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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312)

就这念头转换间,

雁落哪还管得了什么“有效反击回敬”什么顾婷谁谁谁能咋样甩老七一脸子!

他一心就想把冬灰抱过来,曝了就曝了,他现在就带她走!还什么立功不立功,顺什么自然不自然,这种情况下,冬灰宝宝也轴不起来了吧……

这一想,更是下定了决心,

雁落走到关漫跟前,

两手抬起,

“冬灰。”

你知道,冬灰这时候就是个害怕的小姑娘,她只熟悉雁落,自然急于投入他的庇护之下……冬灰像幼儿,张手仰头就要搂雁落俯下来的脖子,那眼里的急切与依赖哦……冬灰这时候的脸庞太真纯了,小孩子如何,她就是如何,任何女人这时候可能还会装一下,冬灰一点不掩饰,她害怕,她急,她只要熟悉的雁落!……

可想,雁落这一刻心都被她抠碎了,

甚至,一旁的小步心都不由紧了下,冬灰太坦白了,她的撒娇也太坦白了……

关漫,

她要抱雁落,两手都抬了起来,

因为急切地仰起了头,原来挨着他的发丝也全滑落了下去,

她要别人抱,自然有挣脱,腰那儿在扭,包括坐着的屁鼓也张劲儿要离开……

关漫,

不由自主确实更用了劲儿,更抱紧了些,

像有种犟,

就不松手……

冬灰抱住雁落的脖子了,

雁落挨着她的脸,两手一收就要用力把她抽起来,

但是,关漫不松手啊,

这一幕,你知道多少叫人不好直视,甚至脸红,

三位这样的爷,

好似揪成一坨,

她搂着他的脖子,

他抱着她的腰,

他还举着连着她左手点滴的瓶子……

更看不下去的出现了,

冬灰急啊,他怎么不放手,冬灰开始稍显剧烈地挣扎了,她抱着雁落的脖子急的像要哭了,

雁落低声吼了句,“非要闹得没脸了是吧。”

关漫松了手,

雁落完全将冬灰抱了起来,小姑娘多么自然地两腿环住了他的腰,雁落抬起一手不住摸她的头,“好了好了,没事了,”小姑娘埋首在他颈窝儿里,长发又垂了下来,完全把她的脸庞遮住了……

元智疾走过来接过了小步手里的吊瓶,

小步冷眼看他一眼,也松了手。

关漫还那么两腿分开如刚儿抱着她的模样坐椅子上,两手放膝盖上,

怀里空空如也。

关漫微笑,“三哥,今儿定是要由我带她回京的,转狱手续是我办的,我得负责到底。”

(谢谢大家投小钻给冬灰,嘿嘿。)

☆、4.45

雁落抱着孟冬灰转过身来,淡淡看向坐着的弟弟,“今儿,你还想叫我走不出去不成。”

关漫慢慢起身,“谁敢拦您,可她必须搁这儿按程序走。”

雁落哼笑。抱着冬灰直往外走去,

却,

老七这次着实逮着空儿叫他不好过啊,

准备得真齐全!

这是并州哪儿来的兵?雁落心里盘算了下,并州州首钟允是大哥萧西的老上级,这老爷子圆滑着呢,即使私下偏着老大,面儿上也个个讨好,他不会来蹚这趟浑水。

别看阶下停靠的这几辆军车,挂的并州司法厅的军警牌。具体出处儿可说不准。雁落此时若凭着洪桥的狱警跟他们去硬闯,老七到时候可会占着理儿说话了:调这些不知所出的兵来,他可以这样解释,洪桥监狱遇火警全天戒严,并州司法厅协调某某某部对来增援加强安保。一旦雁落领着狱警硬闯了,这些外援军警对其阻拦,就是百分百的执行公务。全天戒严,任何无正当手续出入的案犯都属越狱!

雁落当然也清楚,

萧关漫调这些兵来,终究还是为了逼他出“少首急行令”。

是的,

雁落是少首,必定有特权。“少首急行令”就是其一:紧急情状下,他出此令,畅通无阻!

但是,

特权意味着更多的“监督审视”!

一旦他今日动用了“少首急行令”,接下来的程序将是繁复的,

首先,他必须到元首跟前面述动用此令的前情后果。这是急令,畅通无阻,代表他可以进出任何禁地,可想,动用时该要多么慎重。

然后。他还得接受军萎审查核实,来衡量这次急令是否运用恰当,如果滥用了,少首就是渎职!

当然,元首的认定绝对高于军萎核实,元首拥有至高无上的帝权!也就是说,军萎的这第二层认定还是要看元首的意思。所以,老七根本的目的,还是想叫他这次在老爷子跟前没了颜面,为了个女人,失了分寸。老爷子就算对外能保住他的少首权威,私下必定也是要痛骂一顿。他当了这么些年的少首,每次挨骂,于他的某些兄弟而言,就是大快人心……

站在阶上的雁落,

大权在握,

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一日他父亲的帝权之剑悬在他头上,他就没有一日的恣意从容。多少人的眼睛盯着他,且,大多不怀好意。父亲又善用制衡之术,如今,他这些兄弟们一个比一个彪悍,难道没有父亲着意不着意地推波助澜?雁落心凉,十岁,好像这位帝王就选中了接班人,无上的光环套在了自己头上。雁落觉得自己更像一个靶子,父亲其实还在选,这就是一场弱肉强食的角逐,父亲一手导演,一手掌控拨弄筛选……

雁落歪头更紧挨了挨怀里冬灰的脸庞,眼睛里,却一丝温度都没有。

少首回了头,

重新走进来,

一眼未看他的弟弟们,

而是问江正,“她的牢房在哪里。”

江正忙手一比,前方带路。

小步看着他抱着女孩儿往里走去,元智后面跟着始终举着那只吊瓶,“这就妥协了?”

关漫两手背后,扭头瞧着,唇边始终带着浅笑,没说话。

这事儿竟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少首抱着孟冬灰坐在她的牢房小铁床上,

吊针打完,拔了针头,雁落也没放下她来,抱孩子一样斜抱着,低头在她耳朵边儿小声说话,“乖乖,睡一下,醒了,我们就走了。”

冬灰两手揪抓着他的军装前襟,“完了。”

雁落低笑,扒开她发丝捧住她的脸庞不住亲吻,“什么完了,你这不好好儿的,我绝对不会再把你一人丢在这儿。”

冬灰合着眼,眉心紧蹙,嘟囔“就是完了,我不能安生坐牢了。”

雁落都禁不住咬唇,她又开始轴。可还是安慰,“定叫你把这两年牢坐穿好不好,小嘎巴子,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是呀,你说她在坚持什么,

无非不就是,这是,舅舅的决定。

舅舅还要不要她是一回事,

她坚不坚持听舅舅的话是她的事,

孟冬灰只要坚持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外头,

小步在七哥身边也坐了下来,

“看来这是要耗,他等着戒严过去吧,我猜,这会儿京里司法部也在运作着,到了晚上,戒严时限一过,他可得大摇大摆抱着人名正言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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