主李煜先生研发过一种“帐中香”,配方如下:以丁香、沉香,及檀香、麝香等各一两,甲香三两,皆细研成屑,取鹅梨汁蒸干焚之。

看看,研磨成粉末了吧,得有容器装它吧,

就是这会儿成着眼前躺着的这尊“琉璃帐灯”,

但是,此物比后主的奢艳物还早,它是汉代成帝时期的宫品,承装的“香料”更凶猛,是以天仙子碱为主要成分的“万金红”。想那成帝耽于酒色。就死这上头,肯定这方面更精透了。

是的,厉害的就是这天仙子碱,

它最大的能耐是召唤多巴胺,多巴胺这东西就是让你嗨。让你兴奋,让你情不自禁。李时珍大爷可以作证:此料,笑采酿酒饮,令人笑;舞采酿酒饮,令人舞。予尝试此,饮须半酣,更令一人或笑或舞引之,乃验也。

几千年下来,想这“万金红”密封帐灯内,早已挥发不知何踪。定不会害人了吧……于是,明工作室这二位并未向成着明说此帐灯原用处,光凭“长相”得了成着的肯定,收了。

好的,其害无穷……

你知道,元首落地后那事务就跟铺天盖地似得,当然,照顾冬灰的已经有另一套完备系统,并不必挂心这头。

什么事儿都落在一个“巧”字上,要不哪儿来那么多惊心动魄,

成着规矩跟在残阳身后,步入在外依旧宫禁森严的元首下榻处,

外廊处,成着就驻了足,不应诏是不得进入了。

残阳提着用金色纸袋装着的琉璃帐灯来到内廊,

章程礼的助手之一眠远接待了他,

小伙子是个理工人才,心到底没那么细,从九帅手上接过帐灯,也没说接下来九帅您该怎样,接了灯就进去了,搞得小九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稍在外头的小客厅站会儿,许是人把东西接进去四处布置着看看,如果不如意。可能还会拿出来的……

往往是这样,真正越往禁殿,走动的人反倒越少,宫里也是这样,总不能元首私人休息处,还一大堆一大堆人跟着吧,

眠远将宫灯拿进内屋,本也就放着就出来的,

正好,冬灰低头看着手机出来,

眠远这会儿又是个直肠子,想着,拿来的所有琉璃玩意儿不全是为她的么,肯定她得先看看呀,

“十儿。又拿来一件琉璃品,你快瞧瞧,”说着,指了指桌上的金色纸袋,

冬灰看过去。笑着直点头,“好咧,你先去忙,我一会儿就看。”

眠远也就没打搅她,办别的事儿去了。哎,连带把外头等着的九帅也忘了……

冬灰在干嘛,

重回旧地,自然得联系老朋友,

她在和金眉彩信聊天呢。

其实就算之后回了国,冬灰和金眉的联系也没断,两人友谊的小船越行越稳,脾气对,性情也对。自然聊得来。

巧就巧在这会儿正在聊小九,夹杂着旁人果照比较着你来我往,冬灰说这个屁鼓翘,金眉说还是小九的最好看……

发过去一条讯息后,冬灰放下手机在桌边,开始拆开那个金色纸袋看,

剥开明黄薄纸,映入眼帘的琉璃灯叫冬灰欢喜,

好看呢,质地贵婉,袅袅娜娜,很有些抠人心怀的糯艳感,

冬灰两手就去捧起,想拿起来细瞧上头的纹饰……结果,“砰!”炸响。帐灯竟在她手上碎裂!

怎么回事?冬灰还蒙圈儿地两手做捧状举着那儿,嗯,琉璃细渣儿把她的手都扎伤了!指头流血……

却,这点痛感已算不得什么了,接下来发生的,孟冬灰才是噩梦美梦两徘徊,完全转不过来事儿怎么就这样发展下去了……

帐灯炸裂声儿不大,

但是一心站外头只等着回话儿的残阳是听见了,

是忖着该不该进去,终究还是疑惑着走进来了,

哎哟喂,

这一看,残阳眉心是蹙得紧,

元首身边也不全是精明能干的,今儿,全叫他碰上了,

一开始那位,接了东西半天不回话,

眼前这个,更稀里糊涂。拿个东西都能给我毁咯……

也难怪残阳嫌弃,

冬灰依旧警卫员小战士的行头,加上闯了祸后又惊讶又氤氲没醒神儿……天呐,怎么还来氤氲滟气儿了?千万别怪咱冬灰不该来媚的时候来了活气腾腾的大媚,怪帐灯!怪该死的万金红!怪。灯碎了,要命的天仙子碱,残留千年的多巴胺呐,还是飞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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